第三十一 疯人院里笑语欢（3）（1/2）

隋便说：“既然不是你接的，接电话的为什么不来，为什么非把消息告诉不相干的你？可见人人看得出，你对案子过份热情了，建功心太切。说白了，不就是姓史的来头大，好邀功请赏吗。都是干公安的，大伙儿心里透亮，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明白？没发现贾局观望敷衍么，把我一人放这儿看守，好多天了，谁也不过问，为什么？因为我处事随便？可我大事从不随便，我不想被拖进去。今晚我是故意铐她的，就想引起局里的注意，解脱我。想想吧，市委市府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表态？放长线钓大鱼呗，眼光远哪！兄弟哎，不要做傻蛋了！”

随从的警察捣捣胡科长，轻声说：“走吧。”

胡科长沉沉地拍了一下隋便的肩膀，灰头鼠脸的埋下头，灰溜溜的转身回去了。

邮电大楼。大门一开，小石岩头一个人走进邮电局大厅，买了一张邮票，小心翼翼的贴在信封右上角，然后投向邮筒。可他不放心，塞进一半的信封又被抽了回来。他拆开信封，展开信笺再细细的读一遍：

市长伯伯：您好！我不晓的您的名，所以就没写您的名，很不礼貌，对不起了。也不晓得你的住址，就在信封上写上“清水江市市长伯伯收”，要是邮递员叔叔认得您家，那就好了，您就能收到我的信了。

听人说您是小城里顶大的官，底下的小官都听您的，找到了您，就找到了救星，妈妈就能活！所以我鼓鼓胆子，带着天大的希望写信烦您，求您还我的妈妈。我不能没有妈妈，我天天想妈妈，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不想成为孤儿，我才虚9岁，上小学二年级，没有妈妈，读不了书，又怎么活呀？

我爸爸妈妈可苦了，扫马路，捡破烂，靠勤劳养活一家，有时吃不饱，爸爸就偷偷的卖血。我爸爸妈都是好人，还是共缠挡喃，我多为他们自豪骄傲啊！可是好人老被坏人欺，您说是怎回事呢？那一天晚上，爸爸送我到同学家学打电脑，一个叫史小虎的派出所长，不分青红皂白，用电棒打我爸爸的头，第二天爸爸就死了。妈妈瞒我，说爸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出差了。又一个晚上，史小虎又用电棒打我的妈妈和我，幸亏李叔叔和高叔叔救了我们。史小虎老是骚扰我们家，夜晚无缘无故的打我们家的门，吓的我直哆嗦，还要强 暴我妈妈，把我妈妈抓去上酷刑，死过去好多回了。

市长伯伯，我还小，我要妈妈，不能没有妈妈啊！您肯帮好人吗，放我妈妈回来好吗？求求您了！敬礼！小学生石岩元月25日

小石岩阅信后，重新封了口，郑重的投进邮筒，无限的希望拴住他的双脚，迟迟的不肯离开，眼睛盯注邮筒的筒口。当他终于离开时，一步三回头，因此撞了人，忙道声“对不起！”

第一人民医院门前。李家拨打手机：“是我，想中午请你吃饭，赏个脸吧，今天是个特殊日子，我早准备了，就在芹姐的病房怎么样？我刚从教授病房出来，先回办公室，处理完手头事情就来，等我啊！”

第四人民医院抢救室。来回踱步的王清玉焦灼地说：“怎么回事呢，快12点了！谁也没让他请客，让我们干等；饿坏了你，那怎行！你刚刚有些复元，不等了。哎，守门的警察，替我打点饭来，好吗？”

隋便答应说：“随便。”

靠在病*的裴芹安慰说：“你坐坐，我也不饿。他是个很守信的人，肯定会来，再等一等好了。”

王清玉不满地说：“那也该打电话说一声呀！先吃点水果吧。”说着话，便拿刀削苹果，削得苹果皮一圈又一圈的连结在一起，笑问裴芹：“我的功夫怎么样？”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裴芹，然后拿了苹果、香蕉和柑桔，走到门口问：“哎，守卫的，你看门劳苦功高，想吃点什么？”

隋便说：“随便。”

于是，王清玉给了他一只大苹果，转身回到裴芹*边，同裴芹说话。

正说着，门口有人问：“请问，这是抢救室吗？”

王清玉回道：“你找谁？”

来人说：“王清玉医生在吗？”

王清玉答道：“我是。”

来人笑道：“那好那好。”说着，提了一只篾编的古式的绛色大篮盒进来，然后打开篮盒盖，从里面一一拿出12样精巧的点心，12样精致的佳肴，一瓶包装得很秀珍的红葡萄酒，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和健力宝各一听，“请你点收一下。”

王清玉莫名其妙，问道：“怎么回事？”

来人说：“一位叫李家的警察定的。”

王清玉问：“他人呢？”

来人摇头：“这是他一星期前电话定做的，上午打电话叫12点准时送这里，没误事吧？”

送走来者，王清玉的脸上天开云散，嘴里还在埋怨：“这人，这人，你说荒唐不荒唐，东西来了，人还不来？”

裴芹说：“一个有心人嘞！”

王清玉坐下来，细细的欣赏，笑道：“芹姐，你瞧，贴着标签哩！”她一一的观看十分秀气的白瓷玉碗边上的标签，上写明：玉色蟹黄包12只，玉色小笼汤包12只，玉色精面馍12只，玉色桃子馍12只，玉色五花卷12只，玉色开心卷12只，玉色水晶饺12只，玉色冰糖饺12只，玉色水磨糕12只，玉色粉蒸糕12只，玉色糯米芦团12只和玉色桂香芦团12只；和县板栗鸡，红烧笔杆鳝，杂烩蹄子鳖，清蒸南陵鲑，无为白斩鸭，芜湖红斩鸭，八公嫩豆腐，九华青石鸡，裕溪珍珠圆，巢湖银鱼羹，油炸天门刀，腊肉炒驴蒿。王清玉的喜悦从心底洋到了脸上，乐呵呵的说：“芹姐呀，好多小点心名子，连听都没听说过耶！”

裴芹说：“嗳，真没想到他这么细心！咦，你发现了没有，都与12有关哎，蹊跷！”

王清玉说：“我也觉得怪，挺好奇，怕同什么数字有关吧。”

裴芹问：“12月？”

王清玉说：“对呀，这个月正是12月呀，农历12月！”

裴芹又问：“12号？”

王清玉说：“嘿，今天正好12号耶！”

裴芹自问道：“有何相干呢？”

王清玉提醒说：“是不是和生日相关？啊，对了，我正好是农历12月12日生日！”

裴芹说：“那就对了。奇特的生日礼物！”

王清玉不大相信：“我曾来没同他说过生日呀？”

裴芹说：“别忘了，他是警察，干过侦察连长！”

王清玉忽然瞥见墙上的挂钟，又急了，说：“咦，怎么还不来呀？瞧，一点嘞！芹姐，你先吃，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