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往法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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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八日，决心队在甲虫体育场再次与尤文图斯队交锋，但是满怀信心的主队球迷在上半场遭遇了意外的打击，决心队的希腊后卫莫罗普罗斯在解围时不慎将球顶进了自家球门，现在双方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了。

弗林特在下半场开始后调整了阵容，年轻球员萨托里被派遣上场，正是他的助攻帮助队长沃尼特攻破了尤文图斯队的球门，一比一，眼看他们将淘汰对手晋级决赛。

比赛进入伤停补时阶段，全场都被对方死死盯住的尤文图斯队八号，法国巨星贝尔蒂埃主罚客队的最后一次定位球，他在对方左翼靠近边线的地方右脚兜出一记弧线球，直挂死角——客队二比一反超！一粒精彩绝伦的进球，尤文图斯队终场翻盘，挺进决赛！

决心队又一次倒在欧冠决赛的大门前，失望的斯蒂尔主席极有风度地向对手表示了祝贺：“他们是目前欧洲最好的球队，我相信他们会成为本赛季的欧洲冠军。”而尤文图斯队的主教练斯卡迪纳也满怀信心地表示：“决心队非常强大，能够战胜这样伟大的对手证明了我们是有夺冠实力的队伍。”

在米兰的圣西罗球场，曼联队以一个客场一比零的比分淘汰了AC米兰队，也挺进了欧冠的决赛。

五月二日，国际队以替补阵容应对与帕纳迪亚狂风队的客场比赛。包括塞洛和拉茨在内的四名主力甚至都没有随队前往帕纳迪亚。在降级边缘挣扎的狂风队渴望着一场胜利，但是攻守全能的加蒂奥掌控了比赛的节奏。国际队的格兰蒂和替补前锋普佐在下半场的两个进球使他们继续保持着连胜记录。狂风队则被逼到了绝境：如果在联赛的第三十轮他们不能客场战胜同样面临降级危险的伯雷顿野狼队，下赛季就只能去打乙级联赛。

五月六日，足协杯决赛，帕卡德巡逻兵队以三比一击败米拉斯堡鹰队，第三次成为足协杯冠军，同时获得了下赛季欧洲联赛的参赛资格。

五月九日，联赛最后一轮比赛，这时候各队的排名基本都已最终确定，但是国际队还是渴望将自己的连胜记录保持到最后一场。在主场对基利亚尔龙队的比赛前，队长沃特斯从足协主席弗劳手中接过了联赛冠军的银奖盘，全场观众报以热烈的欢呼。

国际队主力尽出大举进攻，上半场第二十三分钟，龙队禁区前一片混乱之中加蒂奥截下了球，他耳中传来了塞洛急切的呼唤：“科米！”

加蒂奥不假思索，毫不犹疑地左脚挑传，塞洛从人群里杀出，面对守门员将加蒂奥传来的半高球一记左脚背垫射，一比零。

一个典型的“加蒂奥——塞洛”式的进球。破门之后兴奋的塞洛跑到角旗附近一个长长的滑跪，然后做了个举枪瞄准的动作。记者们的长枪短炮一齐对准了他，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下半场加蒂奥带球至右路底线附近转身内切，起左脚搓出一记弧线球旋入球门左上角，二比零。解说员再次喋喋不休地赞叹道：“漂亮！完美！第十七个联赛进球！在第二循环的十五场比赛里加蒂奥踢进了十五个球，外加十次助攻，毫无疑问，本赛季的最佳球员！如果没有加蒂奥，以国际队的实力是不可能拿到这个联赛冠军的，是他让国际队上了一个新台阶。加蒂奥回到了卡雷达，这对他自己，对国际队都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终场哨吹响之后，沃特斯摘下队长袖标向着看台挥舞，队员们一个个上来与他拥抱，老队长眼里含着泪，在球迷们的歌声中告别了绿茵场。

