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美人飞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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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乘风眼神一厉，立时握紧剑。他能以弱杀强一样，掌柜也能。

掌柜冷笑道：“这酒一点就着，喝不完正好拿来烧，我们仨连同这个小店，一把火烧个干净，墓地也不用寻了。”

白乘风直视掌柜的独眼，掌柜一瞬不离地盯着他。“你不逃。”

“我陪我兄弟一起死。”

白乘风微一点头，“好，喝。”扶起坛子，给掌柜倒了一碗，给自己倒了一碗，掌柜的气魄当得起他敬一碗。

果然是好酒，入口如吞火。刀王的刀是冰冷的，白乘风体内霜冷如冬，一碗酒下去竟十分舒畅。

“好酒！”白乘风赞了一句，随即放下碗。酒比他想象的更烈，易醉。他还得运剑杀人，不能醉。

掌柜见状，点头道：“不愧是张巡的儿子。”这份自制力，他自问年轻时没有。

他已醉了八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了指自己，指了指小二，“杀我、杀他，可以。”又指了指大厨，“杀他，不行。他不是军中人，他无罪。我要替他报仇。”

白乘风的剑立时抵住掌柜心口。杀人的方法很多，不管老人小孩还是醉鬼，只要有心，都能杀死人。

剑尖没有一丝颤动，白乘风的手很稳，他没醉，心也坚定。刀王有罪无罪，他管不着。教养自己的义父张巡，他也可以不在乎。他是为三娘报仇，被身为丈夫的张巡亲手杀死削肉煮食的三娘。

“刺下去吧，你也不过十日之命，等不及后院地下的酒了。”

白乘风微怔，他对自己的鼻子很有信心，用心嗅了嗅，确信道：“酒无毒。”

“无毒，是一种药，来自你想象不到的地方，没有解药的药。”掌柜疲惫，也靠着柱子。

白乘风默察体内，道：“我感觉挺好。”并没有因为掌柜的话而忿怒忧惧。

“好就对了。这是仙药，神仙师父留给老王的，名为‘十日生’。老王没敢用，用了能胜过任奏凯，但活不过十日。”

从未听说过这等奇药，白乘风有些惊奇，神仙？

掌柜平静地给自己倒了碗酒，他已醉了九分，手抖，酒洒了许多，“信不信随你。药效奇异，匪夷所思，不过我信神仙。”

“你推到酒坛时下的药？酒少了，药效便更重。”

掌柜笑了笑。

白乘风沉默了片刻，忽然也笑了，“信不信随你，其实我有些不想活了。‘十日生’，挺好。我报了仇，你也报了仇。”

厅堂陷入一阵沉默，梅香幽冷，酒香淡淡。

掌柜醉眼打量白乘风半晌，苦笑一下，“我信。喝酒，喝酒。谁让你是从睢阳城里活下来的人呢。”忍不住惋惜摇头，惋惜这样一个剑法超群的年轻人早毁在那个时候、那个城里。

又一碗酒下肚，掌柜看看地上两具尸体，道：“下手吧。他们陪了我很久，现在我去陪他们。”

“嗯。”白乘风正要下手，门外忽然有人喊，“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杀人放火！哦，现在还没放火，但一会儿可能要放火的。”

声音娇脆，语意杂错，白乘风和掌柜听得一愣，两人转头看去，门外俏立着一个锦衣华服，明眸皓齿的少女，虽做男装打扮，但天生丽质，明眸生辉，语音悦耳，自是瞒不过两人。

少女年约十七八，表情有些跃跃欲试。

白乘风与掌柜对视一笑，毫无疑问是初入江湖的菜鸟，老江湖都觉得菜鸟好笑。

少女估计在家里没少跟玩伴们扮演英雄与匪徒的戏码，台词耳熟能详，“杀人”必跟“放火”一起，英雄必武功高强兼外表俊朗。

菜鸟碍不到白乘风，不过为免生变，他决定快点下手。

掌柜心有所感，道：“容我为他们喝一碗。”举碗遥敬地上的小二和大厨。

少女顺着他的动作看到两具尸体躺在血泊中，俏脸立即变得煞白，满眼惊恐，朝左面挥手大叫：“快来，快来，杀人了！”

白乘风瞥一眼掌柜，道：“给我下了药，还要给我添麻烦。”

掌柜笑了，“反正还有十天。”随手将空碗一扔，“哐当”碎裂，竟把少女吓得惊叫。

白乘风抬手就要刺剑。

少女见状，疾呼：“住手啊你！”情急之下，射出一柄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