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绝望的汉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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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动我的药的。”德鲁冷冷道。

汉默又吐出一口淤血，他晕眩的症状好了一些，可胸腹间的伤势似乎比他想的还要重，呼吸开始变得有些困难，吐气的时候胸腔里传出尖锐的哨音。

“你的肺破了。”德鲁将玻璃瓶放回桌子，开始动手调配那些药液。

“接下来，血液和呼吸的气体会逐渐填满你的肺叶，这个过程大概会持续5分钟，而后你的呼吸功能会逐渐衰竭，会像那些跳到岸上的鱼一样，吐出带血的泡沫，之后是缺氧的过程，你的嘴唇开始发紫，浑身出汗，感到烦躁……这些都是正常的反应…毕竟就要死了。”德鲁背对着汉默，语气平淡的如同平日寒暄，可话里的内容却让汉默不寒而栗。

“其实事情不该走到这个地步的，虽然药液已经基本成型，可按照我原本的打算，还有改进的余地…如果还有时间的话。”

“…只能勉强凑合着用了，一个村子的人，也不知道这点剂量够不够……唉，又要和刚认识的朋友道别，真是可惜。”

汉默开始剧烈的咳嗽，血红色的泡沫不停地涌入口腔，求生的本能使他挣扎着起身，走到门边，想要逃走，然而，身后德鲁的话传入耳朵，他又停下脚步。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颤抖，满脸难以置信。“什么……道别？难道你想…把这药用在…”他看着德鲁手中的那个玻璃管，里面装着半管五彩斑斓的液体，那是最终调配好的药液。

“当然是用在你们身上。”德鲁笑着道。“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跑到这个穷乡僻壤调配药水。相信我，和他们即将遭受的苦难相比，你遭受的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哦，你开始出汗了，看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边说着，德鲁走到了门口，将木门打开。

“快点去报信吧。”他轻轻扶起汉默，语重心长道。“一定要赶快，否则你的家人，朋友…还有莉莉丝，连最后逃走的机会都没了。”说罢轻轻拍了拍汉默的肩膀，关上门回到了屋里。

汉默抬头看向天空，有两轮太阳来回晃动。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决，伸出指头用力的捣进喉咙，瞬间吐出一大口淤血，晕眩的症状稍微缓解了些。

来不及了。

他艰难的迈着步子，吃力的维持着身体的平衡，踉跄着朝着莉莉丝家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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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正在像母亲请教烤制鸡肉的菜谱，敲门声突然响起。

“来了。”莉莉丝有些不情愿的跑去开门。“大中午的…到底是…呀！”

浑身是血的汉默吓了她一跳，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你这是怎么…怎么弄得啊？怎么全身是血？妈妈，快来帮忙。”

母女俩手忙脚乱的将汉斯抬到床上，中途汉斯几次开口，却被咳嗽打断，直到躺在床上，他的呼吸变得顺畅了些，费力的开口道。

“快…快跑！快跑！”他伸出手指着东面。“德鲁…德鲁…要下毒…他要把全村的人都…都杀死!快！快跑！！咳咳！”

“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有心思说这些…”莉莉丝有些无语，汉默看德鲁不顺眼的事情她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汉默居然还想着陷害德鲁。不过人命关天，此刻汉默的惨状让她看着心慌，责备的话一时说不出口。“你好好躺着，我去叫哥尔摩大夫…不，还是把德鲁也叫来…这样比较保险。”说着，她便嘱托母亲照顾汉默，跑出门叫人去了。

“别！！别去找德鲁！！咳咳！”汉默想要起身阻止莉莉丝，却被玛德琳用力按回床上。看着莉莉丝消失的身影，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

撕心裂肺的绝望感在心底蔓延，汉默的咳嗽变得愈发剧烈，眼前的画面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浑身上下的肌肉开始抽搐。

快死了吗？

他很不甘心，可身体却还是越来越重，脑海里似乎出现一个黑色的旋涡，在不断吞噬着他的意识。

眼皮如同灌了铅般，终于不堪重负，缓缓合上。

不知在黑暗中徘徊了多久，汉默感觉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声音听着十分遥远，但却熟悉。

他缓缓睁开眼睛，村里的大夫哥尔摩先生的脸出现在面漆，栗色的眼睛关切的看着自己。

“醒了！他醒了！”惊喜的笑容出现在哥尔摩脸上，他直起腰，兴奋地冲旁边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