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各怀鬼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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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陷入了僵局。

“我绝不会同意杀害我儿子的凶手逍遥法外。”提到自己的儿子亚瑟，康沃尔终于不再面无表情，他腮部的肌肉来回鼓动，黑色的瞳孔燃烧着怒火，咬牙切齿道。“如果谢泼德成了林地公爵，这将是对汉密尔顿家最大的侮辱，东海将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挑起战争！”

“冷静些，康沃尔。”海因里希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他伸手指了指对面。“如果我没记错，谢泼德的母亲可是已经上了神殿的追捕名单，而且排名很高。尊贵的教皇冕下，难道神殿能够坐视堕落者的血脉继承爵位吗？”

“神殿的教义并不如陛下您想象的那般古板，我们无法容忍邪恶，但也不会迁怒无辜。只要谢泼德.格林伍德通过神术甄别，证明他自己并非堕落者，我们并不反对他继承爵位。”格里高利七世的声音很轻，但已经足够表明自身立场。

不上套吗？果然是老狐狸。

海因里希有些遗憾，原本他想把神殿也推进这个泥潭中，增添游戏乐趣的，可老教皇明显看穿了他的心机。

“接受甄别完全没问题。”巴顿开口道，目光移到东海公爵身上。“不过我怕护送谢泼德来王都的路上遇到不测，毕竟这些日字，隆美尔家已经抓住6波刺客了。”

“让我来捋一捋。”一直没开口的摩尔笑着道。“隆美尔家支持谢泼德，而东海则是绝不同意，目前是一对一，陛下…”他看向海因里希。“王室在长桌有半票加权，看样子，无论我作何选择，决定权还是在您手里。”

“宰相，你不发表一下意见吗？”海因里希的左手敲了敲桌子，一旁负责记录长桌会议的克雷芒放下了羽毛笔，抬起头来。

“相比爵位而言，我觉得南方军团的问题更加重要。”克雷芒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淡淡道。“鲁南在南方军团声威很高，如今突然死亡，他手下的几个副军团长都在蠢蠢欲动，光这几天里，就发生了6起大型冲突，死亡14人，重伤46人…再这样下去，整个南方军团的士气就会在内斗中耗尽，再难恢复。”

军权。

大厅里突然安静起来。

如果说爵位是蛋糕上插着的蜡烛，徒具象征意义；那爵位便是底下的奶油与胚子，就像克雷芒说的一样，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南方军团隶属林地公爵，军团长自然也是由谢泼德担任。”巴顿开口道。“这是惯例。”

“我敢向你保证。”康沃尔的眼睛闪着危险的光。“谢泼德上任的那一天，东海的士兵便会踏入山林，持戟相向。”

“你可以试试。论到打仗，隆美尔家族还未怕过谁，到是你们东海的士兵，怕是连战场都没见过吧？”

“怎么又杠上了。”海因里希头疼的拍了拍脑袋，索性开口问康沃尔。“除了谢泼德，你有别的人选吗？别跟我说现在那几个副军团长，这个节骨眼给我搞事情，一群蠢货。”

“我举荐凯.卡姆兰爵士，卡姆兰家世代镇守群星之门，能力毋庸置疑，又是骑士名门，声望极高，是合适的人选。”康沃尔几乎是不假思索便说出来。

“凯啊，他倒是可以。不过把他调过来，群星之门怎么办？”

“凯的孪生兄弟；威尔.卡姆兰从白山学院毕业后，便一直在群星之门服役，凭借着良好表现，多次立功，短短三年已经晋升为副守卫长，而且他本事是位强大的超凡骑士，能够接替他兄长的工作。”

“康沃尔，我可是记得你的表侄女似乎是凯的儿媳妇，两家算是姻亲，你倒是也不避嫌。”摩根不怀好意的戳穿道。

“我只是推荐，没有别的私心。”康沃尔也不动怒，淡淡道。

“还有别的人选吗？其实我觉得禁卫统领哈维.戈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们怎么看？”海因里希笑着问道。

