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六 章 螳 螂 捕 蝉 雀 在 后(2/2)
“走!”四人在楼前腾身而起,飞跃向前,瞬间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原来,玉凤与艾天明已经离开了这玉屏楼。
刚才,两人各拚一招,相互都有小伤,二人实力相当,艾天明心中有事,不想在此多逗留。特别是晓得对方已知他是谁后,他离开此地另寻藏身之所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对楼中那小姑娘,他本也不想伤害她,只是将她作诱饵,现在已经将人诱来,所以,小姑娘也毫无用处,不用再管她了。刚才他已经听到楼里有动静了,知道与他相斗之人不只是一个,这时进楼去的人肯定已将那小姑娘救走了,因此,他也装着不知。
刚才他手臂中招后,虽然也伤着了对方的手指,但他认为两人的功力差不多,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女子,自己就是再斗几百回合赢了,也不甚光彩,所以就想退走。
他见对方伤了手指后已退开两步,就双足一腾,往后退去。
“艾天明,哪里走。”玉凤一声叱喝,瞬间从背上抽出宝剑,左手从腰间摸出什么来在剑身上一抹,就冲了上去。她以为对方要去那楼里阻止救人,因她也听到了楼时佩儿叫人的声音。
艾天明一听对方叫他名字,心中一懔,逃走之心更加迫切。本来想杀掉对方,没想到对手也武功高强,自己一时半会也赢不了,如果对方的帮手救人出来,再来相帮,自己则有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不想和你玩了,我有事,先走一步。”艾天明不管玉凤来势汹汹,面向来剑,飞身升起,向后飘去。
玉凤刚才故意叫了一声“艾天明”,见对方没有反驳,心中想到,这人十之八九就是艾天明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来得全不费功夫。她奉师命到川北来就是来寻找这艾天明的,知他身上有着张献忠宝藏的天大秘密,如能寻着他就离找到宝藏不远了,现在一见他想溜走,哪里能放过。
“看你跑得快,还是我的剑快。”玉凤见他飞身后退,加力催动剑气,一道光华直奔艾天明而去。
艾天明见剑光逼来,又一提气,再将身子升高一尺,此时剑光已到脚下,他霎时一脚踏了上去,一下就踏中了剑身,瞬间就将剑踩落,而自己则又一次借力飞速退去,隐入了黑暗。
玉凤赶到拾起落剑,望着茫茫黑夜,一摆头褪去假面,露出了真面目,朝着艾天明隐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接着她一跃身,在身旁的灌木丛上一点,也向着艾天明消失的方向飞去。
原来,她见艾天明去意明显,就在抽剑之时,悄悄地从腰间摸出本门香粉飞快地抹在剑上。当艾天明脚踏剑身时,脚底就已沾上了那粉。这得粉是玉凤本门秘制,只要被沾上一点点,不管跑到那里都能被跟踪得上。这粉只有本门经过训练的人才能嗅出特殊的味道而跟踪,而沾上的人根本发现不了。只不过这粉有一个最大的缺陷,就是能发出气味的时间不长,最多只有三个时辰,如遇风雨则最多只能管一个时辰。
玉凤一边展开轻功飞纵,一边使劲抽鼻子,嗅那气味。此时,正是夜深人静,夜风习习,玉凤加快速度,她知这夜风能使那气味快速失效。
她跟气味飞腾了近半个时辰,发现所跟的路越来越熟悉,一下恍然大悟,那艾天明围着圈子在这一带打着转地跑,有可能发现了有人跟着,也有可能是他的防备措施。玉凤闻着那气味渐渐地淡了,心中焦急万分,生怕艾天明跑掉了。
“没想到他的轻功也这样好,跟了这么久也不见其身影,明明是闻着气味来的,难道还遁土了不成?”玉凤一路上没见着艾天明的影子,心中这样想道。
其实艾天明这时也已经慢下来了,他刚才如风一样疾驰,除了想尽快离开此地外,也是怕对方跟踪而来。他想既然对方已知他是谁了,多半也是为了宝藏来的,肯定不会让他消失,搞不好对方还留有后手,会有后援在一旁伺机捕他。
于是,他就故布疑阵,围着西山的前后山一带转着圏地跑,一边跑一边运功听着四周的动静,可什么也没听到。
