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妙 手 回 春 文 医 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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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中法的香火铺里,一帮人正着急。躺在地窖中的李虎危在旦夕,他全身发烧,不断地打颤。守在身旁的人无不为之担心。
禅明昨夜从戏院巷子回来以后,见此情况甚是忧心。虽然在梁紫玉的掩护下,他有惊无险的回来了,但不知婆婆的情况,又见李虎如此,他更是紧锁双眉。
“大哥,李虎的状况不好,要不要去请个医生来看一下。”张中法凑过来说。
“看来还不行,现在全城都被监视着,一去请医生肯定会被查觉。”禅明知道当前的情况。
他确实说得不错。
经过昨夜里在戏院那边一闹腾,让蓝驼子们更加强了警觉,蓝驼子听刘进忠说他去追的人有些象孙可望,就立马觉得从牢里悄悄救走李虎就是他。因为,他们审问那劫囚笼被捉的那些人随便如何问都问不出什么名堂,只晓得是有人传信说是三当家被捉要他们来救的,除此以外就什么也不知了。蓝驼子相信了,他想这伙人一定是被什么人耍弄了。那么,昨夜里被刘进忠追杀的才是真正的正主。他判断这伙人肯定还藏在城里。于是,一早就派出人手到处搜索查看。并加强了各道城门的防范,封锁出口,继续执行只准进不准出的禁令。前些天那些安插在重点地方如药铺、馆子等地方的暗桩不但不撤回,还加派了人手。同时,还将那些捕快动员起来找线萦,这些地头蛇熟悉城内情况,比较容易查找到蛛丝马迹。
“那如何办?”张中法焦急地问。
“你先继续用药,我在想一想看有不有什么办法。”禅明也有些着急。
这时,那梁紫玉从街上走进了药铺,禅明悬起的心一下就放下了。
“我买点香烛。”梁婆婆说。
张中法正要上前,被禅明一把拉住。
“让我来吧。你去下面看看。”
“好。”张中法就到后头去了。
“你没事吧?”禅明问。
“没事,打伤了几个人就跑了。”梁紫玉轻松地说。
“你能不能悄悄地找一个医生来,李虎有些撑不住了,他被点了残穴,筋骨全断了,现在发着烧,一直昏迷不醒。”禅明着急地说。
“天啊,整得才惨哟,这些狗东西,不得好死。”梁紫玉气得骂起来。略停顿了一下又说:
“现在满城到处都在搜查,去那些医馆找可能很困难。不过,倒是有个地方会有医生。”
“哪里?”
“就是戏班子里有个跌打医生,专门给那些演员看伤的,不过医术不见得好。”梁紫玉说道。
“也行,快去找过来看看。”
“好吧,我去找小姐说说。”
“但你不要说是我要找的,她不认我。”禅明提醒婆婆说。
“我知道。”
“路上要小心,不要撞到官兵。”禅明叮咛。
梁紫玉来到隐景庐的后墙,四周看了遍见无人便一纵身翻了过去,她每次来这里都是如此,从来不走正门。
到了云楼下,见了茗儿就对她说:
“小姐起来没有?”
“起来,正在收拾呢,你上去吧。”茗儿知道婆婆见小姐是不用通传的。
上得楼来,进房间见玉凤正在梳头。见是婆婆来了便一声问候。
“婆婆早啊。”
“你也早。”
“你这样早来是不是有事?”玉凤见婆婆从来没有这样早来过。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对,李虎伤得很重,再不治就要糟了。”
“啊!”金玉凤有些吃惊。
“他现在何处?”
“藏在香火铺子的,我刚去看过了。”
“我这里有点伤药,是师父给我的,你先带过去用。”金玉凤边说就边去翻找。
“一点药恐怕不起作用,要找医生看一下才行。”梁婆婆说。
“那快去找呀,还站在这里做啥?”玉凤催着。
“全城都在搜查,找救李虎的人,现在出去找等于送上门,那些医馆药铺全都被监视了。我一天都在街上转,什么情况不清楚。”婆婆把情况一一说了。
“也是,那如何办?”
