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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宇隔桌坐下。两人冷静对视片刻。

“你怎么来了？”韦俊问的冷淡，“依依不在。”

莫宇皱起眉头，“韦俊，我看你是个爷们，就和你说两句爷们话。别没事揪着那点破事，依依对我没那个意思，那晚，是我冲动。她那人单纯，绝不是心猿意马的主。追你追了那么久，你心知肚明，拿这事逗弄她有意思是么？”

韦俊脸色微变。“用强？”他的口气不逊了。“依依对你信任，我尊重她这份感情，没有阻止过你们来往。她不懂，你不清楚自己身份么？出入华源肆无忌惮，你们的新闻才爆出来，我都觉得奇怪。到了今天，弄的人尽皆知，她有家不敢回，你为什么不出来澄清？一直以来，她尊重你，爱戴你，你呢？你做了什么？不是送两盒黑森／林，生日帮她吹个蜡烛就算是照顾她了。”

莫宇被他说的涨红了脸，“是，这事是我做的冒失。都是我的错。是我不顾她的感受。”他说着说着也来了气。“你呢？你是怎么做的？她喜欢你，我不是嫉妒，我更多觉得她可怜。我恨她不争，怒其不奋，喜欢一个人没必要把自己的自尊都弄没了。她不是没人要，从小，她就长得好。她从十岁就开始接情书了，就凭她现在的模样嫁什么人都有可能。可是，她偏钻牛角尖爱上你。她单纯，不代表她是个傻瓜，你一个电话可以让她乐得忘形，这是你的本事。我买黑森／林给她算不上别的，你呢？”

他看着他，笑笑，毫不掩饰讥诮神色，“你可能连一片黑森／林都没买给她过。作为她的男朋友，除了让她不自信，患得患失，忐忐忑忑之外，你又带给她什么了？你指责我理直气壮，想必你一定做的比我好。她不给我机会照顾她，如果她给了，我一定做的比你好。我不会让她半夜三更等在电影院门口等*，一个电话都不给她。我不会在她的生日的时候让她没魂地等着，我更不会把她孤身一人扔在京西草原，让她走着回来。”他越说越气，“韦俊，我觉得我够牛/逼的了，你真比我还牛/逼，有多少女人追求我，我就没像你这么牛/逼的。”他起身，隔着桌子瞪着韦俊逐渐变化的脸色，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如果说，我不会照顾好她，你就更不怎么样？我见过很多谈恋爱的女孩子，谁都越谈越漂亮，只有她越谈越没生气。如果让她爱上你是你的本事，让她从花变草就是你无能。”

韦俊像被敲了一棍子，头有些昏然。“你说她在电影院门口等我*？”他隔桌看着他，脸色更白了几分。“你说她是从京西草原走回来的？”他控制着情绪，声音却失去了稳定，“不可能，那么大的雪，京西草原那么远——”他的心口一痛，“这，这不可能。”

“是不可能。”莫宇咬牙接过去，无名的恼火，因为那个被等的人不是他，“我们不知道她是从哪走回来的？这就是司马依依，她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司马依依了。她从小到大，都比一般女孩知道自保，可是，遇到你，她就脑门一热栽进去。她傻，她呆，她执迷不悟，这么大了，还可以发高烧烧到迷迷糊糊，都拜你所赐。”

他已经没兴趣往下说了，“你好好看里面的东西，她不是自愿的，那记者连拍的水平不错，照片全在里面，我为什么不澄清？因为澄清了，她就更麻烦。”他转身往门口走，“韦俊，如果不是看在那傻丫头的面子，我非得打你一顿不可。真把你打了，她肯定不认我了。”

他开了门，拂袖而去。

韦俊怔在那儿，如老僧入定般动都没动。办公室里有片刻的沉静，冬季的阳光黯然无神地照进来。空气中有细小的颗粒尘子在眼前跳动。他的视线逐渐恍惚，看不清楚眼前景象。真的，从来没有如此明显的感觉到心脏的位置这么清晰存在过，痛感越发明显。

他把头埋下去，枕着胳膊，神经一点点收紧，脑子里如轰雷般的声音一遍遍地响起来。她在电影院门口等了*？她是走回去的？走了多久？那些画面逼真醒目，仿佛慢镜头一样，一遍遍重复回放。他咬紧牙关，痛楚辗转：司马依依，你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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