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挂念(2/2)
而这一切,只为了这个即将登上西凉皇位的白慕清。
“你接近寰倾帝最为容易,如有异常,你知道该怎么做。”话毕,他扔给白慕清一颗药丸,黑黑的,有着很浓重的苦味。
冷冽两指捏着药丸,苦笑一番,双眼一闭,将药丸吞下。这药,可以帮他恢复些体力,现在这个紧要关头,他需要足够的体力来支撑自己,一股热流从小腹缓缓散开,不多时,已遍布全身。“徒儿不会杀寰倾帝,但徒儿会让师父得到想要的。”他转身,浑身散发着冷煞的气息,这才是冷冽,傲世无双的冷冽。
见冷冽走远,男子从怀中掏出玉面,遮住玉颜,脚尖一点,飞跃而去。
“白慕清!”,冷冽不知师父为何要他处处维护这个人,也不知他们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他只知师父想要隐瞒的事情,任他有再大的能耐也是无法查出所以然来。而他的事情,师父总是看的清楚,比如他的自离开师父后慢慢培养起的宣德楼。
师父从未提起这里,但冷冽肯定,师父是知道这个地方的,之所以并没与予以干涉,想来也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并未对他有任何的威胁。
刨开潮湿的土壤,冷冽将血染了的信鸽放在冰冷的坑中,盖上泥土,培起一个土丘,小小的,并不十分惹眼。翻开手掌,数着细腻的纹路,却只瞧见殷红的血迹,怎么也去不掉。
黑色的衣袍肃静昂立,他仰着头,望着天空飘过的白云,一番挣扎,狭长的眸色越见清明。
午时,宣德楼,墨厅。
高筑楼台,引风来。
“来了?”
听到渐进的脚步声,冷冽穿过敞开的镂花门,看见越见走近的紫衫之人,明眸墨发,走的越近威慑于天下的气势越是清晰,在看到冷冽的那一霎间,他平静如水的面容上终于起了波澜。
“冷冽!”程奕轩将引童甩在身后,快步上前,双手扳住他的双肩,仔细的上下瞧了个遍。
“真的是你。”他欣喜若狂,怎还见放在君临天下的威严。
见他失了风度,冷冽淡眸浅笑,嘴角微微的弧度已是难能多得。
“洌,久等皇上。”他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声若清泉,少了往日的冷寒。
程奕轩微微一怔,觉得似有不妥,却又觉得现在的冷冽更有些人气儿,不似往日的冰冷。一别之后,却不知他经历了什么,竟有这些的改变,不过只要能看到他安然无恙,便好。
“你早知我会来?”程奕轩松开冷冽的肩,他双手撑着栏杆,俯视脚下熙攘的人群,曲折蜿蜒的镜水旁繁花似锦。
“西凉新皇登基,此等大事,即便是无人邀请,你也定会来一探。”
轻轻地一语,划过程奕轩的心头,他刚想说,“其实是因为寻你”之时,方才发现那样的冲动之后,他确实是有必须一探西凉的目的。果真,还是冷冽最了解他。
他担心他的身子,四处寻他,却没想到冷冽早已等候在此了。不知,若冷冽知晓来时途中他不顾一切的四处寻找他的踪迹,会不会责怪他不知轻重缓急,妇人之仁。
“一路风尘仆仆,皇上可在这里沐浴更衣。稍事休息。晚上,洌会陪皇上入宫赴宴。”冷冽退身半步,立于程奕轩身后侧,斜眸望了眼门外,便有小童端着沐浴之物依次进入内室,收拾整理。
“你要与朕一起入宫?”程奕轩惊诧,他复又仔细的打量着冷冽,“你的身子??”
