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往法国（2/2）

博伊德点点头，拉开门钻进出租车，又探出头来喊道：“快回去吧！我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出租车开动了，司机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还在打电话：“。。。我得早点回家，我太太为我做了美味的泡菜猪扒呢。不不，我不去了。。。”

司机身旁放着一份最新出版的《体育时报》，上面刊登了出征法国世界杯的国家队成员名单：一号埃里克布奇，30岁身高187CM体重81公斤，水晶城风暴队，国家队的第二门将。

二号约翰斯托克，27岁身高179CM体重76公斤，皇家马德里队，能攻善守的右边卫，一位世界级的球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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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号科米加蒂奥，24岁身高170CM体重65公斤，联赛中脱颖而出的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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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号托尼萨默斯，29岁身高188CM体重82公斤，深得莱维信任的国家队首席门将。

。。。

听见后座上的动静，正在打电话的出租车司机回过了头——那个个子高大的年轻人正捂着脸低声地抽泣。而那份司机还未看完的报纸的另一版面，刊登着一条爆炸性消息：荷兰国家队的首席前锋范德古恩，因为与主教练沃姆格尔的矛盾无法调和，再一次宣布退出了国家队。

六月三日，查尼亚国家队全体成员乘坐包机抵达美丽的法国南部城市南特。第二天，国脚们的太太和女友也来到此地与他们会合。在了一天时间尽情游玩之后，莱维再次将大家召集在训练场上。

随后，他们与德国队进行了世界杯前的最后一场热身赛。

德国队是世界足坛的老牌劲旅，这场热身赛主教练卡杜斯基排出了全主力阵容：守门员是来自拜仁慕尼黑的希茨贝格，号称世界第一门将。右边卫是二十四岁的克洛伊茨，来自斯图加特队，左边卫是汉堡队的卡纳里斯。两名中后卫，一个是皇家马德里队的哈克，三十岁身高一米八八，身躯魁伟脑袋光溜溜的，另一个是六号宾茨，拜仁的主力中卫。中场的四个人分别是七号伍德克，来自多特蒙德队，一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十三号戈迪诺，来自不莱梅队的防守前卫，然后是十七号队长施丹纳和八号格尔哈特，都来自拜仁，前锋是九号老将施米茨和十一号托姆，二十八岁的托姆来自沙尔克04队，多年来一直是国家队的边缘人物，但是这两个赛季的卓越表现使他终于成为国家队的锋线主力。

强大的德国队首先取得进球，为德国队首先进球的正是托姆。但是德国人没有笑多久，查尼亚队令人惊异地显示出了非凡的攻击力，他们在中场快速流畅的配合弄得德国队狼狈不堪，上半场加蒂奥的一传一射，查尼亚队以二比一超出。

下半场，塞洛漂亮的转身带球晃过哈克，轻松射进查尼亚队的第三球。三比一！观战的记者们都惊讶得合不拢嘴，卡杜斯基脸色铁青地站在场边，一语不发。

比赛结束前的十分钟，风云突变，德国队全力反击，十七号施丹纳势大力沉的定位球打在人墙上变线折入球门，五分钟后，替补上场的年轻球员，二十岁的十号拉恩头球攻门终于将比分扳平。

赛后记者们议论纷纷，两位主教练却都一言不发，率领队员们早早撤离。

加蒂奥在酒店里翻阅着法文报纸，对塞洛感慨道：“你看这段，来自切尔西队的防守前卫达尔顿因伤提前告别世界杯，昨日已乘班机返回伦敦。又是一个因伤不得不退赛的球员。前两天，罗马队的巴西人阿迪尔森也因伤回国了。”

“这很正常，”塞洛不以为然，“对职业球员来说，伤病是家常便饭，谁没有受过伤，你受过，我也受过。只是有人很倒霉，在这个节骨眼上受伤了。”

