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六 章 螳 螂 捕 蝉 雀 在 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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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凤的丫头佩儿是在端午这天的傍晚时才回到隐景庐来的。
那天,她出去探查紫儿失踪的消息,先在城内各处寻了大半天也毫无音信,各处也未见紫儿留下的记号,正想回去时,却在禹王街奎星阁酒楼对面一处铺子的墙壁上发现了紫儿的记号。这是一种特殊的符号,由一组图案构成,乍一看,还以为是小孩子在墙上胡乱涂鸦所画,只有本门的人才能看得懂。
佩儿出来主要就是想找这记号,所以十分留意各处的显眼位置。她知道,紫儿如果要留下记号必定会在那些显眼的地方上留的,这是她们多年来养成的规矩和习惯。当她看见那墙壁上的记号时,激动万分,上前仔细地看了一遍后就用手抹去。然后按照记号上所标识的方向一路找去,在沿途她一共发现有三处记号,便顺着记号找到了城郊的桑园坝,到了这一带后,任凭佩儿如何找也再没有找着记号了。
“难道紫儿她没有到这一带来?”佩儿在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又继续地在周围找了一遍还是没找着记号,心里不免焦急万分。
这时她突然闻到一股奇特的味道,这味道有些象香,又有些烟味,如不是本门中人是无法嗅出这种独特的味道来。
“是紫儿留下的。”她一下来了精神,这种味道是六绝师太配制的,用香袋装着交予她们带在身上,专用于留下气味便寻找和跟踪。
佩儿使劲地抽着鼻子,顺着气味一路来了十分僻静的南郊城墙边,到了此处再也没有气味了。
“难道是从这里出城去了?她撒那粉末肯定是想给我们留下痕迹来的,绝不会平白无故地撒的。见她这一路上不断地撒那粉,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如此。”佩儿想着。
她城墙边上找了一圈也再没有闻着那气味,不甘心就纵身跳上南城墙上的缺口处,往外望去,只见一条河围着城墙向东流去,远处的西山已经蒙胧,天色渐黑。她跳下城墙,见墙根处有不少脚印,杂乱交错。知道有不少人从这里翻过去,以逃避城门的检查。
“紫儿一定是从这里跳下去了,要么是在跟踪什么人,要么就是躲避什么。”她猜测。看看天色渐晚,她想着是回去还是继续去找,这离隐景庐有二十多里地,如果回去,又怕紫儿就会在这段时间里出什么事,眼下最迫切的事就是找到她的下落,现在既然有了线索就应一查到底。最后她还是决定继续前往探查一定要寻出个究竟来,于是便到城郊驿站托人带了一个口信给戏班子,说是有了消息明天就回去。
随后,她又来到南城墙,翻下墙外去,顺着有脚印的地方寻去,来到河边的一座石桥头,到处望了望,四周除了密密的柳树林和一人高的草丛外,对岸就是西山。她站在桥头上,有些茫然地望着四处,不知紫儿为何要到这个地方来。
突然,她发现桥头下的路边好象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有些显眼,她弯腰细看,见是一只鞋,一只女鞋。
“是紫儿的鞋,是她的。”她仿佛找到了宝贝一样。
“可为什么她的鞋会掉在这里呢?又只有一只?”她手里拿着那只鞋,不断的猜测着有哪些可能。
佩儿和紫儿一块从小长大,深知紫儿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从不丢三拉四。所以,每次玉凤派人去办那些比较麻烦的事都会叫她去,而她也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把鞋子丢在这里,一定是想告诉来寻她的人什么事情的,凭紫儿的武功,就是对付一流的江湖高手也是绰绰有余,也不怕她被人杀掉,因她的轻功也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好的,即使打不过别人,跑掉则是没有问题的。”佩儿分析着。