国际队非常完美地结束了本赛季的全部比赛。他们以二十二胜四平四负积七十分的傲人战绩后来居上第十五次成为甲级联赛冠军，并且创下了连胜十五场的联赛新记录。队中前锋塞洛以二十二个进球成为联赛最佳射手。而加蒂奥，在三十场比赛里以十七个进球和十二次助攻，无可争议地当选为本赛季的最有价值球员。

国际队本赛季联赛进球共五十八个排名第二，而塞洛和加蒂奥两个人一共就为球队进了三十九个！媒体一致感叹：国际队是一支完全依靠坚固防守和少数球星的个人发挥而夺冠的球队。

风暴队以十九胜六平五负积六十三分的成绩获得联赛第二，卡佩尔评论道：“本赛季风暴队的表演完全是冠军水准，他们在对决心队、天雷队和巡逻兵队的比赛中都踢得十分漂亮。只是面对国际队的坚固防守他们毫无办法，再加上加蒂奥在中前场的梦幻表现，他们纵然发挥神勇也无可奈何，只能屈居亚军。”

决心队获得了联赛第三名，同时也取得了下赛季欧洲联赛的参赛资格。天雷队尽管全力追赶超过了巡逻兵队获得了联赛第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几支强队下赛季在欧洲赛场上出镜又捞金，他们只能厉兵秣马，从头再来。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上一轮在主场零比二输给国际队的帕纳迪亚狂风队最后一轮客场三比一击败了伯雷顿野狼队，从而以第十三的排名幸运地留在了甲级队的行列中。野狼队输掉了关键的保级之战，以第十四的排名跌入了乙级联赛。

裁判吹响终场哨的时候，狂风队的队员们兴奋地在场中叠起了人山。而看台上，许多野狼队的球迷流下了伤心的泪水，电视台的摄影机同时也捕捉到一位随队前往伯雷顿观战的狂风队球迷喜极而泣的镜头。足球运动就是这样，每场比赛结束，都会有人欢喜有人愁。

联赛结束了，球员们纷纷离开训练场去享受长达一个多月的假期，而入选国家队的球员们却得不到休息，加蒂奥和塞洛必须尽快赶往克洛恩的国家队训练基地报道。

假期开始之前，大家接受南方舰队司令乔治海尔斯中将的邀请，前往海军基地与官兵们联欢。

晴空丽日，球员们饶有兴趣地登上了“进攻”号航空母舰，这是一艘排水量四万五千吨的巨大战舰，在飞行甲板上，运动员和飞行员凑在L28军刀式舰载战斗机旁一道合影。给大家拍照的上尉先是彬彬有礼地为基地内不许参观人员携带相机的禁令表示歉意，然后告诉球员们照片很快就会送至俱乐部。

在司令部餐厅吃饭的时候，加蒂奥偷偷打量着那位仪表堂堂的舰队司令，海尔斯中将穿着雪白的海军军装，与两位主席碰杯之后请大家自便，然后径直走到了加蒂奥面前，对他笑道：“希望海军的伙食能合你们的胃口。”

“非常丰盛。很高兴能得到您的款待。”加蒂奥微笑道。

海军中将凝视着他：“我是舰队的司令官，而你是球场上的司令官，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拥有相同的职务。”

“您说得不对，我们的舰队司令是本奥托卡教练，而我们的前线指挥官是沃特斯队长。”加蒂奥笑着纠正他。

塞洛凑过来笑道：“我小的时候，曾经非常渴望长大后成为舰队的战斗机飞行员！要是那样的话，我现在就是将军的部下了。”

加蒂奥补充道：“安迪是我们的长机，担负主要攻击任务。我的任务是协助他作战，所以我是僚机。”

海军中将哈哈大笑起来。他注视着加蒂奥，若有所思：“你是一个很棒的小伙子，能够在球场上重新振作起来的人，将来做什么事情都会成功的，我相信你会再创造奇迹。”说着他举起了酒杯。

