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各怀鬼胎（2/2）

“那就这么决定了。”克雷芒拟定好条约，众人在上面签下名字。最后还差一步，由教皇大人施展神佑法术。

“剩下的你自己弄吧，我先走了。”海因里希留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剩下的几位公爵也跟在其后离去。偌大的会议室只留下两个人。

“你怎么看。”教皇睁开昏昏欲睡的眼睛，开口道。

“凶手应该不是海因里希…至于是隆美尔还是汉密尔顿，我也不确定。”克雷芒摇摇头，话锋一转。“有一个村子死于瘟疫…老师，你确定放出弗朗茨这头野兽…是正确的吗？”

“…”教皇沉默许久，长长的叹出口气。“…你不明白，孩子，有的时候，想要沐浴黎明，必须穿过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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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里希刻意放慢了脚步，等到康沃尔.汉密尔顿走到他的身边，两人并肩而行。

“陛下，怎么了，是又想道什么无趣的笑话了吗？”汉密尔顿不冷不热的说到。

“不错的演技，康沃尔。”国王笑着道，声音只有两人听见。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东海公爵冷冷道。

“不必装傻了，放心，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国王侧着头，声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跑到别人笼子里的鸟儿，再想抓回来可就难咯…”说完也不等康沃尔，自顾自走下台阶。

被看穿了吗？

康沃尔看着国王的背影，片刻后，眼光又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群山公爵，巴顿隆美尔，似乎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注视，巴顿转过身，两人目光对接，片刻后又各自挪开。

康沃尔依旧站在那里，黑色的瞳仁如同一道深渊，在冷淡表情的掩盖下，谁也猜不透他真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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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四只信鸦离开神祈殿，分头飞向西南，西境以及东北飞去。

东北境，群星之门。

满天星空下，一座高塔耸立在峻岭之巅，这里被白雪覆盖，寒风凌冽。

凯.卡姆兰回到城堡，解下黑色的披风，副官将替他将铠甲卸下。

他走到书记官的登记台，将手上的东西扔进一旁的铁框里，那是一个狰狞的怪兽头颅，断口处的蓝色液体溅到石壁上，竟然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在墙壁上腐蚀出星星点点的凹陷。

“又斩杀了一只高级星兽吗？大人您还真是不安分。”年迈的书记官在书本上找到凯的名字，又在下面添了一颗五角星，“哦，对了，”他拍拍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一封您的信，从王都来的。”

凯扯开印泥，将里面的一张羊皮纸拿在手上。

“委任状？”写在最上面的三个字让凯不自觉皱起了眉。

纸上面的字不多，片刻便看完了。

“终于…都坐不住了吗？”他喃喃道，脸上浮现出鄙夷的神色。“一群只知道玩弄权术的小丑。”

“您的意思，是要拒绝吗？”老书记官问道。

“不，恰恰相反。”凯笑了起来。“在荒山野领里呆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出去透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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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境，边陲，西部军团第二骑兵队。

艾森坐在椅子上，左手拿着佩剑，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块巴掌大的皮毛，皮毛下连着厚厚的油脂层，不只是从什么动物身上割下来的。他专心致志的用皮毛擦拭着剑锋，涂油能够让一把锋利的长剑拥有更长的寿命，出生军旅名门的艾森隆美尔有独特的涂油技巧。

不同的油，效果也不一样，在艾森无数次的实验中，终于发现最适合保养剑锋的油。

人油。

从活人的天灵盖上，扯下来的那块头皮，上面的油是保养武器的极品油脂。就如他此刻手上拿的这块，就是他亲手从刚刚歼灭的那个荒民部落的统领的头上割下来的，依旧带着温热。

“报告。”帐篷外响起副官的声音。

“进来。”

副官走进来，将一份信双手递上，信封上的印是象征着王室的三把长剑。

艾森打开信封，抽出羊皮纸，草草扫了几眼。

“有意思。”他笑了起来，将羊皮纸收入怀中，吩咐副官。“给我牵来两匹休息好的快马，我要赶回凛风城。新首领来之前，你把这群混蛋给我管好，别给我闹出什么岔子。”

“是！”副官领命离去。

艾森坐回椅子上，拿起那块头皮，继续擦拭剑锋，只是这一次他的表情，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仔细和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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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军部参谋所。

委任状摊在书桌上，年轻的杨.克拉姆站在洗脸用的铜盆前，弯着腰，将整个头都埋在冰冷的水里。

许久之后，他猛地抬起头，打湿的头发将盆子里的水甩的到处都是。

闭着眼，杨.克拉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许久之后，粗重的喘息声才慢慢平复。

他缓缓睁开眼，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你冷静下来了吗？”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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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光复镇，长剑庄园。

老管家将信封交给年轻的骑士，又嘱托了几遍，才一脸不放心的放骑士离开。

老管家叫汉考克，是吉哈诺家的老家臣了，上代家主牺牲后，就是他站出来主持大局，一步步将格温培养成一名合格的领主，如今格温不在城内，光复镇的一切事物都由他代为处理。

回到自己的房间，简陋的书桌上堆了厚厚一沓文件。

汉考克捏了捏鼻梁，依然驱不散疲乏，干脆用凉水拍了拍脸，有些昏沉的脑袋这才清醒一些。

带上老镜，翻开第一份文件。

‘东城区守备骑士队的训练场中，集训的骑士们身上出现了疑似感染瘟疫的症状。’

汉考克的身子抖了抖，呼吸变得粗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