“看来丢下鞋子也是为了指方向。既然在这桥边,是不是要过桥去呢?”佩儿几乎肯定。
于是,她将那只鞋别在腰后,从桥上走了过去。刚下桥没走多远,就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但却要比刚才淡了许多。
“对了,紫儿定想到这河边风大,如不留下一点重要的东西,那味道一被风吹散就会断了线索,所以才丢下鞋子。她真聪明。”佩儿在心里称赞着。
过了河,顺着越来越淡的气味,佩儿来到了西山后山坳,走到一处岔路口,她不知该往方去了,站在那里东闻闻西闻闻,可什么也没闻到。
“看来,是风将气味吹没了。这该如何是好?”佩儿犹豫着。她在心中庆幸着刚才留下来继续寻找的决定真是对了,如果回去,那么气味肯定就会没有了,这样的话紫儿的下落可能永远也寻不着。
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佩儿手里拿着那只鞋,想到紫儿此时不知如何,十分地担心。
“既然留下了记号和线索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如果这样也找不到,万一她有什么意外,那不是我害了她。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她才行。”佩儿毫不犹豫毅然下了决心。
她见岔路边有一棵大树,就一弹一纵上了树,往上爬到最高处四处一望,只见岔路右边不远处,蒙蒙胧胧一座楼宇中有一丝灯光透出。
“先到那里去看看再说。”佩儿溜下树来,往右边跃去。
那透着灯光的正是玉屏楼,艾天明的住所。
佩儿刚一靠近那楼边,就听得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叫你吃,你不吃,饿死活该。”
“不吃就不吃,看你咋办。”一个高声的女音传出,似乎在拚命在叫。
“是紫儿,是紫儿!”佩儿一下就听出了那是紫儿的声音。
“我咋办?我明天就杀了你,这就这么办!”那男声传来。
“糟了,紫儿被抓住了。”佩儿大吃一惊。
“没想到她这样好的功夫也被抓住,不知是何人有这样的能耐?”佩儿惊恐地想到。
她悄悄地踅了过去,偷偷地靠近楼边想看个究竟,可一想到连紫儿都被擒了,那么擒她的人一定很可怕,如果贸然行动的话,搞不好自己也会搭进去。于是,她多了一个心眼,想埋伏在楼边看看情况在说。便悄悄地潜了过去,找了一处隐蔽之处伏在那里,在将附近的乱草刨来堆在自己身上,只留下两只眼睛往外看。
此时,楼中也没有了声音,四周静静地,佩儿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露了行踪,被楼中之人发现了前功尽弃。
她不知楼中有多少人,也不知紫儿关在何处。渐渐地夜深了,楼中的灯光一直亮着,不知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佩儿心里开始烦燥起来,想着如何才能知道里面的情况。突然计上心来,伸手从身边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远处扔去。那石头刚一落地,就听见楼门一声微响,从里窜出一条身影来,十分迅捷地向着声响的方向射去。
“这人好快呀。”佩儿见那人一晃就如鬼魅般地不见了,不免心中大骇。
她正想起身往楼中纵去,突听一阵风声响起,赶紧伏着不动。抬眼一看,那人已经回来站在门前了,正在东张西望向四周内观望。
“天啊,幸好没有起来,要不就被发现了。”佩儿伸了伸舌头。
不一会,那人进楼去了。
过了一会,佩儿又向另一边扔出一块石头。楼内那人又冲了出来,这次他没有象刚才那样急急地朝响声扑去,而是站在那里看着黑处。
佩儿见他如此,知这人是个经验老道的高手,便连大气也不敢出。
那人看了一会,嘴里发出一声冷笑。突然双臂一展,象鸟一样纵飞而起,向着佩儿伏着的草从纵了过来,就在要到佩儿埋伏的地方时,又突然转向,脚在草丛灌木尖上不停地点着,借力飞驰。围着楼的四周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楼门前站着看了一会,就又进楼去。
