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弗朗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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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茨的头上带着一个奇怪的头罩，眼睛的部位挖空，填了两块玻璃片，口鼻处向外突起成桶装，连着一根长长的管子，通到他背上的一个箱子里。

推开一扇木门，里屋隐隐传来虚弱的呻吟。

这是村长家，弗朗茨记得自己前些日子还来做过客，还顺手把那个老家伙的骨痛病治好了。

循着声音走进里屋，老夫妻正躺在床上，如同两只干瘪的蛆一般不停地扭动，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汗如雨下，将床单都打湿了。

“德鲁医生…救救我…救救我。”村长似乎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艰难的爬到弗朗茨的腿边，哀求道。

弗朗茨拽起他的胳膊，将瘦弱的老人提到空中，目光打量着老人的腋下，那里已经开始腐烂，沾满了绿色的脓液。观察完腋下，弗朗茨用另一只手攥住村长的脖子，那里也分布着许多暗红色的肿块，灯光下隐隐透出绿色，里面装满了脓液。

“又是另一种症状表现吗？腋下和脖颈处肿胀化脓，呼吸功能却还完好……”检查完，弗朗茨随手将村长一丢，那动作像是扔了一块抹布一般，老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后，身体一软，再也没有声息。

他又将床上的老妇提起，仔细检查了一遍。

“唔，血痰，皮肤紫黑，这也是肺部症状…倒没什么新奇，和前面那几具一样。”

检查完两人，弗朗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将刚才观察到的症状记录下来。

离开屋子，他向两边望了望。“东边已经都看过了，北边也是……嗯，差不多都弄完了，只剩玛德琳大婶他们一家了……也不知道死完了没有。”他自言自语着，朝莉莉丝的家走去。

推开莉莉丝家的门，他听到哭泣声从里面传来，那声音底气很足，不像是病人。

“嗯？”弗朗茨走进去，看见莉莉丝跪在床头，床上的玛德琳大婶已经没了呼吸，一旁的地上躺着铁匠克里和汉默，除了汉默外，其余几人脸上凝固的表情都十分扭曲，显然死前十分痛苦。

听见脚步声，莉莉丝转过头，弗朗茨的脸虽然被头罩挡着，身上的衣服莉莉丝却很熟悉，她的双目迸发出仇恨的光。

“德鲁！！是你干的！你这个恶魔！！”莉莉丝冲过来，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把剪刀。

“在这等着报仇吗？真是个狡猾的小狐狸。”弗朗茨轻松地捉住女孩的手腕，夺过剪刀扔到一边，像是摆弄玩具一般，用手粗鲁的检查着莉莉丝身上的各个部位。

“居然是免疫者？”他惊奇道，又伸手掰开莉莉丝的下巴，露出里面完好无损的口腔粘膜。“…一点症状都没有。”

莉莉丝用力咬住他的手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可弗朗茨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动，仿佛没有痛觉一般。

就在莉莉丝感觉自己的牙齿触碰到骨头，准备再使些劲的时候，弗朗茨捏着她下巴的手一用力，便将手指抽出来。

莉莉丝还想再咬，却被弗朗茨一记手刀砍到颈侧，昏了过去。

“差不多就行了，我的指头还有用，可不能被你咬断。”弗朗茨将莉莉丝放倒在地，又开始检查地上其他人的尸体，但没有新的发现，所有尸体的症状都是先前见过的。

正准备离开，弗朗茨的目光落在了汉默胸前的那根麦秆上。

“…真是的，差点忘了。”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走到一扇门前，轻轻推开。

一把菜刀迎面看来。

“…啧啧。”弗朗茨一把捉住那只如同枯枝的手腕，轻轻一撇，发出卡啦一声脆响。

“啊呀，不好意思，使太大劲了。”弗朗茨看着瘫倒在地的老人，眼神有些惊奇。“你到底是怎么爬到这里的？”

地上是莉莉丝的奶奶，老人早已瘫痪多年，两条腿只剩皮包骨头，里面的肌肉早已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