就这样跑了近两个时辰,他突然驻脚站住,转过身来往后面瞧着。这样做的目的如果后面有人跟着的话,就会以为被发现了,就会显身出来。他曾经多次试过,这办法百试不爽。
可他站了一会,仍然不见动静,才一弹足,飞起身来再次消失了。
其实玉凤就在艾天明刚才站住之时,就已经追踪而至。见艾天明突然转身,她当时也惊了一下,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可她心细,见那艾天明站在那里如木桩一样,根本没戒备之动作,一下就明白了他是在试探后面是否有人。于是,就伏身不动。果然,那艾天明站了片刻,摇了摇头转身就飞纵又去。
玉凤没敢动,她知对方狡猾异常又多疑,生怕他又来试探。过了一会,她刚准备站起身来,突然一个冷丁,侧耳听了一下,马上一甩脸,又一张假面罩着了面庞,这时,她才站起来,冷哼了一声,侧目瞄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处草丛,然后抽着鼻子嗅着那气味又跟踪艾天明而去。
此时,离她不远的草丛里冒出一个蒙着面,身穿着夜行衣的人来,鬼鬼崇崇地朝着玉凤飞隐的方向跟去。
没过多久,玉凤就无法再嗅着那气味了,她停住了脚步,看了一看方向,夜光下远远地望见龙台寺在夜幕布下的剪影,巍峨屹立。此时,山风越吹越大,开始呼啸起来,满山的树木,草丛摇摆着倒向一边。
“难道他跑去龙台寺了?”玉凤心里有些纳闷。
看看了四周,除了到清泉山去的路以外,都是乱飞飘摇的荒野乱草,而清泉山麓上只有龙台寺这么一处可以居住的地方,
“一定是去那个方向了,这四周再没有路了。”她分析了一下肯定地想。
她看了看天色,决定再找时间来寻。
“只要确定了艾天明在这一带,也就证明了宝藏可能也在这一带的哪个地方藏着。还怕你跑了不成。”她想。
接着,她回头看了看,就迅速闪身到一旁的树林中的一棵树后藏了起来。
刚才,她已发觉自己后面也有人在跟踪,于是加快了速度,甩掉了那人才来到这里,但她知那人迟早也会跟上来的。此时,她藏身起来就是想看一看跟来的是什么人。
不一会,随着呼啸的山风,一股逆风而来的草浪也起伏而来,只见从路边草丛中鼓起的波浪里突然冒出一个圆圆的如草团一样东西来,陡然从里面钻出一个人来,东张西望地找着什么。此人穿着夜行人,蒙着面,手上握着两枝短矛,身背一个包袱,弯着身子,鬼鬼崇崇向四周探寻。
“刚才就知道被人跟着了,没想到是此人,他是谁?是跟我呢?还是跟艾天明?这人有如此藏身的东西,难怪很难发现。”玉凤从树后瞄着那夜行人,心中疑问道。
只见那人,用手中的短矛不时地拨拉着草丛,似乎在查看踪迹。看完以后,他抬起头来,望着四处,也向玉凤藏身之处望了一会,过了片刻,他突然腾身,在草丛上一点就如风般地向前飚去了。
玉凤心中大骇。
“此人的轻功不在我之下,跟着我来而又不现身,应该是为了那艾天明而来。这会估计是不见了我的踪迹,才向着前方追去。”玉凤分析着。
“管他的,只要晓得那艾天明就在顺庆府这里,就会查到他的。我回去想办法传信给师父,告诉她这个消息,她一会有办法寻查的。”玉凤用脚在树干上一蹬,身子一纵,就隐没在树林中了。
却说艾天明一路变着行时路线,不时地转变方向,一会蛇行,一会横窜,终于摆脱了追踪。他想先到云谷谢怡那里去,告诉她自己已被发现,要变换住所的消息,要她提高警惕,然后再去找新的居处。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当务之急就是要隐身,不要被人抓住,只要不被抓住,那宝藏才能保得住。
他清泉山脚下,隐藏在一堆石头后面,观察了后面好大一会,确认没有人在跟踪了,才朝龙台寺后山的云谷方向跃去。
他刚走约半个时辰,那背着包袱,手执短矛的夜行人也来到了他刚才停留的地方。这时山风越来越大,强劲地风力吹得人几乎都站不住,只见他摇摇晃晃地东看西望,一会凑到地上用手拨弄,一会又在旁边的树上摸索和嗅着,过了好一阵才摇了摇头,望着清泉山上的龙台寺看着。许久才转过身来,朝顺庆城的方向奔腾急去。
艾天明乘风快速奔行了两个时辰,才摸到了云谷,他熟门熟路地通过了谷口的暗桩和机关,来到了云谷庵外的桃林中,然后学了几声夜枭的鸣叫,就静静地等着谢怡的到来。
这是他与谢怡早就约定好的在紧急时候用于联络的办法,因为这夜枭的叫声,一般在川北一带很少听得到,就是听到了,也没有多少人能辨认得出是那种鸟的叫声,所以,只要这种声音一响起,他俩双方就会知道是谁。