一会儿,楼内的灯光就熄灭了。
见那人轻功如此了得,佩儿也觉不是那人的对手,于是,伏在哪里再也不敢动一下。渐渐地,她就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她正想起身,突听得楼内紫儿的声音响起。
“我不说,就是不说。”
“哼,哼,你以为我不知道,昨夜里有人来寻过你,快快告诉我,你是何人,为何跟踪我?”是昨夜出来巡察那人的声音。
看来他是在逼问紫儿。
“要杀就杀,不必多问,我已告诉过你了,我是看你长得帅才跟着你的,你又不相信,我有啥办法。”紫儿说道。
佩儿心中一阵好笑,没想到紫儿会用如此借口。
“鬼才相信。好吧,你不说我就一直关着你,等你的同伙来找你我才一网打尽。”那男人的声音。
“我才没有什么同伴呢,你一个人就等着吧。”紫儿顶着嘴说。
这时,佩儿明白了,这楼内只有他一个人。于是,她想看一看此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就静静地伏在草丛中,只露两只眼睛向外,等着他出来。
谁知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时辰,那人也没有出来,楼内也没有动静,只有紫儿偶尔有一两声叫喊,也不知那人在楼内干些什么。
眼看正午已过,佩儿已经没有了耐心,正准备悄悄地爬出来回去搬救兵,突听得楼门响,那人出来了。
此人正是艾天明。
佩儿却不认识,只见此人正如紫儿所说的长得有些帅。
“这人是谁呢?”她正想着。
只见艾天明,慢慢地围着楼房转了起来,看来他对昨晚的事还不放心,在认真地查看。
艾天明可以肯定昨夜有人来过,但是不是来救那女子的却不能肯定,如果是为何没有行动,如果不是,那又是哪些人前来过的呢?是来干什么?他昨夜里根本没睡,一直在听着外面的响动,后来就一直没动静了,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发觉异样,所以他不得不出来察看。
幸好佩儿平时训练有素,这种情况下能忍得住不动,所以才没有被发现。现看见艾天明出来到处查看,更是不敢掉以轻心,昨夜里运用本门心法,才抵御住了凉寒和浑身的不舒服,如今更是闭住了呼吸,将头死死地埋在草丛中,用耳朵听着那人的脚步声由近到远,再由远到近,如此反复了两遍才听见楼门响了。
她知道那人进门去了。她再伏了一会才向后慢慢梭了出去。离开楼很远了才立起身来,朝着大路奔去。
回到顺庆城里隐景庐时,正是吃晚饭时候。
金玉凤听了佩儿带回来的消息,知是紫儿已被不知名的高手所擒,也不去猜测那高手是谁,就想马上前去救回紫儿,但仔细想过佩儿所说细节,觉得还是多去几人救回紫儿的机会大一些,便叫过茗儿、遥儿来说道:
“你们等一会待佩儿吃过饭,就和我一起去救紫儿。”
两人一听要和小姐一起去,高兴得跳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二人叫道。
“你们快去准备吧,一会就出发。”玉凤吩咐着。
“好!”二人各自作准备去了。
玉凤也进屋去将自己的行头备好,将宝剑插入背鞘,套上变脸物什后出屋与几人一起出了门。
四人身着青黑夜行衣,带着宝剑,从隐景庐的后墙一一腾身翻出,落地就施展开轻功,在佩儿的带领下,朝着南门城墙方向急驰,赶到西山时已近亥时。在那岔路口,佩儿将玉屏楼附近的地形告诉了其他人。
“你们几个到了后,各自找地方藏好,不要暴露,我先一人去探一探,你们见机行事,如见我引开那人,你们就进屋去找着紫儿救出来,直接回去,不要管我。”玉凤叮咛着。
“好,小姐!”三人回道。
布置完毕,几人就悄悄地溜过去,伏在那楼前的草丛里。玉凤见几人已经藏好,自己也不隐身了,就站起来,头一摆一下就换了一张假面往楼前走去,刚走两步,就听得楼内传出话来。
“外面来人请留步,如果是前来救这小姑娘的,就请教下尊姓大名,告诉我为何要跟踪我,我马上放人。否则,只有靠你的本事来救人了。”艾天明一直想知道这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所以才将紫儿关到现在。
刚才玉凤一起身,他就察觉到了,明白是有人前来救人了。
