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1/2)
可宇寒动作更快,一侧身,将墨纸扬起,像是拿着一张黑色手巾,“这纸有何意义,竟这般在意?”
南宫晚心中怒起,却也努力忍了,“我爹涂鸦之作,皇上疑心要查拿去便是,反正我本圈禁罪臣,皇上要如何判都可以。”
宇寒立刻心软,昨天好不容易一番中宫安排本想陪她一日,可又不想看她难过伤心的样子,更不想她面对他还要逞强坚强,他更怕他会想傅庄人一样忍不住为她哭。可回到宫中,他总是不断回想她在墓地的样子,强忍一天,终是放心不下,连夜赶来。看她床榻之上容颜惨白的睡颜,他满心心疼不敢打扰,看她睡的沉,他心渐安,本也准备回去。乍见墨纸她又如此紧张,他也只是有些疑心好奇哪有丝毫怪责之意?见她脚不着鞋,衣衫半着,当下放下墨纸语带责怪,“朕只是随便看看,你急什么?这么跑出来,着凉……”
想要将她抱起,南宫晚哪会同意?连退几步道,“皇上已经看过了就请回吧,臣很好。”
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难免让宇寒神色黯然,他之前是很生气,气她太过要强,太过倔强;气她一心报仇急功近利;更气她刻意将自己孤立拒他于千里之外!他可以帮她,她也明知他心意,他愿意为她挡风避雨为她扫平一切,可她不愿给他时间,更不愿信他!昨日见她伤悲如此,他哪还有气?忍不住解释道,“朕将你圈禁并不是怪罪你,只是怕萧文会有过激之举。不暂且罚你,朝中口舌很难平息。强迫南宫将军入葬,也是不想你再睹物思人日夜伤心。逝者已逝,你却要更好的活着!你想报仇也不用非要让自己日夜难过,报仇之心坚如磐石无需棺木提醒!南宫将军久落灵堂一不能早日入土为安,二也不会成你之孝,并非好事。”
他的意图她早明知,只是心有郁结难消,出言相激也只是转移他注意罢了。此刻一国君王在自己面前轻声解释,字字句句为她周全为她想,她能何颜以对?咬牙片刻终于喊道,“你不要再对我好了!我早说过,我不会感激不会满足的!”
宇寒只是一愣,微笑着挽过她的耳发,又是怜惜又是自讽,“朕对你好,非朕愿意而是朕不得不愿意。爱人之心,你懂吗?”
南宫晚一愣,无言以对。
宇寒也不再言,弯腰拾起地上的文案,放桌上叠好,又将墨纸拿起叠好交她手上,“既然是南宫将军的遗物就好生收着吧。”
一碰她的手,一把握住,“怎么这么烫?”随即按上她的额头怒由心生,再管不得许多,直接将她抱起,喝道“来人!”
晨月等人匆忙进来就见宇寒横抱着南宫晚满脸怒色,“你们是怎么做下人的?自家主子高烧如此也无人知道,要你们何用?全部拖出去杖刑四十!”
南宫晚硬挣落地,也对冲进来的禁军喝道,“谁敢?我南宫家的下人我自有论处,还轮不到外人管辖!就算皇上也不例外!”
宇寒脸一阵红一阵黑,南宫晚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给他没脸,下不来台怒火中烧,但见南宫晚红脸瞪眼分毫不让的样子他又不忍责罚,当下黑面甩袖而去。
南宫晚本高烧头晕,全凭一口气撑着,刚被宇寒一上一下更是晕的不行只靠着他才没倒下去。不防他突然抽身,一个不稳赫然倒地。惊了一屋人!
宇寒哪还有怒?几乎是本能已在所有人之前将南宫晚抱起,放在床上安置好,一番折腾诊断之后,更是自己用毛巾蘸了冰水一下一下的替她擦脸降温,不肯假手于人。
南宫晚头晕厉害却也不敢真的晕了过去,见宇寒如此更是心思百结!她们之间的关系早非君臣朋友可以算清。越懂对方越多,距离却越远。或吵或闹、或忍或怨,他们之间早是嫌隙横生,她爹之事虽与他无直接相关,却到底与他脱不了关系,若非他一直将她推向权利之巅想将她培育成与萧文相抗之力,若他能再多信南宫家几分,若能在天牢之中更注意几分,她爹也不会死!如今事已至此,她对他是有怨有恨的,可他总是如此温柔相对,百般包容万分迁就,无底线无止境的为她周全对她好,明知他的初衷是错误的,可她并不是真的不懂感激和满足,她受之有愧,她还不起,屡次拒绝他却总是不听。让她心怀愧疚,不能怨、不能恨又无法喜欢和接受。与他相对宛如慢蛊入心,纠结难受至极!
见她怔怔的不说话,宇寒无不忧心的按着她的额头,“还是感觉很难受吗?”
他眼中的关切太过单纯和浓烈,好像比她还难受,哪还有一丝气怒?他若只是兄长、朋友或只是君王多好?南宫晚一时心有歉意,拉着他的衣袖低声道,“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我只是太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不能再失去他们任何人了。”
宇寒听了只是一段沉默,良久看着她,“我什么时候也能成为其中之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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