当年,他在彭山江口离开张献忠去找杨展报仇未果,杨展念着师门之情放过他后。他心里系着押送另一批珠宝从金堂出发的谢怡的安危,夤夜快马从彭山赶往金堂,经过两天一夜的追赶,才到了金堂赵镇的沱江边,此时,只见茫茫江水,那里见得到谢怡的船队,他不知所措,沿江寻找,见到在江边的一个打鱼船时才跑上前去打听。
“船家,请问是否见一有船队从这里经过?”艾天明拱手相问。
“你是问那天,天天都有船队过呀?”那打鱼人说。
艾天明在心中算了一下,如果谢怡是和他的船队一起出发的话,那么,四五天了,她的船队早就应该过了这里。
“对不起,我急了,倒忘记了日期。也就是最近五天左右吧,有五十艘的大船队,你见过吧?”艾天明急切地问道。
“哦,你说有五十多艘的那船队呀,我见过,见过,我在这江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船队经过。排了好几里长吔。”打鱼人说道。
“多久过去的?”艾天明问。
“有三四天了吧。”打鱼人回答。
“什么?三四天了?”艾天明紧张得直问道。
“是啊,好几天了。”打鱼人肯定地说。
艾天明一下就萎顿了,满脸的失望和惊恐。
“这可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呀。”他不断地自语着。
他知道。如何张献忠知道他没有回去,而是离开了他,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拿谢怡治罪的。
“天啊!这可咋办。”艾天明长呼短吁的叹道。
“壮士你如何这样关心那船队?”打鱼人突然发问。
“你有所不知,我内人在那船队上,我听说有人要打劫船队,怕她也事所以赶来找她,谁知晚了,晚了。”艾天明悲怆地说道。
“壮士,莫要着急,你还不晚。”那打鱼人说。
艾天明猛地一惊,愣在那里。
“不晚?”
“是的。”
“你说不晚,是不是?”艾天明双手抓住打鱼人的双肩问道。
“是的,那船队现在就停在赵镇的一条岔河里,听说船队起了内讧,打了一阵子,跑了一些人,可能是没人开船了,就停在那里。”打鱼人说明究里,并指着一游的方向说。
艾天明也不再说话,掏出一把银票也不管多少,一下就塞在了寻打鱼人手中,转身跨上马就朝下游急驰。
约摸跑了三箭之遥,艾天明就见到了江边有一条支流分岔而出,他停住了马往支河里望去,见隔着沱江约一里的地方停着密密麻麻的船只。
他心中一喜,便策马前行,到了船队前一看,只见船队横七竖八地摆满河道。船上士兵不多,许多不是头上包着就是手臂扎着,一看就是受伤所致。
他走到船队中间时,突见了女卫队的一个侍卫正站在船中间喝斥一名士兵。
“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敢偷,大王知道了,不把五马分尸才怪,看你可怜,我这次就放过你,如再发现,定不饶恕。”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我知道了,决不会再犯。”那士兵连连道着谢地说道。
“还不快滚。”女卫厉喝道。
“兰竹---”艾天明高叫一声那女卫的名字。
那叫兰竹的一抬眼就看见艾天明在河边的马上骑着。
“哎呀,艾统领来了,艾统领来了!”兰竹高声欢呼起来。
随着她的欢呼声,船舱里跑出来许多女侍卫和一些士兵,见了艾天明后,都高声欢叫起来。
艾天明在她们中间找寻着谢怡,可没见着。
“吔,谢头领呢?她到哪里去了?”他问兰竹。
“头领她,她,她—”兰竹欲言又止。
艾天明血一下就涌上来了。蹬脚就从马上腾飞到了船上。
“她怎么了?”他慌张地问道。
“谢头领她受伤了,在船舱里面躺着。”兰竹回说。
艾天明一个箭步射进舱里,见谢怡正躺在那里,头上包扎得紧紧地,旁边有一个女卫在照顾着。
“谢怡!”他一声叫喊,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来了。”谢怡脸上只有一只眼留在外面。她刚才听到外面的声音,一阵激动就想起来,刚一动身就感到晕眩不已,又倒下去。就在此时,艾天明冲了进来抱着她,她一激动又差点昏过去了。
“天明,天明!”她也紧紧地抱着她,喃喃地叫着。
过了好一阵,艾天明才把她放下,给她掖好被子,站起身来问身边的女卫。
“她是如何受了伤的?”