不知道薇拉现在过得怎么样，她是否还会想起我呢？加蒂奥有些恍惚，“敬您。”他回过神来，连忙说道。

两个好朋友对行程产生了分歧：加蒂奥希望尽快动身，塞洛却坚持呆在卡雷达过了二十二岁生日之后再走。在塞洛家里吃晚餐时加蒂奥宣布道：“我决定了，明天就走。我不想惹莱维发火。”希斯塞洛看了一眼儿子：“安迪，你必须和科米一道走，听见没？”

心生闷气的安迪塞洛在飞机上一直不理会加蒂奥。下了飞机之后加蒂奥只得请他去吃了顿丰盛的午餐，才让塞洛的心情好起来。

欧洲冠军联赛决赛在格拉斯哥的汉普顿公园球场进行，加蒂奥和塞洛都被邀请到电视台转播间做嘉宾主播。与他俩一起做节目的还有大明星伊莎贝尔莱恩，她是在首都参加一个电视娱乐节目，顺道来做体育频道的嘉宾。

解说员梅利与嘉宾们握手，笑着问伊莎贝尔：“您觉得哪支球队会成为今年的欧洲冠军，尤文图斯还是曼联？”美得令人目眩的伊莎贝尔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冠军球队来自布拉格。”

梅利呵呵直笑，加蒂奥觉得他的笑声简直象一只鹅：“嘎嘎，布拉格我去过，那的确是个非常美丽的城市。不过看来我刚才的问题应该问您的丈夫卡布伊先生，或者是我身边的安迪或者科米。”安迪抢着回答道：“我们都知道大导演卡布伊是决心队的球迷，所以他一定不希望尤文图斯队获胜！不过我认为他们确实很强，今晚的比赛应该会赢。”

加蒂奥简洁地答道：“我和安迪的看法差不多。”

“是的，你们的看法一直都差不多，”梅利咧嘴笑道，“无论是场上还是场下。”他说着示意导播切换画面。

加蒂奥默默打量着伊莎贝尔如同雕塑般美丽的侧影，随后转头望向大屏幕。

四年了，四年前曼联队的明星是一个叫杰多维奇的塞尔维亚人，而现在他已经离开。梅萨诺维奇顶替他穿上了曼联队七号球衣，成为曼联队的新领军人物，只不过他踢的却是边锋位置。这使得曼联队的打法又重新恢复到传统的英式风格。在锋线上，九号荷兰人范德古恩已经是一位三十一岁经验丰富的老将。加蒂奥还清楚地记得四年前的奥地利哈佩尔球场，范德古恩那矫健的身影，那时候的他正是风华正茂。他的搭档，十号克雷格则是两年前欧洲杯的最佳射手。而主教练还是四年前的艾伦比教练——现在应该称呼他为艾伦比爵士了。守门员也还是四年前的格拉尔夫，只是他们都显得苍老了些。

四年，在人生里或许只是很短的一段时光，但在职业足球的世界里，却是沧海桑田。加蒂奥真是万分感慨，这四年的生涯在他而言就是一场轮回。

四年前曼联队成为了欧洲冠军，那么四年之后呢？上半场看起来尤文图斯队踢得更顺畅，斯卡迪纳是一位战术大师，而他的队伍里高手如云。是的，他们是公认的欧洲最强，而什韦佐夫的锋线搭档、瘦高个的本土前锋比拉奥塔第二十八分钟的进球更印证了这一说法。

中场休息的时候，大家讨论着比赛进程，安迪笑问道：“科米，贝尔蒂埃是你非常欣赏的那一类球员，下半场他会不会进球？”

“我不知道，但这是决赛，如果就这样一边倒地结束了，反而会很奇怪。我想意大利人下半场不会那么顺利的。”加蒂奥沉思道。

伊莎贝尔扬起好看的眉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

下半场曼联队并没有放弃，如果他们就此放弃了，那他们也就不是曼联了！他们显示出了自己的韧劲与勇气，加快了比赛节奏，拼抢得更加凶猛，终于利用一次角球机会，十号克雷格的后点头球扳平了比分。