“戏班不是有个医生吗?找他过去看看。”梁婆婆说。
“他行不行哟,平时我看他只会治一点小伤小病的。”玉凤疑惑地说。
“管他行不行,先过去看看再说,不行再想办法。”婆婆说道。
“那好吧,我叫茗儿去喊,你带他过去。”
不一会儿,茗儿就带着戏班的大夫过来了,玉凤让他跟着梁婆婆走一趟。
“你随着婆婆去做一件事,帮我看一个病人,尽力医治。如不行的话,回来给我说。”玉凤交代着。
“是,小姐。”大夫不停地点着头。
“还有,这件事你不能对任何人说起,看的什么病人也不能说,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知道吗?”玉凤加重语气地说。
“小姐你放心,我跟戏班十年了,难道这些事还不知晓?放心吧。”大夫回道。
“那好吧,你去吧。”
梁紫玉带着那大夫,小心翼翼的左拐右转地来到了香火铺,禅明早就等着地。带着大夫就进了地窖,张中法一见来了医生,喜出望外,连忙让那医生上前诊治。
“我找了一个熟人帮忙,找了一个大夫来,没敢去医馆找。”禅明对张中法说。
“快快,让他看。”
那大夫先翻起李虎的眼皮看了看。
“没死,没死。”张中法有些急。
“不要打扰,先让他看看。”禅明说。
大夫看过眼皮,又拿过手腕诊起脉来。
半天才抬起头来说:
“没救了,没救了。”
“你说啥?”张中法想去抓拉那大夫,被禅明挡住了。
“他全身经脉已断,全靠一口气续着命,就是本事太大恐怕也无法回天了。”医生望着禅明说道。
“就凭我这点医术,是连药也开不出来了。”大夫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你是大夫,你再想想办法吧。”禅明也有些着急,伸手拉住了他。
大夫略一沉思后说:
“如果还有什么办法的话,就是送到文医馆那里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文医馆?”禅明问。
“对,就是你们这个地方龙门镇上的文医馆,那馆主文兆伯也许有办法。”
“文兆伯?”
“对,你难道没听到过?我这外地人都知晓,这人本事大得很,接骨续筋很有一套。凡是四川的医道中人都知道顺庆龙门镇的文医馆呀。”
大夫说完,留下一些外伤用药后就与梁婆婆一起告辞走了。
“我在这里是经常听到有人说起文医馆,但就没有往心上去过,谁知还有这等本事?”张中法对禅明说。
“那要送过去才行啊。”禅明焦虑地说。
“这里离龙门镇三十多里地,走水路需要小半天。”张中法说。
“路倒不远,但如何出得了城呀?”禅明忧心忡忡。
“看来是只有走水路了,从嘉陵江走上水,这样才有法保证李虎不受颠簸。”张中法说。
“如果走水路,码头已被封,如何找得到船?”禅明担心地说。
“找船倒不用担心,我认识龙门山庄的少庄主龙良生,他经常来我这买香烛。他在城里开了家奎星阁大酒楼,这酒楼的江团很有名气,他们每天都要用船到龙门镇去运江团过来,可以去找他借船,从他的酒楼后直接走,不用去码头。”张中法说。
“太好了。”禅明喜出望外。
“就是出城到江边去这一路如何办,街上查得这样紧,如何才能到得了那酒楼的江边去?”张中法提出一个问题。
“这倒是呀。”禅明说。
这时,在一边抽着水烟的苟德高搭了腔:
“这也好办,用白布裹尸的办法送过去就行了。”
“白布裹尸?”禅明和张中法二人有些惊异。
“对,将李虎用白布全身包裹,连头也包住,扮成一具尸体,抬过去,看那个还敢查。”地耗子常年与尸体打交道,看是深通其中的道道。
“那还不将人闷死?”张中法问。
“闷不死的,我自有办法。”苟德高说道。
“那好,事不迟宜,中法你先到奎星阁那边去找龙良生借船,我这边准备着,你有了消息我们就开始包他。”禅明开始安排着。
“好,我先走了。”张中法就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一众人在香火铺里焦急地等着。
张中法出门就急急地往江边的奎星阁赶去。
