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翻脸无情（1/2）

();

两位公主一愣，木子娉不服气，“我可以马上让人叫李怀先来。你知道李怀先吧，幽州刺史、武威郡王。你要杀的人只要在幽州城，有他出马，必定手到擒来。”

白乘风眼中杀机一闪，“好。你叫他来！”

木子娉听他语气不对，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蓦地瞪圆杏眼，“你、你要杀……”

白乘风杀机忽起，一时竟止不住，“怎么样，还觉得你能呼风唤雨吗？你们动得了他吗？”对朝廷放任当年叛乱者割据一方他实在痛恨，而两女竟是帝皇之后。

木子娉一下全明白了，从伊子奇到李怀先，白乘风定是当年叛乱的受害者。她急道：“你不能动他。”

白乘风轻蔑一哼。

木子娉坐立难安，短暂的相处，她对白乘风的性格已有所了解，知道若无充分理由，白乘风不会理她，但事关机密，大庭广众下岂能详谈。

“相信我，至多半年……不！三个月，给我三个月，你的愿望一定会达成。但现在，绝对不行。”

白乘风眉眼一展，颇为意外，暗忖：“莫非朝廷准备对藩镇动手了？”

木子皇朝虽然成功镇压了史安之乱，但国力大幅衰退，中央军缺兵短粮。而当年参与叛乱的州镇投降后依然割据一方，兵力强大，财政大权一手在握，朝廷多年来实无可奈何。

这时等着看热闹的人已不耐烦，有人高声叫道：“喂，小伙子，认怂了吗？”

“还没吃饱吗？朱韬大爷可等得够久了。”

朱韬其实更不耐烦，却不作声。旁人不知公主身份，尽管起哄。他必须安身事外。

有人道：“还是别吃太饱的好，免得一会儿吐得太难看。”引得许多人哈哈大笑，显然朱韬颇具人望。

白乘风冷眼投向朱韬，巨浪剑客朱韬，幽州经略使朱佌之弟，李怀先身边五大护卫高手之一，剑法沉雄猛恶，势大力沉，善以气势震慑对手，大力重击取胜。杀了他，等于先断李怀先一臂。

木子娉怎能不知白乘风想法，情急之下，一把揪住他胸口，将他拉得靠近自己，低声厉道：“听着！朝廷还没准备好，李怀先这时候死了，我难脱嫌疑。一个幽州也就罢了，其他藩镇节度使会怎么想？到时战火重燃，天下大乱，你要这样的结果吗？”

白乘风“啪”一掌打掉木子娉的手，冷冷道：“我让你们别跟着我！”

他显得很气。实际上，伊子奇、李怀先、朱韬都不值得他气，他气自己偏偏对皇家两位公主产生好感。

当年叛乱之所以发生，难道不该由皇帝负最大责任吗？张巡还活着时，白乘风便有这个想法，结果被张巡亲自打了二十大板。

郭氏兄弟一看，脸色大变，飞奔而来，大叫：“白乘风，你大胆！”

朱韬心底一喜，面上大作震怒，立即拔剑出鞘，吼道：“小子，出来受死！”

木子娉贵为公主，自小到大从未被打过，但此时顾不得细腕肿疼，回头一瞪，杏眼生煞，“给我退下！”竟凛然威风，气势迫人，连朱韬都给一时吓住。

旁观者也心惊肉跳，噤若寒蝉，万万也没想到这男装打扮的俏丫头有如此威势。

木子娉微吸一口气，恳切地望着白乘风，柔声道：“当做我求你好吗？看在七妹的份上？”

白乘风不禁冷笑，早一刻才说“不用觉得亏欠”，这一刻就要讨情面了！

旁人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从表情上看出些端倪，都面面相觑：这女子如此厉害，为何在那男子面前受屈？

白乘风长吸一口气，抑制怒意，道：“我的命，从未想过要别人救。我的事，我向来自己办。让开吧。”

木子娉无力又急切地看着白乘风，“你……你不能这样自私，求你。”

她在皇帝面前都不服软，偏偏这次遇上软硬不吃的白乘风。

“我就是自私。”

木子雯轻咬嘴唇，难过地看着背道而驰的两人。她的确善解人意，所以对两个人的作为都充分理解。她一句话也说不出，知道说也无用。

木子娉胸口起伏了几下，咬咬银牙，道：“我一定不会让你杀了李怀先。”竟很快就恢复冷静和自信。

白乘风不禁皱眉，他早知道这个女孩的聪明，现在又知道她的权势，这样的女孩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事，几乎没有不能成的。

他有些焦虑，“她要做什么？向李怀先告发？低级，也不一定奏效，她不会那么做。使秦天岫等人合力擒我或杀死我？”

无需白乘风多想，木子娉已行动起来。她霍然转身，直视朱韬，高声道：“你一定要与白乘风一战？”

旁观者，包括朱韬，直到此时才知道这年轻人名叫白乘风。

朱韬本以为公主一心阻拦这一战，此时察言观色，发现事有转机，当即上前一步，抱拳道：“望五小姐成全！”心想：“这年轻人刚才定得罪了五公主，现在就是重创他也不怕惹恼公主！”

旁观众人见朱韬毕恭毕敬，都暗暗猜想这一行人的身份，有人听出木子娉的京城口音，联想她刚才展露的威势，心头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