尤文图斯队渐渐失去了中场的控制力，他们的防守也越来越吃力，斯卡迪纳接连换人也没能扭转颓势。在比赛进入倒计时的时候，来自爱尔兰的前卫麦克吉尔在禁区线前一记勇悍绝伦的远射，二比一，曼联队将比分反超！

比赛结束了，梅利不得不感慨道：“虽然尤文图斯队技术上更好一些，但是有时候，勇气与意志才是赛场上决定性的因素。”他望着来自卡雷达的两位球星：“顺便问问安迪和科米，你们认为哪支球队会成为本届的世界冠军？”

安迪答道：“我觉得要么是法国要么是巴西，一个是欧洲冠军而一个是前世界冠军，而且法国人是本土作战。至于巴西队，看看他们的热身赛表现吧，意大利队，荷兰队，他们都赢了。也许最后的决赛就是法国对巴西。”

加蒂奥想了想：“英格兰队也很有希望，要知道自从两年前的欧洲杯决赛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输过一场比赛。我看好他们。”

第二天塞洛和加蒂奥从酒店退了房，乘坐大巴前往国家队训练营。

下车之后他们看见一张久违了的熟悉面孔，安迪欢呼道：“博伊德！你终于来了！”

贾森博伊德的笑容有点苦涩，有点腼腆。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一个一米八六的大个子脸上显得有些怪异。但是加蒂奥能够理解博伊德的心境，这位四年前就随国家队参加了墨西哥世界杯的强壮前锋，在欧洲的经历并不如意，能够重返国家队其实是很不容易的。

他与大个子热烈地拥抱，然后注视着他笑道：“我们终于又会合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球队在集训期间与乌拉圭队进行了一场热身赛，尽管博伊德竭尽全力地想要有所表现，但却是加蒂奥打进了全场比赛唯一的进球。足球界的前辈名宿们都认为，在世界杯即将开赛之际，加蒂奥是全队竞技状态最好的那一个。

为期一周的集训结束了。这一天所有参加集训的国脚们都被召集在会议室里，等待着莱维教练公布最后的二十三人大名单。有些人不自然地与身边的队友大声聊天，有的低头不语。加蒂奥注意到博伊德面色发白，拳头攥得紧紧的。

“不用担心，我们都不会落选的，我们会一起飞往南特。”他干巴巴地说道，但他心里很清楚，博伊德的表现时间太少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展示出自己的能力。

博伊德点点头，笑得很勉强。来自阿德兰斯竞技队的吉姆图勒凑到加蒂奥身边说道：“如果我落选了，我想我会大哭一场。”

“闭嘴，图勒。”闭着眼睛塞着耳机听音乐的安迪突然说道。

“啊，你戴着耳机也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说，闭嘴。”

莱维和比德尔走了进来，随即将门关上，将所有的记者都关在门外。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

比德尔掏出一张纸念道：“托尼萨默斯，埃里克布奇，布兰登贝尔。。。科米加蒂奥，史蒂芬维伦特。。。”

最后他宣布：“没有念到名字的人，今天就可以离开这里去度假了。”

一片静默，天雷队的赫斯特首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尽管对他印象不好，加蒂奥心里依然觉得压抑，他也不敢去看身边面如死灰的博伊德。吉姆图勒在名字被念出来之后就显得喜气洋洋，这时候站起身来问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法国呢，教练？”

屋子里闹哄哄的，莱维的声音还是很平静：“明天。现在我公布球衣号码。”

翌日早晨，安迪和加蒂奥给博伊德送行，他们一道出了训练基地，两人都面色阴郁，而博伊德却面带微笑，看起来已经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他停下脚步笑道：“就送到这里吧，我预祝你们能在法国踢出漂亮的比赛，赢得姑娘们的尖叫。而我，我得回去陪伊迪丝了。”

他说着和两位好友一一拥抱，安迪轻声说道：“去他的世界杯，去他的国家队，这一切其实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得一直坚持下去，继续踢球，好运会伴随我们的。愿你一切顺利。”

加蒂奥也说道：“那么，代我们向伊迪丝问好，保持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