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渐起（2/2）

梁越愣了愣。

他吃了许久的面，从未想过老杨是自己人？！可是为什么老杨的大梁口音如此地道，以至于他一直以为这对夫妻是大梁本地人。

当晚回到家中，梁越跟梁老伯说起这件事。梁老伯解释这对夫妇本就是燕国人，一直都在宰相府后门开食肆。至于为何是老杨告诉梁越以后改成三日汇报一次消息，大概是昨日梁老伯送完消息之后，组织上重新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策略。

梁老伯没说的是，昨夜他第二次去见了江六，他十分担心梁越现在的状态，觉得有必要让梁越参与更多一些。

梁老伯的目的达到了。从这日之后，梁越原本有些浮躁的心又重新回到了安定的状态。

元和七年，六月初六，宜嫁娶、出行、祭祀，忌动土。

这日是燕国大将军霍起回都的日子。

忙碌完早饭之后，梁越有一段清闲的时间。他并没有如以往那样找一个房间练功，而是爬上了房顶，呆呆的望着皇城的方向。

不只是他，整个后厨所有的人都在，大家都有一种莫名的亢奋，但都暗自压抑着。

原因很简单，或许燕国百姓不知道，但是仰仗着相府过活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当朝宰相看霍起并不顺眼。自古文人相轻，但是在武人面前，文人则相亲。更何况，这位是一心想着出将入相名垂千古的宰相，在他眼里，霍起的战功越显赫，他能被历史记住的地位就越小。所以在这样一个霍起得意的日子，相爷的心情必然不好，没人想触这个霉头。看热闹固然开心，但是也要看看自己端的是谁家的饭碗不是嘛。

而在梁越看不到的燕都御街上，一场盛大的游行正在举行。大将军霍起骑在马上俯视众生，然而表情却并没有什么欣喜。按照霍起的性格，这样浮华夸张之事自然是不愿意做的，更何况他本质上都不想回来，前线跟越国的战争正在胶着状态，天知道他这一来一回，前线战事是否又会发生新变化。

不过皇帝给出的旨意无法反抗。对于朝内有御史上书说他久不回朝意图造反的事情，他并不放在心上。他与皇帝识于微时，自认为众人看不清的帝心自己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而能让他回来的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希望可以借机引出江南派的余孽们。

虽然莫干山的一场屠杀让他成为江南派们的心病，但江南派的余孽也成为了他的心病，尤其是《无妄经》他并没有在莫干山上找到。

“或许是被哪个长老带在身上。”

就好像江南派想找他的破绽一样，他也想找到江南派的人。唯有以自己为饵，他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至于皇帝说的所谓的回来一趟自证清白，在霍起看来只是顺带的事情。

让霍起兴趣缺缺的游行，在百姓们看来确是一场大大的热闹。燕国近百年鲜有如此扬眉吐气的事情，位于四战之地的燕国往往是要面临周围国家的兵祸，前两朝皇帝励精图治为今上攒下好大的家底，如今终于可以对外战争，并且取得如此大胜，这样一场游行恐怕会成为许多普通百姓能吹嘘一辈子的谈资。

就在一片其乐融融的热闹之间，异变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