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行走（1/2）

有了以后，未来也才会接踵而来。

夜好像刚刚能够独立行动的孩子，一刻不停的在任何能够爬行的地方爬行以满足自己行动的欲望。

他不停的拨弄沙粒，推动自己在虚空中来来回回的走动，夜喜欢这种移动的感觉，喜欢这种掌控自己的感觉。

他沉醉其中，却又因为这种熟悉的沉醉感而惊醒，他已经沦陷了许多次，他并不愿意一味的重复犯过的错，尽管，犯错的滋味，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

夜更希望自己时时刻刻的清醒，生命只有一次，错过的时光永远不会倒流。

沉迷固然美味，但逝去的不会再回。

夜彻彻底底的平静了下来，他发现，相较于如梦似幻的喜悦，他更喜欢这种宁静所带来的真实感。

他缓缓推动‘左’，同时注视着自身的每一点变化，他才发现，他是可以推动沙粒，同时让自己移动，但这种行动并非是没有代价的，这代价对他来说并不算低廉。

源力，这便是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夜刚刚才注意到，在精神线的末端，与灵魂球的交界处，分出一缕支流，从‘左’的末端扎入，他太过兴奋，竟然未曾注意到如此明显的变化。

夜对喜悦本身的警惕心又多了一分。

源力甚至不需要经过夜之符文的转化，便可以被直接应用，幽影面更像是粗暴的绞肉机，完全无视源力流复杂的成分，不经咀嚼的吞咽。快速，高效。

精神沙的产出已经停止，精神线吞掉的所有源力唯有全数供应才能够支撑的起幽影面的动作。

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个不好的消息，精神沙是一切的基石，他一点一滴的成长都需要依赖精神沙的供给。

还好，夜发现的并不晚。

他停了下来，他决心在完成下一步计划之前，不再做无谓的消耗，夜无视内心的渴望，喜悦被封锁在回忆里，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来。

夜只是冷漠的看着躁动不安的情绪，它们迫切的想要宣泄，想要运动。然而，夜只是冷漠的看着，他清醒的记得，在自己的世界里，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不知觉中，夜在慢慢长大，他学会克制自己的情绪，他能够认真倾听来自理智的声音，而非内心的渴望，他学着淡漠，学着时时刻刻的冷静。

成长的代价从不低廉，快乐与渴望是如此重要，但若想活下去，理智又是唯一的选择。

一切将至冰点。

源力流又一次在精神线中缓缓流淌，精神沙一粒又一粒的坠落，有所不同的是，夜决定改变‘右’。

仅仅是一个幽影面的形成已经是如此的艰难，他不能够奢望改造整个精神触须，他所拥有的太少，必须用在最为合适的地方。他选择了‘右’，夜已经轻车熟路，没有第一次时的畏惧与不确定，他所需要的便是等待。

在断断续续的沉睡中，不出意料的，‘右’的幽影面终于形成。而夜也已经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食物并非无穷无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食物早已经耗尽，精神线搜遍附近的每一寸土地，也没有找到一丁点的食物。

这方世界太过广阔，而作为一个个体，他是极其微小的，每一次的相遇都是一种来之不易的缘分。

当七色的海洋从天空坠落，化作淅淅沥沥的雨，洒在土地上，便找不到踪迹。

找不到任何食物的他，不得以陷入沉睡，精神消耗降到了最低点，将所有源力都供应给‘右’，以期能够成长的稍微快那么一点点。

而如今，却是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