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十年一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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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王出手在即，白乘风清楚，到此地步，半点不能示弱。他全力运转真气，欲与大山比高，长剑不动自鸣，发出嘶嘶声，如青蛇吐信，欲择人而噬。

人器呼应！大厨眼神变得更为炙热，心中赞道：“好一个年轻人！”

任何一种兵刃，以境界而言，最终并无高下之分。以物性而言，却是剑比刀难练，入门难，精通更难。

掌柜立即退远，大厨的刀他了解，两丈之内休想完好。年轻人与张巡有无关系已无关紧要，因为现在他的命已由不得他。

刀王不愧是刀王，真气雄浑无俦，越攀越高，似永无止境。

白乘风越来越吃力，他要出剑，必须出、立即出，否则这一辈子再无出剑的机会。

根据最初情报，他原拟引刀王先攻，天下皆知滚雪刀王善攻，正如善泳者溺，善攻者必多破绽。而他的剑，最善于把握他人的破绽，一击致命。

但现在，他不敢让刀王攻！

“嘭～”白乘风一掌拍在桌沿，桌子一颤，潜劲传递，火锅整个朝刀王掀翻，滚水带着肉香泼去。

“飒～”一声呼啸，大厨倒拔双刀，双臂交错从头顶往下划落，两片刀光像瀑布垂挂，滚水溅落在刀幕上，嗤嗤作响，白气蒸腾。

滚雪双刀宽三指、长两尺，以寒铁打造，冰寒彻骨。

两片刀幕交叉，“叮”一声，抵住一柄剑，剑尖离小腹仅一寸。

滚雪刀王神威凛然，锐目凌厉如电，突如其来的冷剑没有逃脱他的锐目，但足以使他惊诧。

“好剑法！”他情不自禁赞一声，这一剑奇妙难测，换一个人或者就被刺穿了，比如小二。

小二久经沙场，武功绝不差。

剑，快如闪电，似乎自己跳入虚空刺出，而白乘风正好伸手拿住了它。快且妙，随手一剑，妙至巅峰，剑锋奇妙的弧线，初看刺向胸膛，再看已抵小腹。

刀王不得不赞，这个年轻人真的在剑上下过苦功，这一道弧线需十年苦功，更难得的是这是年轻人在压力下刺出的第一剑。

剑不比刀，剑讲灵性，通常剑客需要几招的酝酿才能刺出巅峰一剑。只有真正将精气神融入剑里，与剑合为一体的剑客才能出手即巅峰。

白乘风“看到”这条弧线时已练剑八年，其后遵循这条弧线的引导，不断精益，又了两年，才完美掌控。

看似不经意的一刺，实则是扎实的基本功和天赋灵性的完美结合，但刀王的刀更不差。

白乘风感觉剑尖像陷入激涌的海浪又或奔泻的雪堆中，阻力竟来自四面八方，涌荡不休，磅礴无涯。他脸色一沉，欲往回抽剑。

大厨双刀牵制着一剑，感应敏锐无比，察觉剑上劲力回缩，双刀就要平推外扩——反击——滚雪刀王是攻击的王。但银光忽然一闪，回缩的剑尖不知如何竟跳了起来，已到眼皮底下。

又是一道弧线，致命的弧线。

抽退的剑在白乘风的手腕下压下，剑尖忽然斜往上行，奇妙无比，鬼神难测。

刀王不是鬼神，他比鬼神更机敏，遍布周身的真气敏锐侦查到一缕锐风。他本意前倾的上身立即后挪，外扩的双刀变成上削，刀气外激绚烂如一面打开的光扇。

又是“叮”一响，白乘风浑身剧颤，骇异至极，简直想不通大厨的手是怎么动的，双刀先由上往下，又从下往上，两个动作之间还有一瞬平推，他的肩、肘、腕，到底要怎样转换才能使双刀如此夭矫流畅。

两丈之外的掌柜全然看不懂，只觉得惊心动魄，大厨身前浮现的两重白得透亮的刀幕告诉他以攻称王的刀王竟先守了两招，这简直太多太多了。

大厨反而愿意，他的刀劲紧紧裹住长剑，摁捺住内心想要顺着剑锋削下去的冲动。

那柄剑奇妙无比，像滑腻的泥鳅，随时可能逸去，又忽然从某处钻出，极度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