“现代足球充满了商业的味道，过于频繁的比赛、越来越轻巧的球鞋，还有没能及时跟上的医疗水平，都是运动生涯的死敌。一场意外的伤病随时都有可能结束你的运动生命。”加蒂奥微微皱眉说道。

“喂，你要去哪儿？”

“我出去走走。”

当加蒂奥走进酒店的咖啡厅，他听见有人在叫他：“嗨，科米加蒂奥！”

他转头瞧去，不禁吃惊地叫了一声：“奥利弗施丹纳，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高一米八七的金发德国人懒洋洋地朝他招了招手：“来这边坐，我是特为来看你的。”

施丹纳的身边是他的妻子玛丽，她依偎着丈夫，微笑着朝加蒂奥点点头。加蒂奥坐下来笑道：“这还是我头回跟电视上的超级球星坐在一块。我看过你踢球，真是了不起。”

施丹纳耸耸肩：“其实你踢得比我更好，名气这玩意，我想在世界杯之后你就会拥有了。”

两个人像多年老友一般轻松惬意地聊着，施丹纳谈起了他在意大利一年换一家球会的流浪生涯，以及最后决心离开国际米兰。“主席先生是个好人，但我已经厌倦了。拉丁足球对我来说是一场噩梦，我从未想过它竟是如此苦涩。”

于是他与托尔贝格和解了，回到了慕尼黑，那个“百万人口的村庄”。其实拜仁的球迷也不喜欢他，因为他太过桀骜不驯，但是主教练普罗维奇先生却毫不犹豫地将他任命为队长，而他也没有辜负主席和教练的信任，拜仁拿到了久违的联赛冠军。

“我可是每个教练都想得到的那种球员。”他骄傲地说。

施丹纳叫来了白兰地。“这也是业务的一部分，你得学习。”他朝面色犹豫的加蒂奥眨了眨眼。

施丹纳说他瞧不起来自皇家马德里的光头哈克，跟伍德克也不对付，而他的拜仁队友格哈特则是个玻璃人，幸运的是上个赛季他一直很健康，但愿在世界杯期间他那脆弱的膝盖不会再出什么问题。

两个男人闲聊的时候，玛丽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一语不发。

最后施丹纳站起身来：“我得走了，”他思忖道，“你说，决赛的那一天我们俩会不会同时出现在法兰西大球场？”

加蒂奥连连摆手：“这不可能！”

施丹纳哈哈大笑：“太没有想象力了，也许这是可能的呢。那么再会。”于是他搂着妻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一群记者来到酒店的餐厅用餐，弗洛伦丝瞥见了对面咖啡厅里的加蒂奥，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翻领T恤和牛仔裤，孤零

零地坐在那里沉思。略一犹豫，她拐进了咖啡厅，在加蒂奥对面坐了下来。

侍者走了过来：“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他彬彬有礼地问道。

“一杯水，谢谢。”

加蒂奥转头注视着她：“在世界杯期间，记者的工作也很辛苦吧。”

“是的，”弗洛伦丝皱了皱她那好看的翘鼻子，“我和比尔哈特利还有安东尼格兰特才从马赛赶回来，采访巴西队可不容易，我们等了一整天。”

“啊，那你一定见到无所不能的圣帕拉多了，”加蒂奥微笑道，“还有内托、桑比奥，还有奥古斯特，法比尼奥和克鲁斯。哦，他们可是全明星阵容。”

“嗯，帕拉多说巴西队即使拿到了亚军也是失败。”弗洛伦丝注视着加蒂奥，“那么你呢加蒂奥，你觉得查尼亚队能走多远？”

侍者端来了一杯水，微微鞠躬后退了回去。“我不知道。”加蒂奥思忖道，“边锋的时代，霍伊斯曼这样说。内托，贝尔蒂埃，还有兰开斯特，他们都是边锋。当然巴西队还有最优秀的前锋帕拉多，他们总是夺冠的最大热门。至于我们的球队，我真的不知道。|”

