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眼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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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源一头从水里窜出头来，哼哧哼哧地哈着气，长时间的水下活动让他皮肤有些泛白，又有些泛红，看起来就像一个濒临垂死之人。他原本是不可能在那水下闭气如此之久的，哪想黑脸不知从哪儿掏出根吸管模样的玩意儿，说是来金石铁巷前喝奶茶送的，让他得以在那裂缝水下换气，这才堪堪到达此地，不然江源早憋死在那水中了。

江源问黑脸江湖中人不是一般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吗，怎么到他这儿改喝奶茶了？喝奶茶就喝奶茶吧，喝完还把吸管放身上，这该多掉价？黑脸一向厚脸皮，到此时却忽地扭捏起来，“谁说黑爷不喝酒？只是，只是……”

黑脸欲与煤炭较高低的老脸竟破天荒的红了起来，“只是那奶茶店的小姑娘长得好看，那，我瞧那吸管上有个里胡哨的蝴蝶，……”

江源一乐，没想到这黑脸还是个“雏儿”？虽然他也只谈过一场恋爱，甚至不到一个月便分手了，而理由竟然是他太迂腐，像个六七十岁的糟老头子，但还是以一个“间老手”的姿态拍了拍黑脸肩膀，“老黑，等出去了我给你介绍一个。”

黑脸闻言两眼一眯，黢黑的脸笑成了朵菊，“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

先不说黑脸有多乐呵，鬼手七蹲在那岸边，手里拿着块灰色布料，那是钱响的衣角，他盯了盯那幽深的来时水路，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忽地将那衣角扔回水里。他动了动鼻子，忽地站起身来，不远处有一个熄灭的火堆，他抽出刀子将其搅动，里面还有丝丝未散尽的火光，丝丝青烟飘到头顶，融入未知的黑暗。

黑脸正乐，一瞥眼瞧见不远处的鬼手七，压低声音道：“这六指蟊贼别不是方才潜水时脑子开了条缝儿？”他叫六指蟊贼是有原因的，只因那鬼手七右手拇指一侧往外拐出一截骨头，拦腰半截长出了第六根手指。

鬼手七正趴在地上，不知是何用意，他抬起头，淡淡地看了黑脸一眼，吓得黑脸忙缩到江源身后，暗道这做贼的耳朵真灵。

鬼手七将火折子拧开，将四周的黑暗略微驱散，让他们得以看到周遭的场景，五条道毫不掩饰地摆在眼前，却让他们皱起了眉头，选择永远比没有选择要难，若是这里只有一条道，他们便不用思考，无论前方安全与否，那都得走，但摆在他们眼前的路不是一条，不是三岔口，也不是十字路口，而是五条方向不同的道，他们不知道哪条是死路，哪条是活路，不知道前方究竟是什么，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在等着他们。

“这他娘的一人一条也不够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