“是被赵天义砍伤的,伤了脸。”女卫说道。
“啊!”艾天明微微地惊叫了一下。
赵天义是他从遂州请来护送船队的武林高手,结交多年,也算是信得过之人,没想到居然会伤了谢怡。
“这个狗东西,他人呢?”艾天明问。
“已经被谢头领所杀。”女卫回道。
一听赵天义已经被杀,艾天明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地小了。
他走出船舱,来到兰竹面前问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统领,我们的船队刚过金堂,就传来你们在江口被歼的消息。”
“你们在船上,如何得知这消息的?”艾天明不得其解。
“有人快马一直跟着我们,那些人大概也是用快马传的消息,当天有人在江边跟着我们的船喊叫,说是张献忠在江口被杀了,船队被烧了。这一喊,就把船上的人喊得人心惶惶的。当晚就有人想偷船上的财宝,好在你请的那些人多数都还很讲信用,和士兵们一起守着才没出大事。可第二天,那个赵天义就蠢蠢欲动,起了坏心,在船上鼓吹着要分掉这些财宝。”兰竹给艾天明说起了当时的所发生的事来。
原来,当听说了张献忠的船队在江口被烧阻的事后,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觉得大西朝完蛋了。
第二天刚天亮,赵天义就开始鼓噪起来。
“大家知道吗,张献忠完蛋了,大西朝的日子也完了,我们还帮着他护送财宝,是不是傻子呀。我看这一趟护送我们没功也有苦啊,是不是大伙分了这些财宝,各自散去。”
听了他的话,一些人就开始有些动摇了,大家议论纷纷。那赵天义不但在主船上游说,还挨着船地去说。一时间,大家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这时,谢怡站出来跳上船头蓬顶。
“大家不要听赵天义胡说,他唯恐天下不乱,现在我还没得到任何消息,说是大西朝的船队被烧了,他是在无是生非,想趁机捞一点钱财。大家知道,如果这事被大王知道了,不灭九族才怪,所以还是请大家小心一点,不要被贪念所害了,一定要想到后果。”她大声疾呼着。
听了谢怡的话,大家一想也是,如果传言不真,那后果肯定很惨的,不如静观其变再说。于是大家纷纷散去,继续行船。
此时,谢怡身边已围拢来那些被艾天明请来的高手,一些人也斥责赵天义。
“你这人好无诚信之心,艾统领请我们来是信得过我们,而且给的报酬也不菲,你不但不用心保护船队还要起谋反之心,如果被艾统领知道,你的脸还往哪里搁?”艾天明的江湖好友,青城派的武雄坤站出来指着赵天义说。
“是啊,听了你的话,如何对得起艾统领。”众人呼应着武雄坤。
“既然你们还执迷不悟,我也无话好说,口口声声艾统领,可他现在恐怕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现在放着眼前的财宝你们不要,可是过了这一村就没有那个店了哟。”赵天义还在挑唆地说。
接着,他又将与他相好的人召集在一边。
“凡是想要这些财宝的,就站到我这边来,等一会我们分了这些,让他们哭都哭不赢。”赵天义说完,大约有七八个就站了过去。
接着,赵天义就想与他们去船舱开始抢那些财宝。
“你敢!”谢怡一声怒喝。
她已抽出宝剑,纵身跳到了船舱前仗剑挡着。武雄坤也带着人上前一起守着。
那赵天义早就红了眼,见有人挡着,恶从胆边生。
“好吧,挡我财路死。”赵天义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转过头去,对与他一起的那些说:
“只有大开杀戒,才能得到财宝,杀呀!”赵天义一声大喝,然后带头杀了过来。
他使一柄鬼头大刀,重逾三十余斤,十二路鬼头刀法称雄江湖,他本来是遂州七宝寨二当家,曾经与艾天明共过事,共事期间,二人称兄道弟,关系不错。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显露本性。在他的带领下,他那边其余的人都一哄而上,向谢怡这边杀了过来。
谢怡见他来势凶猛,一偏头就举剑横削,想避开他如迅雷一刀的同时,借他举刀腹部露出破绽之时,一剑开膛。没想到,赵天义的鬼头刀迅如闪电,她的剑刚一横扫,那刀就已劈下,“当”的一声,劈在剑上,谢怡握手不住,一下就掉在了甲板上。
谢怡不是等闲之辈,剑一掉就身一侧左脚飞起踢出,正中赵天义的腰间。
“啊!”的一声嚎叫,赵天义蹬蹬地退了两步。
