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哭笑不得（2/2）

五小姐冲郭爱得意一笑，仿佛知道他心里刚才转着什么念头。然后轻夹马腹来到白乘风身边，笑嘻嘻道：“我就说你这样的英雄人物不会欺负女孩子的。”

白乘风望着五小姐的眼睛，摇头道：“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的聪明。”抬眼往后瞥了瞥七小姐。他知道自己刚才想到了她，所以勒住了马。

五小姐吐吐舌头，娇蛮道：“不需要你喜欢。”旋即又连连问：“喂，前面有镇子吗？今晚我们在哪儿过夜呀？你这么火急火燎地赶去哪儿呢？”

白乘风不想回答。他下马，给马喂食。马喘着粗气，哼哧哼哧响。

五小姐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回头招手，“七妹，过来。大英雄不想跟我讲话，你跟他有过命的交情，他一定愿意跟你讲话。”

“过命的交情？”白乘风愣了愣。

“我七妹帮你插了伊子奇一刀不是，伊子奇死了不是，这不叫过命的交情？”

白乘风哭笑不得。

七小姐窘得满面通红，心下不期然竟有几分欢喜，似乎自己和白乘风真有几分联系。

五小姐道：“七妹，说啊。”

“啊？说，说什么？”七小姐一时忘了说话，给一催，脸更红了，心中问自己：“我怎么了？明明是初次见面，怎么觉得他越来越熟悉？他看起来好可怜，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苦？”

“说你想说的呗。”五小姐依然笑嘻嘻的，常人有的尴尬，她一点也没有。她搂着妹妹的双肩，嘟着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位白大英雄要去哪儿？去干什么？为什么这么急？”

“幽州、杀人、时间少。”白乘风立即回答，不用七小姐问，心下不愿等七小姐问了，他再回答，等于证实了五小姐刚才所言。

五小姐却是机灵无比，反而因此察觉白乘风的微妙心态，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

“还要杀人啊？”七小姐美目中露出哀愁，“一定要吗？那个酒……”

白乘风有些怕她的眼神，心下觉得莫名其妙，明明只看了一眼，不经意的一眼，但那滢滢的柔波竟铭刻在心，难以忘却。他转开目光，不知该说什么，便什么也没说。

五小姐追问道：“杀什么人？”

白乘风心道：“这两姐妹差异真大……”

只这么一转念，停了停，五小姐立即送他一个白眼，“好吧，就是不答我。七妹，你问。”

七小姐心中哀愁，白乘风眼底潜藏着的悲苦早在客栈就给她一眼望尽。虽然此际已看不出，但她知道那些悲苦并非消散，只是被他埋在极深处而已。

她实在不愿再给白乘风增加一丝一毫的痛苦，听到姐姐命令的口吻，忽然生出极大抵触，忿然道：“人家不想回答，你为什么一定要一直问一直问呢！”

话一出口，大家都静了，惊了。

七小姐自己也愣愣的，在人前她一向娴静文雅，从未发过脾气。

“噗嗤”五小姐竟笑了，被这样数落竟似一点也不尴尬，捏着七小姐的小脸，道：“好你个小丫头，这就帮着外人了。”转而盯着白乘风，威风凛凛道：“呐，你看我们家七小妹多么善解人意，我们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国有国法，你如果真要杀人，告诉我们要杀的是什么人，如果是坏蛋，我们帮你，如果是好人，我们……嘿嘿……劝劝你。”

白乘风真有些佩服这姑娘，情不自禁地看向垂头不语，似在反思自己的言行七小姐，停了停，道：“我没多少时间。我要继续赶路。你们不想风餐露宿最好别跟来。”话毕，翻身上马，扬鞭便走。

七小姐低着头，听到鞭子响声，娇躯一颤，耳听马蹄声远去，始终没有抬头。

五小姐嘀咕道：“这家伙还真是铁石心肠呐。”回头见七小姐俏肩轻颤不已，便把她拉进怀里，笑道：“傻丫头，哭啦？那家伙有什么魔力，值得你哭？”

被搂进怀里，身体包容传递来的温暖令七小姐一阵软弱，呜呜哭出声来。

三个男人默默走开，女人真是水做的，说哭就哭。

七小姐哭了片刻，仰起脸来，美目通红，抽咽道：“姐姐，他说他时间不多了，他要死了……”

五小姐道：“傻瓜。你还真信啊，没看他骑马狂奔，精神比谁都好吗？你想谁喝毒酒能喝得那么泰然自若的？”

“不，是真的……”七小姐满脸泪，竟动情无比。

“好好好，是真的。”五小姐见她这个样子，便不跟她争了，呶呶嘴，道：“那家伙真是怪人，不过长得还挺帅……”

七小姐俏脸微红。

五小姐怪笑着看着她，眼神像在说：“我说他挺帅，你羞什么呀。”又有几分诧异，道：“你这丫头，平时鬼机灵得很，这次莫非是中邪了？”

七小姐怔怔失神，默然了好一会儿，道：“姐，你说人有没有前世呀，我明明第一次见她，可就觉得熟悉，你说奇不奇怪？”

“当然奇怪啦！最奇怪的是你的飞刀怎么就扎到伊子奇身上去了。”

提到此事，七小姐破涕为笑，想到姐姐说的“过命的交情”，又笑了一会儿。可笑着笑着又变得茫然低落，“是啊，真奇怪。我的飞刀明明挺准的，我明明要射他的，可扔出去时不知怎么回事儿，就……就那样了。”

“你一定中邪了。”五小姐弹一下七小姐光洁的额头，道：“回京我让父皇找国师给你驱驱邪。”

这两位小姐正是当朝公主，五公主木子娉，七公主木子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