见到龙良生时,他正坐在账房里与掌柜说事情。这龙良生是龙门山庄的少庄主,年纪不大却已经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除了经营着这一家酒楼外,还有几处渔场和三家渔具店。在嘉陵江沿岸的重镇如上游的阆中、蓬安、仪陇,下游的武胜、合川、渝州等地都有他的生意。他本人也长得相貌堂堂,英俊潇洒。从小跟着父亲龙大潮学武,练得一身好本事。那龙大潮是顺庆府有名的武师,曾在全四川省的擂台比武赛中以自创的一套龙蛇拳拔得过头筹,夺冠后受邀作了省城守备的军中武教头,没几年,看不惯官场作风,受不得军中的管束,便辞职回乡开了一家武馆收徒,乡人多慕其名,纷涌而至,武馆越开越大,多时达有五百余人。后来赚了钱,就在这龙门镇的江边建了龙门山庄。这龙大潮生有一对龙凤双胞胎,儿子就是龙良生,女儿名叫龙良凤。双胞胎出生后,其山庄越来越兴旺,几乎整个龙门镇都是山庄的生意和产业。龙良生长大后,渐渐地显现出做生意的天份,就将生意逐渐地往外拓展,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个规模。
“哟,是张老板,稀客稀客呀,快快请坐。”那龙良生一见进屋来的是张中法,就客气地站了起来。
“少庄主别客气。”张中法一边回礼一边坐下。
“掌柜你去斟壶茶来。”龙良生对那站在一边的掌柜说。
“好,这就去。”掌柜出房去了。
“我来找你有点要事,还要请你帮帮忙。”张中法见屋内无人,便趁机说道。
“什么事?”少庄主问。
“借船一用,赶赴龙门去。”
“什么事,这样急?”
“不瞒你说,是救人,到文医馆那里,只有他才有可能医得好。”张中法急迫地说。
“是你屋头的人?”
“这个,是一个朋友。”张中法欲言又止。
龙良生见张中法不好说,也就不再问下去。他晓得如果能说的话,张是不会隐瞒什么的。
他与张中法相识是生意上除了有些小小的来往外,还有就是他觉得张中法这个人毫爽,做事耿直,给人一种光明磊落感觉,他就是喜欢和这样的打交道。一次张中法路过奎星阁酒楼时,有一伙地痞二流子吃霸王餐不给钱不说,还要将酒楼砸了,当时,龙良生不在,酒楼的伙计扛不住。谁知遇见了张中法,他打抱不平,上去就和这些人打了起来。那些人哪里是他的对手,不几个回合,就将地痞们打跑了。龙良生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就专门到香火铺来道谢,一来二往,两人渐渐地就熟了。
其实张中法做了香火铺的老板后,知道自己做的事是需要经常与人打交道的,于是就十分注意平时结交一些朋友,所以在顺庆府城里,他左右逢源,人缘关系很好。
“可以,借船这样的小事,你找个伙计过来说一声行,还好亲自跑一趟。”龙良生爽快地答应了。
“多谢少庄主!”张中法作揖以谢。
“别客气,哦,对了,你们会不会划船?”龙良生问。
“我有个伙计是打渔出身,可以划的。”张中法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那好,我叫人船停在酒楼后面的江边,是那种带蓬的,上面有龙门山庄旗帜,一眼就认得到。你们多久用?”龙良生问。
“可能就是今天上午,一会儿就过来。”张中法心中有数。
“那好,你随时过来拿,我马上叫人准备好。”龙良生说。
“多谢少庄主!”
“小事一件,不客气。”
张中法告辞后,一路小跑着回来。
“已经搞定,船借到了,可以马上用。”
于是,禅明他们开始行动起来,找来伙记按当地裹死人的方法,去扯了白布。那苟德高亲自动手将李虎包裹起来,一会功夫就将李虎裹得象个棕子一样。连头都包得严严实实,众人正在惊讶那李虎如何能出气时,只见苟德高从自己带来的背篓中翻出一把锥子,在李虎的嘴鼻处轻轻地凿了几个小孔,作为出气的通道。如不埋头仔细看,似乎是察觉不到有这小孔的。众人一下明白了,不由佩服“地耗子”这些办法来。
“我和中法与苟兄前去就行了,其余的都留在铺子时里,照常开门做生意,不要引起别人注意。抬人的伙计除了会划船的,另一个也回来。”禅明对众人说道。
“是!”