此时,谢怡早将暗器执于手间,见赵天义后退时,便一甩手,两只袖镖急射而出。
赵天义刚一站稳,就听啸声已至,急切之中,将刀前挥,“呯”地一声,挡落一只镖。
“啊!”随着一声惨叫,他的一只眼中了一只镖。
随着他的嚎叫,他疯了一般将那鬼头刀舞得如风车一般,全身快速向谢怡扑了过去。
谢怡见一镖得手,又去掏镖,想再暗镖击杀。就在这霎那间,那赵天义如风一样旋到,当着谢怡迎面就是拚死的一刀,谢怡刚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侧身一偏,那刀正好劈在左脸之上,刀剑刚劈下,一旁的武雄坤见状大叫一声,放开正与自己拚斗的对手,一剑挑来,将那鬼头刀向上挡去,这一挡,赵天义的鬼头刀一滞,刀锋滑过谢怡的脸庞,在她的左脸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顿时血如泉水般涌出,铺满了脸面,与此同时,谢怡手中的袖镖也近距离应声而出,射中赵天义的胸口,没入胸膛,赵天义身往后一仰,头一愣,就向后倒去,一命呜呼。
谢怡挨那一刀,如不是武雄坤一挡,也怕是没有了命,幸好只是将左脸划烂,并无性命之虞。
她倒下之时,被武雄坤扶住,放在了地上,站在身边护着。这时,船上混战成一团,另外船上的那些女卫和江湖高手也纷纷跳过来聚在一起,加入了战团。不一会,就将那些不轨徒全部杀光。
“你们快去查看其他船,如有反叛者一律杀无赦。”谢怡躺在甲板上,艰难地对武雄坤说道。
“好!”武雄坤招呼其他江湖高手一起跳地船去查看了。两名女护,一边给谢怡包扎伤口,一边将她扶进了船舱。
不一会,武雄坤回来了。
“我已派人在各船上守着了,所运货物还没有被抢。”他说道。
谢怡强忍着痛说:
“谢谢你了,你代我暂行职责吧,如发现有不轨之人心统统杀掉,不要留情。我先代艾天明拜谢你了。”
“快不要这样说,我当尽力就是了。”武雄坤说完就出去布置了。
当船行到这岔河口时,武雄坤对谢怡说:
“我看还是将船队靠近内河休息一下吧,待你伤好一点再走吧。一来可以看看前面的情况,以免发生意外;二来也可以休整一下,从新安排一下人手,确保船队无事。”
“好吧,就听你的。”谢怡同意了。
武雄坤就将船队驶进了内河里靠着,一边加强警戒,一边派人到前面打听情况。就这样呆了两天。
听完兰竹子的话,艾天明对武雄坤感激不尽。
“武兄弟呢?”他问道。
“我去叫来。”兰竹说。
不一会,武雄坤就来到艾天明面前。
“武兄,请受小弟一拜。”艾天明一个长跪揖拜。
“快快请起,兄弟受不起呀。”他扶起了艾天明。
“要不是你,夫人她---”艾天明感动地说。
“快不要说了,这是我义不容辞的。”武雄坤说。
接着,他把这几天的情况简要地说了一下。
艾天明把他拉到舱外。
“张献忠确实垮了,我们的船队在江口被烧也是事实,但这只船队是秘密押运的,还要去与张献忠余部汇合。”艾天明没有完全说实话。
“再次谢谢你帮我保住了船队。”艾天明紧紧地握住了武雄坤手说。
第二天,艾天明把那些聘请过来的江湖高手召集一起。
“谢谢你们这些天来的帮忙,我艾某莫齿难忘,在这里请受我一拜。”说完他下跪给大空磕了一个头。
众人纷纷回礼。
“现在我也回来了,谢头领身受重伤,现在由我指挥这船队,你们的任务也由此完成,下面的路程由士兵负责,另外还有两营士兵在泸州接应,所以,你们可以回家去了。回去之前,为了奖励你们护船有功,每人除了已给报酬外,现奖励每人一千两纹银和二十两黄金,以感谢大家的辛苦。”艾天明说是有队伍接应是为了哄住那些人,不敢说现在他也是散兵游勇了。另外之所以拿这样多的钱财奖励,那是因为这些东西说白了已经是他的了,他可以支配,况且那样多的财宝,拿这样一点出来,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听完他的话,众人一阵掌声。
接下来,他安排兰竹和士兵头领去发放钱财,自己则各那些一一道别。特别是武雄坤,他一直拉着手送到岸上。
“不要送了,你的事还多,忙去吧,今后如有用得着的地方,给我说一声就是了。”武雄坤使劲地握了握艾天明的手说道。
他千珍重万珍重地道别而去。
回到船上,艾天明筹划着将船队顺江而下,过泸州至渝州在转向嘉陵江溯江而上,沿江去找一个地方落脚藏宝,这样,张献忠恐怕永远也不会想到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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