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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上下打量姚铃，沉吟一下，便将身份证交给那年轻男子，授意他。“她交完剩下的钱，把这个身份证和欠条还给她。”手上推给姚铃一个便签本，递给她签字笔。

姚铃没犹豫，打了张欠条，签了名，数出五张钞票。随后，跟着那年轻男子出了门。

年轻男子听口音，应该是东北人，打了两个电话确定了莫宇在哪个场子，不再说话。姚铃问了两句，他都摆着架子，爱答不理的。再开了一段，终是按捺不住悄悄打量姚铃几眼，越看，面色越和煦，没一会儿功夫，话就多了起来：

“想要在这圈里混，要么是有钱，要么是有关系，要么是有姿色。”他再瞄了姚铃两眼，“我和陈凯歌，张艺谋都熟的很，只要我帮你牵线，想见他们容易的很，不管你行不行，只要跟着他们的戏露个脸熟，想不红都难。”

姚铃笑笑，知道这男的有意搭讪，客气地敷衍了两句，也不多说。年轻男子见她兴趣不大，识趣地转移了话题。“现在，年轻人急功近利，不想辛苦，都想走捷径，梦想着一炮而红，从此以后风光无两。真正做起这行，实际上没那么简单，压力大，收入并不是外人想的那么多。普通老百姓挣多少钱，花多少。一线明星，你出席两个活动，穿同一件衣服，第二天准保是头条。你出门有人盯着，睡觉都有可能被偷／拍，睡个女人也得防着对方是不是想借你上位，这个圈子，就没什么真情？”

年轻男子越说越感慨，“就说莫宇。”他多看了一眼姚铃，笑了一下。见姚铃注意力集中了，说的起了劲：“当初，多少人争这部戏。那剧本写得好，换谁都会红。如果不是原来的投资人事到临头撤了投资，莫宇他爸补上这缺，他哪那么容易出来？”

姚铃原本听的认真，听到这儿，知道这年轻男子纯粹是信口胡说，立即没了情绪。莫宇的底子她比谁都清楚，哪有什么有钱的老子。刚出道时候的莫宇什么苦都吃过，跑了多少年的龙套才算有了今天的成绩。她心里想着，一路过去，逐渐地心平气和，先前的那点恼火怨怼情绪这会儿都奇迹般地烟消云散。

《龙啸》的外景拍摄基地在飞腾影视城。年轻男子和那看门做了个手势就将她领了进去。一路过去，碰到个剧组，打着灯光，几个人围着那监视器前低声议论。有人执着剧本在给两个古装扮相的男孩说台词。男孩抱着臂一边跺脚呵气，一边附耳听着。她边走边四下张望，心里忍不住寻思，原来电视里那些光鲜镜头，实景看过去，竟是如此残旧不堪。

年轻男子跟里面的人很熟，一路打着招呼过去。有个穿军大衣的中年男子小跑过来，远远和他喊话。他问了一句：“莫宇呢？”

“前街那儿。”中年男子说，跑到近前，看着姚铃，瞄了两眼，“这个还行，赶紧送过去吧！刘导生气了，说你最近送的这几个女的质量不怎么样。*名妓，怎么着也得有几分姿色啊！就那模样，镜头怎么敢往脸上打？”

年轻男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模样好的有几个还在这跑龙套的？”这边再瞧了姚铃一眼，*不明地笑笑，“你真来着了。”

这是一桩旧时的四合院子，院子里支着拍摄器材，清装服饰与现代服饰的人掺杂着时进时出。一个蓄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坐在监视器前，嘈嘈嚷嚷没好气地喊着，“这条不行，重来。”一个小平头看见年轻男子，冲他招手。

络腮胡子偏过头看着他们，眼光在姚铃身上瞄了几眼，等着他们走到近前，也不和年轻男子搭话，直接问姚铃。“拍过戏么？”

姚铃老实回答。“没有。”络腮胡子再打量了她两眼，冲那小平头一摆手，“带她去换装，告诉她一会儿该怎么办？”

姚铃吓了一跳，“我，我不会啊！”年轻男子赶紧说。“可以和莫宇近距离接触，上哪找这机会去？”小平头帮着补充：“很简单，不是同期声，等会你只要听吩咐就行了。没台词，就两个镜头。”

姚铃没立即应声，四下望两眼，不知道莫宇在哪呢？心里一寻思，不知道等下莫宇看见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她想想，便听话地跟着小平头到了后面一间屋子。应该是个临时的化妆间，里面有两个小姑娘正分别给两个男孩化妆。

小平头说了一句什么，姚铃没听清。其中一个小姑娘丢下手里的活，手脚麻利地过来示意姚铃坐下。化妆，扑粉，打腮红，粘睫毛，没几分钟的功夫，换上衣装，她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不知道自己这身装扮是哪朝哪代的人，绿色绸缎长裙，对襟衣扣，腰际宽松，宿兄隐露，云鬓微斜，耳畔一串紫色珠花，如此寒冷天气，这身装扮虽不是若隐若现，却也风情万种，*至极。穿在古代，这身装扮定不是什么人良人。她一窘，结巴起来，“这，这是什么装扮？”

那化妆的小姑娘猜中她的想法，“你演的是*女子，”她颇为艳羡地，“你该知道四阿哥是谁演的吧！和莫宇配戏，不知多少人想呢。刚刚那女的，化了妆，也不像是美人，哪有*名妓长了一脸青春痘？”她瞄了一眼镜子里的人，“其实，你挺适合古装扮相的，穿上这衣服真不比女一号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