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挂念(1/2)
“皇上不必挂念臣妾,臣妾如今已是皇上的负累,能得皇上怜爱已是荣幸,怎么还敢再奢求别的。宫外???,臣妾早就不想了。”
程奕轩赶忙上前来扶她,沉着声,“不是说过我们之间没有皇上和妃子,只有我和你,就像以前一样,无拘无束的不是很好吗。”
柳妃咬着唇,下巴抵在锁骨,拗不过程奕轩腻死人的温柔,低低的应道,“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程奕轩满意的咧开嘴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柳妃拥在怀中,“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一别三年,我对你日思夜想,终于见了面,你却故意对我这般生疏,实在是让我伤透了心呐。”他说着,似无意的叹息,然,心却仍旧满满的。只要你还在身边,那就足够了。
柳妃浑身一颤,肌肉紧绷,全身僵直。
这是她做梦也不曾会有的一天,一个男子深情的拥抱,溺爱的呢喃,他的温柔如水般冲击她的防线,一次又一次。她羡慕着他嘴中的那个女子,又悔恨自己沉溺在他的柔情中无法自拔。这本是一场李代桃僵的玩笑,奈何她早已沉浸其中不愿醒来。
“还没有他的消息吗?”程奕轩冷声问打马前来景弦,一路急急踏来,使得这个英伟的帝王也有些疲惫。
景弦双手拱起,沉着脸,重重的道,“还没有!”
“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知道了又怎么可能不去,怎么会打听不到他的消息呢。”程奕轩闷闷地苦恼。
世人皆道女子的心思最难猜,可程奕轩却觉得女子再难猜的心思也都不及冷冽的一半,他所想所为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够想到做到的。
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是否一切安好。
昨日还与柳妃说要趁西凉新皇登基这机会出宫游走一番,没想到今日就真的走在了去西凉的路上,只是三日赶到西凉,柳妃身子骨实在禁不起这般折腾,不得不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程奕轩只得带上景弦及几个近身侍卫随他前去。
而曲项云看到西凉送来的镶金邀请函,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知此行凶险异常,但却阻止不了程奕轩,只得再次独身镇守朝堂,用了飞鸽传书通知景固军做好完全准备。
临行前,曲项云难得的十分严肃的对程奕轩提起冷冽,程奕轩也是一脸谨慎。
西凉新皇登基,这么大的事情,冷冽肯定也会得到消息,兴许还会比他们更早知道,如果所猜非错,冷冽一定会前往一探西凉虚实。若是以前的冷冽,他们到无须担心什么,只可惜,现在的他??是在令人担忧。程奕轩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即赶往西凉,最好能找到他并牢牢地看在身边。
尽管西凉只给了三日时间,明显是让所有人来不及准备周全仓促成行,或者是本就没打算迎接各国前来恭贺。
不管他是否欢迎,我是去定了!
骏马奔腾,程奕轩紧锁眉头,紫色衣襟裹着风翻滚,墨色长发丝丝缕缕的迎风舒展开,尘嚣滚滚,踏骑而去。
纵是傲世无双,也终究只是少年郎,情丝牵绊,入愁肠。
“扑哧扑哧扑哧???”
冷冽借着月光朝外望去,在斑驳的树影下,一只信鸽在竹编的笼子顶徘徊,飞了这么久,想是累了吧,
他摩挲着黑子,望着信鸽的身影,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啪的将黑子按在棋格上。落子如鬼魅般席卷战场,带着一股子冷煞的气势,游走在各个角落,瞬间的功夫,白子已无葬身之地。
珍珑棋局瞬间瓦解!
他起身,再不看一眼棋局,快步走向鸽子笼。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纸条,展开,寥寥几字,已让他悲喜交加,不知所措。
他告诉自己冷静,可是手却不听使唤的颤抖,心情不能自己之时,胸口一紧,一股子血腥之气弥漫在唇齿间。他捂着唇,血从嘴角蔓延出来。浅色的唇角,一条猩红的血迹在苍白的脸上是煞是惹眼。
“冷冽,你??!”
来人一个闪身,已经近在咫尺,盘纹箭袖温柔的扫过冷冽的脖颈,指尖细腻的在他的唇边摩挲。
“怎么回事!”来人嗔怪,心疼的看着他。
冷冽“啪”的打开来人的手,后退两步,与他保持着明显的距离,冰魄深眸中已现出几分杀气,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已凝结,耳边吹过的风,天上游走的云都带着冷煞的气息。
“冷冽,你?,不要这样,我只是??”
“上官公子!”冷冽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狭长的眼睛里闪着精光,如出鞘的利剑,散发着寒气,“这里,不是公子该来的地方,请回!”