几人将李虎放在门板上,上面再盖上一张白布单,由两名伙计抬着绑了肩带的门板出了门。那李虎本是昏迷不醒,直挺挺的躺在门上就活象死人一样。
禅明几个人就拿铺里出售的白色孝服来穿上,肥大的孝服穿在身上看上去十分雍肿,活象是几个大胖子一般。
张中法手中拿着纸钱,要一路走一路撒;禅明举纸幡走在前面,苟德高则在后面放鞭炮。
一行人刚从小南街转过来,禅明就远远地望见了刘进忠带着一队人在那里检查过往的行人。
“前面有检查的,大家小心。”禅明提醒地低声说道。
于是众人放慢了脚步,那张中法开始抽抽啼啼地。
“站住!”路边突然冒出严升来。
“做什么的?到那里去?”他厉声喝道。
“大人,家里死了人,抬去南门坝那边停丧下葬的。”走在前面的禅明说。
这时,刘进忠听见这边的声音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鬼弩手乔二山。
“是些做啥的?”他问。
“大人,说是家中死了人抬去停丧的。”严升回着。
“死了人,多久死的?”一边走到门板边,一边问。
禅明见他走过来,心中一紧。
“回官爷,是昨天死的。”张中法一边撒着钱纸,一边回答。
刘进忠走到李虎面前,猛地掀开白布单,见下面是一具全身包裹着白布的尸体躺在门板上,忙转过头去,闭住气走到一边。转过身子看到禅明站在前面,就走过去问:
“死人是你什么人?”
禅明穿着肥大的孝服,又戴着人皮假面,他一边佝偻着腰,一边答道:
“大人,死的是我的哥哥。”他故意嘶着声音说。
“你们姓什么?”
“姓张,大人。”
“张什么?”刘进忠盯着禅明追问。
“张景山,死的是张景水。”禅明早有准备。
“你呢?”刘进忠突然转过头去问张中法。
“张、张景法,我是死者的堂哥,过来帮忙的。”张中法听了禅明的回答,也就有了答复。
“矮子是什么人?”刘进忠见苟德高在后面放鞭炮,就问张中法。
“是来帮忙的,叫王矮子,王一明。”张中法灵机一动,编了一个姓名,接着他又向苟德高喊道:
“王矮子,王一明,你过来,大人问你话。”
那苟德高一听张中法这样叫他,心里顿时明白。忙走过来:
“大人,什么事?“
“姓什么?”刘进忠问。
“哦,我叫王一明,都叫我王矮子,大名没人叫。”苟德高眨巴着眼说。
这时严升走过来看了一眼苟德高说:
“你这样矮,为何在城里没见过你?”
“哦,我在乡下坐,张大哥请来帮忙的。你当然没见过哟。”苟德高不紧不慢地说道。
严升不再说话了。
刘进忠又围着门板看了看,没看出什么来,就手一背,也不说话地走过一边去了,乔二山跟在后面一双阴沉的眼睛四处转看。
禅明知是过关了,便摇起纸幡一声“走”。
几人迈开步子就向禹王街走去。
到了奎星阁大酒楼的江边,张中来一眼就看到了一只小船停在那里,船蓬上一面小旗,上书“龙门山庄”在微微地随风飘着。
“就是这个。”张中法指着那船说。
他们一走过去,就从船上钻出一人来问道:
“你张老板吗?”
“对,是我和少庄主说好了的。”张中法回答。
“那好,就请上船吧。”那人说。
“好,多谢,多谢!”