“我还想知道,为何平白无故地抓我的人,你何不给我一个说法呢?”玉凤故意挤着嗓子说道。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也好,让我见见你是何方神圣。”艾天明回道。
玉凤也想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答话,一个箭步射向楼门,还没走到门前,那门却突然自己开了,里面黑洞洞。
玉凤一下刹住脚,身往旁一闪,左手同时一抛,一根银针射向门内,自己则跃躲在门边。
过了一会,见里面毫无动静,玉凤知是里面那人想以静制动待她暴露。
她灵机一动对里面说道:
“阁下既然不想与我见面,那我就走了,等天明再来,如果你敢动那小姑娘一根毫毛,你知道后果会是如何。好了,我还有事,不想和你纠缠,走了。”玉凤说完就故意带起一阵风地跃开。然后又悄无声息十分迅捷地踅回楼前伸手抓住一根挑梁,挂在上面,向上望着。
等了好大一会,里面“吱”地响一了下,只见一团黑影飞了出来,“叭”地一声掉在门前的地上。玉凤没有动,果然,那黑影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原来是一团杂物被里面扔了出来。又等了一会,才见里面突然闪出一个人来,手执折扇,身着长袍,站在门前四处望着。
玉凤突然跃下,照着那人就是一掌拍下。谁知刚一举掌,那人却猛地一闪,后退了三步,玉凤一掌拍空,刚想收掌,一阵罡风就迎面袭来。想退已是来不及了,玉凤猛一收腹,身子凌空一翻,向前一扑,那罡风就从肚子底下扫过。
玉凤翻身落在那人的身后,也不转身,右脚往后一翘,一式倒踢紫金冠,直击那人后腰。那人前击玉凤的一扇扑空后,如后脑长有眼一般,反手就是一扇,直切玉凤后踢过来的右脚。谁知玉凤这一招乃是虚招,脚一出就接着闪回,那人反手的一扇就如泥牛入海。两人的这几招一气呵成,可都没有伤着对方。此时,那人转过身来,见玉凤是一个黑衣肃面之人,虽然黑暗之中看得不真切,但仍能瞧出个大概。
“你是谁?”那人问道,这人就是艾天明。
“你又是谁?”玉凤反问。此时,她已看清对方手中握着一把硕大的折扇,身材高大。
她突然想到,师父叫她来川北一带寻找的那个叫艾天明的人也是用的折扇,当时师父将艾天明的身材,长相,所用的兵器都仔细地给她讲过。现在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对方的长相,但从兵器和身形上判断,此人就是艾天明。
“哈哈,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哟,艾天明!”玉凤故弄玄虚地说道。
“啊!你—”艾天明大吃一惊,以为对方认出自己来了。心想,既然认出我来,我也不会留你了,心中杀意顿起。
他也不说话,突然发难,一招直捣黄龙,手中折扇猛向玉凤戳来。玉凤早就听说过此人武功了得,也不敢大意,见那折扇带着啸声刺了过来,连忙后退,一闪手便从背后抽出宝剑,一式圆月映辉,转动剑身,一团光华顿起,挡住了折扇,艾天明一扇攻来,突然感到阻滞不前,扇尖如被粘住了一般,知道对手不简单,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突地一摆,打开了扇面,同时一个平推,再加三分内力,向对方送去。
玉凤转动的剑圈突感一阵抖动,一股内力猛然传来,她本想引开对手,让佩儿几个去救人,也就不再使力回挡,瞬间一下泄掉了自己的内力,再一侧身,艾天明发力刺过去的扇面突地一下刺空,脚下一个踉跄,向前扑了一下,连忙稳住桩子,一个马步扎靠,手中折扇横挥,眼前却不见了人影,定眼一看,对方黑衣人已闪身在前。
“哪里走!”他大喝一声,提气腾身纵了过去。
见艾天明扑了过来,离开楼前好几丈,玉凤也不再退,一抖剑又迎了上去。
草丛中,佩儿等见两人恶斗了在一起,离开了楼前。就悄悄起身地朝楼中纵身过去。
到了门边,留下遥儿望风,佩儿和茗儿一个箭步纵进楼去。这玉屏楼说是楼,其实就只有两层而已,佩儿和茗儿抖开火折子,一人一层地开始寻找。
“紫儿!紫儿!”两人边找边叫。
可找了一会仍不见紫儿的影子。