他苍白的面容迎着月光,反射着如玉般通透的光泽,一弯薄唇无半点血色,却倔强的翘起,他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个青衫男子,狭长的眼睛中已明显的露出警告的意思。
一如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
“你病了?”上官子焱虽被他所威慑,却仍旧站在原地,他伸出手想拉住冷冽,却被冷冽抽袖闪过。他的手尴尬的伸在半空中,自嘲一笑后怏怏收回。
“刚才看到你吐血,我只想看看你怎么样了。”上官子焱双手负在身后,紧握成拳。
“无碍!”简单二字,已是他最大的极限,他并不想与上官子焱有过多的纠缠,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柔弱,尤其是他。
“为什么你会在这,你不是应该在大齐吗?”
此话问出,上官子焱凝望着冷冽,忽然觉得,此时的冷冽出了一身病弱之外,眉宇间透出些许的落寞,他频频蹙眉,显然已对自己多问的话而厌烦。既已知道他在此,那么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
上官子炎按下一连串的不解,他持臂在身前,温润如风道,“夜凉,你还是快进屋吧,我就不打扰了,告辞了。”
冷冽挥臂,自胸前至背后划出一道柔美的弧度,他微微蹙起远山眉,目光扫过上官子炎,竟连一刻的停顿都不曾有,转身,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上官子焱本就不期望他有所挽留,却没想到对于他的到来,冷冽竟无视到这种地步。脸上挂起的关心也也不由得一点一滴的消融,可这就是冷冽啊,他的性子本就如此,如若见到他好言相送,道是会让他无所适从了。
听到上官子焱越离越远的脚步声,冷冽紧握的拳才缓缓松开,展开手心里已褶皱不堪的纸条,冷冽心头一暖,冷若冰山的寒眸霎时温柔似水,唇角缓缓勾起一弯浅泓。
有些情,可以天长地久,相濡以沫。
有些情,却只能暗隐于心,遥遥相望。
而他,只愿一生相伴左右便以足矣。他眉展心平,微微一笑,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更生女子三分柔美,也不失男儿潇洒本色。
“午时,宣德楼!”
收了墨,冷冽抬起头来仔细端详,忽又放下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将纸条攒起,复又写了一张条,裹在方才的纸条外,这才满心欢喜的走到鸽子笼旁,将刚回来的鸽子抓了出来,将纸条塞到了信筒里。
这鸽子还未好生安歇,就又被冷冽催促着飞了出去。
可鸽子没飞多远就扑哧着几下翅膀,从空中掉了下来。杀气!一道熟悉的杀气,让整个院落顿时萧索不堪,冷煞到了极致。
冷冽望着掉在几步开外的鸽子,雪白的毛色慢慢的被血红侵染,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师父。”他蹙起远山眉,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看着面前这个白衣男子,出尘般的气质让人望之脱俗。
男子走到鸽子旁,眼角瞥过那摊血污,沉声道,“等为师把话说完,你再决定要怎么做。”他疾步成风,如雪般的白发扫过冷冽的脸庞,瞬间已到几步之外。
男子半侧玉面,低垂的眼角掠过冷冽脚下,薄如剑般的嘴唇里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来!”
冷冽收敛神色,狭长的眸中闪过一丝晶亮,他转身,黑色暗纹的衣摆翻滚,脚下生风,人紧随在那男子身后,不近不远,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远山如黛,风姿绰然。
“洌儿今年十八了吧。”男子站在山顶,远望,幽幽的道。
“是。”冷冽上前,与他并肩而立。
一人白衣如雪,一人黑衣如墨。
“一晃眼的功夫,你跟随为师已经十八年了,真快啊!”他感叹。
冷冽自嘲的扬起嘴角,“师父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那男子缓缓阖上眼眸,双手背负在身后,白衣临风而扬,翩翩欲仙,然声音却似寒冰,“稳固西凉新皇皇位,必要时,杀了寰倾帝!”
冷冽身子一僵,他双拳唰的紧攥,眼睛直直的盯着那男子,而男子却似不在意,面无表情。
好一个师父,好一个十八年的养育之恩,好一个命令!
这就是他急匆匆将他召回紫杉居的用意吗,这就是他所说的此事之后决不再勉强他任何事吗,这就是他所要报答的养育之恩吗?
你可知道,这世间冷冽报答你的养育之恩可以做千万件事,却独独做不了这件。如要杀了他,倒不如杀了自己更让他释然。
察觉到冷冽的异样,男子狠戾的道,“别忘了先前你是怎么答应为师的。”
“掌握先前的东越,如今的大齐命脉,不惜一切代价助白慕清登上皇位,稳固皇权!”这是他答应师父的事,以此换得他的自由。紫杉居十八年的生活对师父来说也许只是瞬间,然而对他来说,却如同噩梦一般。练功,苦读,试药,天生孱弱的身子被药物强行支撑,来完成师父所希望他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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