“陛下！由领主担任驻军统领，这是自开国便沿袭下来的传统，若只授爵位，不给军权，难道陛下您想要吞并格林伍德？”巴顿义正言辞道。

“别生气嘛！实在不行，让巴顿你的弟弟艾森.隆美尔过来当统领也可以啊？被你压了那么久，估计也够憋屈的，干脆放出来自立门户，你看怎么样？”

“陛下，请不要乱开玩笑。”巴顿不苟言笑，冷声道。“隆美尔从不觊觎他人之物。”

“东海的人也不行，我的人也不行，你自己的人也不行，要不这样…”海因里希不耐烦的指了指看好戏的摩根。“…你们北边出一个。”

“嘿嘿。”雪地公爵阴笑几声。“…也不是不行，你们举荐的都是名门望族，那我也说一个…吉哈诺家的小姑娘，怎么样，那可是骑士之王的血脉。”

“胡闹。”巴顿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好了，好了，讨论也讨论过了，那么我们开始投票吧。”海因里希敲了敲桌子。“先说爵位，按照惯例，从洛克菲勒开始，你选谁。”

“我弃权。”摩根耸耸肩。

“隆美尔。”

“谢泼德.格林伍德。”

“汉密尔顿。”

“在血债血偿之前，我拒绝投票。”康沃尔双手抱胸，强调道。“不是弃权，而是拒绝，或者你当我随便投了别人一票。”

“一票对一票啊…真头疼，我可是有选择困难的人啊。”海因里希挠了挠脑袋，看向一旁的克雷芒。“要不宰相你替我决定吧，让不让谢泼德继承爵位。”

“这不属于我的职责范围，不过…”克雷芒推了推眼睛，开口道。“两位大人的坚持都没有错，一方面，按照贵族继承法，谢泼德的确是爵位的第一继承人，但按照宪法，杀人者将被剥夺所有权利，包括继承权。”

“你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吗？”海因里希翻了个白眼。

“但按照刑法的流程而言，在又确切证据指正谢泼德为杀人凶手前，即便身为嫌疑人，他的一切权利依旧受到保护，所以，不如这样，先让谢泼德继承爵位，但同时四大家族和王室签订一份神佑契约，若届时有证据表明谢泼德的确是杀害亚瑟.汉密尔顿的凶手，其余三大家族和王室便一同逼其退位让爵，各位大人，意下如何…”

又是一阵沉默。

“那南方军团呢？”巴顿问道。

“在查明真相之前，先不选出军团长，而如今的几位副军团长，我的意见和陛下一样，以他们的表现，不足以再担任要职…以扰乱军纪的罪名全都罢免，空下来的这几个副军团长的位置，不如就让刚才诸位所说的那几人担任，这样一来，若查明谢泼德确是杀人凶手，再从这几位中选取表现好的，担任军团长。若谢泼德的确是无辜，那么自然由他担任军团长。”

“大贤者果然是大贤者，瞬间就把这么一摊子事理清了。佩服佩服。”摩根鼓起掌来。“诸位，怎么样，你们还有更好地方法了吗？没有的话，我就投票表决了呗。”

“隆美尔家。”

“我没意见。”

“汉密尔顿。”

“…”东海公爵似乎在做着斗争，许久后艰难的点点头。“没意见。”

“洛克菲勒。”

“我举双手赞成！”

“看来我反对也没用了，不过我刚刚是说笑的，哈维.戈登可不能调去南方，那可是我心爱的禁卫统领。唔，让我算算，凯.卡姆兰；艾森.隆美尔…”海因里希看了看巴顿.隆美尔，刚刚才说过‘隆美尔不觊觎他人之物’的群山公爵此刻听到弟弟成了候选人，也没再提出异议。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海因里希道：“这样吧，我换个人举荐好了。”

众人看过来，不明白这个速来不正经的国王又要搞什么把戏。

“唔…凯，艾森，格温…这都是些年轻人啊…这样，我也推举一个年轻人好了。你们推举的都是名门，搞得帝国除了贵族就没有人才了一样，这不合适…对了。”海因里希一拍手，“我推举军部的新进参谋员，那个叫杨的小伙子。”

“杨.克拉姆吗？”克雷芒沉思片刻后，点点头。“那的确是个优秀的年轻人。各位大人呢，有异议吗？”

各家都分到了蛋糕，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刻出来当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