“无碍。”冷冽神色平静,瓷白的皮肤微微的透了点红,终于见了血色。
看气色,他倒是比离开时好了许多,程奕轩稍稍放了些心,有冷冽在身边,自然是最好的。
沐浴的汤水冒着蒸蒸白气,迷乱了发眸。
梳洗休息,一晌贪眠。
有冷冽在身边的日子,总让程奕轩无来由的安心,在听到他清冷的声音时,一路风尘与连日来的担忧瞬间瓦解,眼前竟是豁然开朗,一片清明。
“以后,莫不可再这么让朕为你担心了。”他慵懒的斜靠着床柱,斜睨着面前这个墨色衣装的人,声音极轻,缓缓的轻吐而出。
他的不告而别,这已是第二次了,若非这次再见他时他的身子较之从前好了许多,程奕轩必不会这么轻饶了他。
冷冽一怔,抬眸,幽深冰冷的眸中荡漾起暖意,他侧目斜视身后,已有小童托着衣盘上前,恭敬地放在桌上,寂静无息的退出门外,将门掩上。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过一人,却并无半点不敬。
“皇上,更衣吧。”紫衫,龙纹,玉冠,白玉带,流云靴。
白皙如玉的指尖挑起盘中的衣衫,双手都开,目光所及是程奕轩玩味的笑容,“要迟了。”冷冽也不催促,他淡淡的看着程奕轩,双手却并未将衣服放下。
看这样子,今天倒是由冷冽亲自为他更衣了。
亲自!相交这么些年,倒是他第一次为他更衣,哪怕是他为他挡下一刀,重伤未愈之时,也未见他如此周道,没想到这一次他不辞而别,见面后他的变化竟如此之大。
是幸,还是不幸呢。
如此好事,错过这次,也不知下次要等到何时。程奕轩笑盈盈的起身,张开龙臂,任由着冷冽为他穿衣围带,服侍周到,恰到好处。他一低眉,一抬手,墨黑的发丝扫过他光洁的脖颈,指尖滑过他的臂弯,冰冰凉凉的,鼻尖萦绕着一股子草药味,浅浅淡淡,细闻却又不得。
冷冽拈着玉带,双手圈在他的身后,整个身子都倾在他的怀中,明明是男子却骨骼纤细如女子一般,纤腰掌中可握,削尖的下巴,泛着粉色的薄唇,他明明神色清冷,呼吸却是温润轻缓的。冷冽低眸,认真的为他整理玉带,扣紧。
完毕,即将离身而去之时,程奕轩竟忽然想伸手将他揽入怀中。
多么荒唐的想法,程奕轩自嘲一笑,幸在他那片刻的迟疑,才未真的将此付诸行动。
“皇上稍等片刻,洌去为皇上准备些垫食。”言罢,冷冽不等他回答,如风般掠出房间。
似,逃!
“可是??”声还未落,冷冽已然消失在房间,程奕轩才将没来得及说出的后半句缓缓道来,“还没束发呢。”
梳洗休息,一晌贪眠。
有冷冽在身边的日子,总让程奕轩无来由的安心,在听到他清冷的声音时,一路风尘与连日来的担忧瞬间瓦解,眼前竟是豁然开朗,一片清明。
“以后,莫不可再这么让朕为你担心了。”他慵懒的斜靠着床柱,斜睨着面前这个墨色衣装的人,声音极轻,缓缓的轻吐而出。
他的不告而别,这已是第二次了,若非这次再见他时他的身子较之从前好了许多,程奕轩必不会这么轻饶了他。
冷冽一怔,抬眸,幽深冰冷的眸中荡漾起暖意,他侧目斜视身后,已有小童托着衣盘上前,恭敬地放在桌上,寂静无息的退出门外,将门掩上。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过一人,却并无半点不敬。
“皇上,更衣吧。”紫衫,龙纹,玉冠,白玉带,流云靴。
白皙如玉的指尖挑起盘中的衣衫,双手都开,目光所及是程奕轩玩味的笑容,“要迟了。”冷冽也不催促,他淡淡的看着程奕轩,双手却并未将衣服放下。
看这样子,今天倒是由冷冽亲自为他更衣了。
亲自!相交这么些年,倒是他第一次为他更衣,哪怕是他为他挡下一刀,重伤未愈之时,也未见他如此周道,没想到这一次他不辞而别,见面后他的变化竟如此之大。
是幸,还是不幸呢。
如此好事,错过这次,也不知下次要等到何时。程奕轩笑盈盈的起身,张开龙臂,任由着冷冽为他穿衣围带,服侍周到,恰到好处。他一低眉,一抬手,墨黑的发丝扫过他光洁的脖颈,指尖滑过他的臂弯,冰冰凉凉的,鼻尖萦绕着一股子草药味,浅浅淡淡,细闻却又不得。
完毕,即将离身而去之时,程奕轩竟忽然想伸手将他揽入怀中。
多么荒唐的想法,程奕轩袖中紧握成拳,自嘲一笑,幸在他那片刻的迟疑,才未真的将此付诸行动。否则?
房中寂静,呼吸凝重,虽刻意压制,却清晰可闻。
“皇上稍等片刻,洌去为皇上准备些垫食。”言罢,冷冽不等他回答,如风般掠出房间。
似,在逃!
“可是??”声还未落,冷冽已然消失在房间,程奕轩才将没来得及说出的后半句缓缓道来,“还没束发呢。”
夜凉如水,月辉清明。
十里锦绣,宫灯媚妩。
声声传报自宫门一直响至禁内,此起彼伏,遥遥相接。
宽阔的殿前广场,一条红毯一直延伸至前殿,道旁宫人持灯而立,五步一人,恭敬肃穆。映着月色,渐渐走近才发现殿前汉白玉栏上随风摇曳的皆是大红的喜绸,他竟如此心急,就连西凉先皇的头七也不放过,这么快锦白就换了喜红。
似有人从九层台阶上走过来,步伐轻快,快到程奕轩身前时,才放缓了步子,礼节周全的躬身,“拜见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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