“我明明听见了紫儿就是在这里面说话的呀。”佩儿心中如火燎一般。
原来,紫儿被艾天明点了穴道,出不了声也动弹不得,她被关在楼下的地下室内,明明听见佩儿的声音,可就是无法回应,也是急得泪眼直流。
楼外,玉凤和艾天明正打得激烈。与其说是他们二人在搏杀,还不如说是佛灯大师和六绝师太两人在比试。
玉凤是六绝师太的徒弟,艾天明是佛灯大师的得意弟子。虽然六绝和佛灯两人从来没有碰过面,但实际上佛灯大师的内功略胜六绝一筹,而六绝的轻功稍高于佛灯一点。在拳脚器械招式上各有所长,不分胜负。所以,他们的徒弟打得是难分难解。
玉凤虽然猜到对方就是艾天明,却没有得到证实,便想在武功上验证一下;而艾天明心中惊于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猜想一定是自己认识的人,可从招式和相貌上又很陌生。见到对方始终是一个表情,就知一定是戴了面具的,于是就想扯下对方的面具看看到底是谁。
他的主要精力用在进攻对方的头部,以找隙机抓下对手的面具。所以一招一式都紧攻对方上盘。
玉凤几招下来,就了解了对方的意图,一面加强上盘的守护,一边寻机偷袭对方的下盘。
艾天明从对方的身姿和动作的形态,知道了对手是一个女子,一下便起了轻视之心。
他一招蝶飞舞迎面朝玉凤的面庞掩去,扇风带着煞气,迅猛而又激烈。
金玉凤见那扇面铺盖而来,知道厉害,一式撩手单剑,斜挂剑尖,点挑扇面。
“当,哧”一声,剑尖击在扇面上又顺势划下,一股刚烈的气道,将两人顿时撞开,各自弹退两步。
艾天明只道对方是女子,便只用了五分内力以为就可以撂倒对手,而玉凤因知对手了得不敢大意,用了七分内力还击方才站稳。
二人不知究里,以为势均力敌,又打起精神再斗在一起。这次艾天明没有犹豫,双足一弹,纵身而起,飞腾的身子刚起,手中的折扇就脱手飞旋射出,他想用一招风扫落叶,将扇子当成暗器将对手打中。
玉凤见对手刚一动作,也后退一步单足一点,斜升而上,与艾天明同时腾空,同时手中宝剑从上而下当头劈去。
那剑刚一劈下,艾天明的扇子就飞到,被剑啪的一下劈中,扇上带着内力,玉凤的剑也被一下弹开,而那扇子则往掉落在地。玉凤的剑一劈到扇面上,就立感力道陡升,她借着那扇面的反弹之力,再次提气腾升,身子再度上纵,她一收腹让身子倒转,剑尖朝下,向艾天明刺去。
艾天明只手抛出扇子后,身在空中手向前抓,想着那折扇击中对方后反弹回来时好接住再攻。谁知那扇子被剑拍中,向下而去掉在了地上,他大吃一惊,顿感不妙,身在空中无法变招,只得使出一招千斤坠,身子快速直往下落,双足刚一沾地,只脚一蹬,整个身子斜着后滑去五尺,堪堪躲过玉凤下刺的一剑。
玉凤一剑刺空,乘机用剑尖在地上一点,身子再度纵上腾空,此时,艾天明刚一退到位,就一个金刚扫堂腿横刮过来,此时,玉凤刚又腾身,那凶险的扫堂腿一阵风似地从身下掠过。
艾天明一腿扫空,便双手在地上一推,身向前滑,一下就到了那扇子落下的地方,一把抓过扇子往地上一戳,双足向上,朝玉凤下盘踹去。
此时玉凤正好腾空势尽,刚好下落,没想到艾天明突出奇招双脚向上攻来,她只得瞰准攻来的双脚掌,双足猛地发力,一下就与艾天明的双脚撞在了一起,顿时两股力量相互抵消,艾天明只觉得脚上突被猛力一撞如踢在一堵墙上给反弹回来。而玉凤双脚一蹬如踩在一块硬石头上,有一股反冲之力从下传来,她借此力道又一次腾空而起。
艾天明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玉凤再度上升,他一个侧翻,撑身而起,手中折扇斜刺而去,想借对方身在空中之机再次攻去。
玉凤腾身而上时,将手中的剑向下一个横划,护住下盘,当艾天明的扇子攻到时,就被一剑挡了回去。玉凤也落在地上。
“姑娘身手不错,不知师从何人?”艾天明虽是佛灯大师的弟子,但对六绝师太的武功却了解不多,他只知六绝的佛尘绝技独霸江湖,其他的知之甚少。
玉凤虽知艾天明的折扇独树一帜,是他身份的标识,却不知他从佛灯大师还那学到了那些功夫。
“你的功夫也不错呀,不知还有那些没有使出来?”玉凤反嘴相讥。
“好吧,我就让你见识见识。”艾天明话间刚落,就将折扇往腰间一插,双手一绞,一式春燕双剪就朝玉凤冲来。他想在拳脚上赢了对方,他知女子一般的力气不如男了绵长,如用拳脚相斗,一半比的是招式,一半则比的是内力,在实力相当的时候,就看谁能拖到最后,所以,他看在器械上占不了上风就想在拳脚上比试高低。