“大家都说你们充其量能进入前十六，可是我觉得你们能走到最后，虽然我是外行。”

加蒂奥笑了起来：“对我们这么有信心？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有你，科米加蒂奥，我一点也不觉得你比所谓的圣帕拉多差，你一定会在世界杯上让全世界震惊的。”弗洛伦丝的表情极其认真。

“不，我没法跟帕拉多相比，再说，足球是十一个人的运动，并不是由哪一个人能主宰比赛的。”

“你能，”弗洛伦丝毫不犹豫，“在我心目中，你是最棒的。所以你才会穿上国家队的十号球衣。”说完她不禁面上一热。

加蒂奥沉默着，没有搭腔。西班牙队的十号是一个名叫瓦斯克斯的球员，但他只是一名替补。德国队的十号名叫拉恩，也只是一名替补，他想着。

就在这时，球队的第三门将布兰登贝尔领着妻子和两个孩子走了进来，坐在了附近的另一张桌子旁，这位三十五岁的黑人球员来自帕纳迪亚狂风队，尽管他很难有机会在世界杯期间获得上场比赛的机会，但是性格乐观的贝尔显然并不介意，在闲暇时间带着妻儿痛快地游玩了一番这个号称大西洋沿岸最适宜居住城市，顺便血拼了一把。

“加蒂奥，你得看看我的收获，怎样的好东西！”但是贝尔的妻子阻住了他的手。四个黑皮肤的人有些迟钝地瞧着旁边桌子那两个默不作声的人，贝尔的眼珠转了转，“啊哈，孩子们，你们说我们先把东西放回房间去，然后去好好吃一顿怎么样。”

“同意。”小男孩和小女孩异口同声。

一行四人迅速撤离，弗洛伦丝尴尬得要死，同样感觉如坐针毡的加蒂奥没话找话地问道：“我记得当初我刚回到国际队的时候，你对我的看法可不怎么样。”

弗洛伦丝的脸更红了，她小声地说道：“是的那时候我对你抱有偏见，事实证明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加蒂奥意识到自己找了个最糟糕的话题：“不不，你不用道歉。你有那样的观点很正常，事实上那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否适应，我很幸运，国际队接纳了我。”

他说不下去了，只得站起身来：“你一定很累了，赶紧回房去休息吧。”

但是加蒂奥没能回到房间，助理教练比德尔拦住了他：“加蒂奥，有几位中国记者想要采访你。”

回到房间，在专注玩着手机游戏的安迪抬头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足球明星与美丽女记者的爱情故事？”

加蒂奥吃惊地瞅着他：“你瞧见我了？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这有什么，球星与女记者的恋爱并不少见。”

加蒂奥走到窗边，喃喃自语：“对我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六月九日，球队移师法国第四大城市波尔多。

六月十日下午17点，圣丹尼斯的法兰西大球场，举世瞩目的世界杯终于开赛。八万名观众到场观看了简短而华丽的开幕式，著名的法国歌手露易丝拉舍尔演唱了世界杯的主题曲，然后是由法国队对阵韩国队的揭幕战。

尽管韩国队在比赛前声称一定要击败东道主，但是法国队还是幸运地一比零赢得了首场比赛的胜利——主力尽出的法国队在整整八十分钟的时间里都无所作为，直到第八十一分钟，替补上场的前锋二十号马克皮诺小角度射门，打进了全场比赛唯一的进球。

查尼亚队的全体队员在酒店里观看了开幕式和首场比赛，大家议论纷纷，加蒂奥对塞洛说道：“贝尔蒂埃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比赛的欲望，很低迷。”

当地时间晚上21点，在蒙彼利埃的蒙松球场，A组的另两支球队亮相了。结果是来自北欧的丹麦队以五比一横扫非洲的阿尔及利亚队，效力于英格兰阿森纳队的九号克里斯滕森，一人打进了三球，他们的左后卫拉尔森同样表现出色，以一个进球两个助攻赢得了媒体的一致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