“不客气。”那人边说边下船来。
张中法一行将李虎抬上了船安顿好,将一名伙记打发回去后,对那会划船的伙记说:
“快划走。”
一会儿,船就离开岸边到了江中,逆水而上,向龙门镇方向划去。
龙门镇是顺庆府辖的一个大场镇,在嘉陵江上游,离顺庆城三十多里地,自北向南滚滚而来的嘉陵江在这里变得江面宽阔,水流缓慢,江的西边龙门山矗然而立,江水直冲山脚而形成一大回水沱。而在江的东岸则是一大片平缓的坡地,沿江边向里缓缓地斜向而去,呈漫坡之势。龙门镇就在这斜坡地上,依坡而建。龙门镇不大,却山青水秀,风光绮丽,镇里遍栽柳树,绿荫成林。
镇里的三条街分别呈川字排列,龙门山庄就在靠江边的一条街上。临水傍街,正面在街这边,一处庭院式的建筑,偌大的一座院子,大门修得十分气派,两座高大的石狮分列两边,两根粗大的滚龙抱柱的楠木雕立柱作门楣,上挂一块精致的牌匾,上用金粉隶书“龙门山庄”四个大字。大门两侧一溜排开都是店面,卖的是些水产、山货、农具和日常用品之类的东西,这全部都是山庄的产业,这一条街这边一半实际上都是龙门山庄的,所以街名就叫龙门街。山庄内院分里外五进八落,川北民居式的格局,每进都有一面山墙,每道山墙后必有一座假山;而八座院落即独立又联接,全靠一道隐门相连,如没有人带路,则无法进入下道院内,这也是当时为了防止土匪而设计成这样的,山庄后墙就靠江边,离江只有一箭之地,江边就有山庄的专用码头,常年停有一溜大小船只,时不时地有打渔船来来往往。龙门山庄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是渔业,山庄自有船队和打渔队,长年在这一带的嘉陵江上捕鱼。
在龙门街的北边,顺着街走通,在尽头的一处柳树环绕,修竹茂密之中,一座不大的小院宅赫然在目,这就是文医馆。
医馆四周全是篱笆墙围着,篱笆上全栽的带刺玫瑰,正是开时节,那儿红艳艳的,把医馆装点得生机勃勃。
医馆大门则是用竹子搭建而成,雨檐下一块黑底黄字匾额,上书“文医馆”几个字。进得馆来,一个大院子,中间一条石板小道,两边是圃,栽着一些药草之类的。小道直通到一座大屋之前,这就是文兆伯的诊室。从大门口分两排一溜排开长排竹椅,这是给那些来看病的人等候之时所坐。院子后边还有一进两座房子,那是文兆伯一家的居所。
文兆伯除了老伴一人外,还有一独生女叫文若兰。这若兰自小就跟着父亲学医,平时就在父亲的诊室帮忙。诊室请有五名懂医的伙记,负责抓药、采药、杂务等。
兆伯年青时,跟着当走方郎中的父亲到处游医,学得一身本事,特别是伤科骨科类的的病症,学得特别好,因在外到处流动,见得最多的就是那跌打伤,缺臂断腿的,所以这方面的人医治得多。同时,当游医有个好处,就是见广识多,遇到的疑难杂症多了,这就给兆伯带来了平时根本得不到的临床经验,渐渐地,文兆伯断症处方的本事也越来越大。一次在绵州行医时,遇有当地一富豪摔断了腿,医治半年不得好,偶遇兆伯父子行医,便请到家中诊治。
文兆伯之父诊看了以后,见那富豪的腿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疑是坏疽,在当时这是不治之症。
“多多包涵,你这腿只有锯掉才行保住性命。”兆伯父亲说。
一听要锯腿,那富豪把头摆得象摇摇船一样:
“不,不,不能锯腿。”
父亲一听他不愿意锯腿,就打算告辞。
“爸,让我看一下。”文兆伯拦住父亲说。
“你?这..你看吧,就是这个样子。”父亲对儿子有些不放心,也有些不相信。虽然他知道儿子的医术也有个样子了,但要医治这样的难症恐怕还要等些年。
文兆伯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人的腿后,拿出一把小刀对那人说:
“我划你一下,如果痛,你就叫。”说完就在那腿上,用刀子划了一下,果然,那人痛得呼天抢地地。
“爸,不用锯腿,可以医好的。”
父亲见儿子处治仔细,知道如果那人还能喊痛的话就说明那腿没有坏死,神经还没受到损伤,大有希望。心中有点内疚,责备自己太粗心了。
“好吧,你就负责医治吧,我给你当下手。”父亲的口气变得柔和了许多。
文兆伯先用药将那人伤腿处麻痹后,再用小刀剔除腐肉,见有鲜血流出时,再用比平时多一倍的伤药敷上包扎。
“比以前舒服多了。”那富豪语气轻松地说。
“这伤需要医二三十天才行,否则这腿就废了。”
“要这样久呀?”富豪问。
“伤筋动骨最少也要一百天,你要想保住这腿就得要时间。”兆伯说。
“这样吧,我们就医治你二十天,到时,如你的腿没有好,我们分文不收。”兆伯说。
他这么说一来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医术,看自己诊断得对不对;二来也为了打响自己的名号。
那富豪见有这等好事,那有不应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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