“哟,不用扇子了,想比拳呀。”玉凤说道。
艾天明也不答话,双拳刚一冲出,足下一腾,全身就向玉凤压了过去。
玉凤这时已将宝剑插入背鞘,单足一绞,身子一个半转,弓身后仰,艾天明双拳也就打空,从玉凤腹前一晃而过。玉凤虽然闪过这一拳,却让刚烈的拳风刮得腹间一阵疼痛。知道对方拳脚厉害,顿时收起大意之心,立即沉心静脑,一招玉女拜佛,合掌收于胸前,单足向前一撩,意在攻敌侧腰,艾天明刚刚双拳落空,双手向前,身体前弓,腰侧部刚好露出破绽,玉凤看准空档,就是一脚。谁知艾天明早就知道腰部会暴露于敌,故意使然,其实双手早已蓄力,随时可将臂肘全力向后击来,他见玉凤一脚挑来,瞬间发力,手肘向后一倒,眼见玉凤的脚就要被毁,谁想玉凤那脚根本就没有踢下来,刚一出脚,马上就收回,而那合什的双掌则直直的刺将过来。艾天明刚将手肘后击,那知对方的脚不见了,刚想变招,手臂已被玉凤的前冲而来的合什双掌刺中,他顿感手臂一麻,一股剧痛传遍全身,左手软软地就滑了下去,掉在身侧。他临危不惧,刚感手一麻,就知不妙,身子一个左转,右脚就急速踢出,玉凤一击而中刚好收掌,但还未收完之时,艾天明的右脚尖就到,刮中了玉凤指尖,也痛得她一啰嗦,急退两步,将手指卷回握在拳中,再次蓄势待发。
玉屏楼中,佩儿和茗儿正焦急地找着紫儿。二人轻轻地呼唤着,一人在二楼,一人在楼下四处寻找。
紫儿在地下室里也急得直掉眼泪,情急之下,她使出浑身力气一阵乱扑,发现除了嘴里无法出声和上身不能动外,双脚虽然被捆住,却还可以动一动。于是,她凑着窗口的微光,仔细地看了一下屋内,离她三步左右有一个罐子,就用双脚在地上划动,一步一步地十分艰难地向前一寸一寸地前移,费了好大的劲才挪动到了那罐子前,她喘了一口气再用脚一下就将罐子推倒。“哗啦呯”的一声,罐子翻倒摔碎,发出声响。
“茗儿,她在这里。”佩儿一听到声音,就向楼上叫道。
茗儿飞快地跑下楼来。
“我听到里面有声音。”佩儿说。
“我也好象听到了。”茗儿也说道。
“走,过去看看。”二人来到楼梯后面。
“声音就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佩儿说。
茗儿急忙推开了门,见有梯步往下,便将火折子移到眼前,二人随着梯步走了下去。这梯步不长,两人刚走几梯,就见屋内的地上躺着紫儿,身边一堆碎瓦片。
“紫紫!”佩儿一声尖叫,扑了过去。
“你没事吧?”茗儿问。
“嗯,啊。”紫儿说不出话。
“哎呀,被点了,被点了。”佩儿一边解着绑她的绳子,一边说道。
二人将紫儿扶起站着,左看看右看看。佩儿突然出手,在紫儿身前和后背连续点了几指。
“啊,好痛哟。”紫儿终于发出声来。
“已经解了,这点穴手法虽然有点奇特,却力道没有用老,这还难不倒我的。”佩儿说道。
她跟着六绝从小学艺,这点穴辨穴的功夫深得真传,多年来又跟着玉凤,见多识广,所以,看了紫儿身上的情况后,就试着解开了穴道。
原来,艾天明见紫儿只是个小姑娘,于心不忍,点穴时没有下死手,才使紫儿没有昏死过去。
“紫紫,你如何?”佩儿问。
“除了有一点累,就是饿得很,想吃东西。”紫儿说道。
“你呀,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吃。”佩儿笑她。
“人家有好几天没吃饭了,当然想吃了。”紫儿说。
“不要再说了,走,快出去看看小姐如何了。”茗儿催着说。
二人扶着紫儿走了了楼门。
谁知楼外黑漆漆的一片,除了远处有几点灯火闪一闪地外,四周静悄悄地。
“噫?小姐呢?”佩儿问在门口望风的遥儿。
“刚才都听得到声音,这时却没有了。”遥儿回道。
几人都感到十分意外。
“明明我也听到见她在外面和那人打斗,怎么会不见了呢。”佩儿说道。
“是啊,刚刚我还听到有响动的。”茗儿也说道。
“算了,我们先回去再说。刚才小姐也是这样招呼的。让我人回去等她。”佩儿说。
“好吧,我们先走。”茗儿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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