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鲜血的旋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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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孤生掀起盖在尸体上的白布，露出女孩精致而又惨白的面容。女孩死于割腕，被发现的时候，一身雪白的裙子，已经染成了血红色，一个正直青春季的少女，就这般永远定格在了十八岁。

“唉，这么青春靓丽的一个女孩儿，为什么要死呢？”实习生小张站在一旁，神情有些惋惜。

祝孤生冷冷地盯了他一眼，“年老体衰就该死吗？”

小张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心中一慌，关于这祝法医的传闻可不少，大多往离奇诡谲的方面发展，虽然他只是个鉴定尸体的法医，但据说连局长也要给他几分面子。小张刚进市局的时候，对这些传闻是一度的嗤之以鼻，一个法医，能有多大的能耐？可每当对上祝法医那双冰冷的眼睛时，他心中都会忍不住一阵哆嗦，这个冷漠孤傲的男子，似乎比那些尸体，更像死人。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好好活着不行吗，为什么要自杀呢……”

“对于某些人来说，也许死了比活着更好。”祝孤生转过身来，挡住小张的视线，不让他看见这具尸体，“出去。”

小张愣了愣，看了看祝孤生的背影，还想着他说的那句话，死了比活着更好？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开什么玩笑，他倒想完完整整地活一辈子，最好是能长生不老。他一边想着，一边出了门，出去正好，他还真不愿意和这个脾气怪异的男子同处一室。

祝孤生合上门，再次转过身来，盯着那具干瘪的尸体，他本已经将那白布掀开，露出了女孩的面部，而此时，那白布不知为什么，竟又静悄悄地盖了回去。

祝孤生丝毫不觉得惊讶，他慢慢走过去，又将那白布缓缓掀了起来，却发现女孩原本紧闭的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一双只剩眼白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他！

祝孤生直视着那双眼睛，自语道：“既已寻死，又何必对这世间念念不忘？”他说着便伸手去合女孩的眼睛，哪想手刚一碰到她的脸，一直冰冷刺骨的手，就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那手腕上，还有一道恐怖的割痕，露出里面白生生的筋和肉。

那只手攥着祝孤生的手腕，合拢起来，竟在一丝丝缩紧，指甲竟要缓缓刺入他的肉里，从那断腕处，竟开始丝丝分离，肉与筋藕断丝连，像是一只外焦里嫩的脆皮烤鸭，那只手，快要从腕部撕裂下来了！

祝孤生面色一冷，伸出另一只手，反手“啪”一声击在了女孩腕部，那断手便像是受惊一般，猛地缩了回去，又退回停尸台上，一动不动了。

“咚！咚！咚！”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后，李局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小祝，小祝——”

祝孤生背对着他，慢慢合上了女孩的双眼，他道：“我没空。”

李局长一溜烟儿跑到祝孤生旁边，道：“小祝！”

祝孤生握住女孩的断腕，那里本来只有一道刀痕，经刚才的异动，现在只剩一半血肉连在一起，他一手握手，一手握腕，将其简单地按在了一起，以至不那么血肉模糊，李局长咽了口唾沫，今天中午又没胃口了。

法医没有理会这个急急燥燥的局长，他将那白布缓缓盖了回去，让那血肉模糊的断腕不至于暴露在空气之中，然后又拿起一旁的本子，提笔写到：死因：锐器破腕，致失血过多。

“小祝，哎——祝法医——”李局长拉了拉他的胳膊，“出大事儿了！”

“我没空。”祝孤生转过身来，不过不是面对局长，而是自顾自地走向屋子的另一边，他将切片放在显微镜下，调整了角度，开始聚精会神地观察起来。

“大事儿，真有大事儿——只有你能解决的大事儿！”李局长又屁颠颠地跟着祝孤生走到屋子那头，腆着脸够到显微镜旁，企图用他上了年纪的大脸引起面前这名冷漠法医的注意。

祝孤生见他的脸甚至都贴在了切片上，这才抬起头，道：“还有好几具尸体等着我，”他指了指隔壁的太平间，“要不你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