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一 裂痕（2/2）

许剑默默接过，“你也早点休息。”说完便朝自己小屋走去。

“许……”看着许剑慢慢走进漆黑的夹道，周幼渔张张嘴想叫住他，就在那一刹间，她又想起正明说过的话，一句句如鲠在喉，最终还是没喊出声。

在周幼渔看不见的黑暗中，许剑微微停顿，似乎在期盼着什么……直到最后，他凄凉一笑，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低喃，“你有什么资格？像你这般贪生怕死的人配的上她吗？”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向黑暗中走去。

……

第二天，灵州大旗在古道上高高竖起，驾车的汉子挥舞着鞭子，很快这个无名小村庄被远远的抛在身后。

许剑，周幼渔、正明，林萱儿如往常一样，对昨晚的事避而不提，仿佛从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有些东西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在某个时刻它就会开结果。

傍晚的时候，他们赶到了原州城。

等马车停在客栈门口，小青第一个跳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开始怀疑人生。

太可怕了，仅仅过了一晚，小姐和许剑就像两个陌生人，甚至还不如陌生人。虽然偶尔会说上几句话，可话语间的客气，任谁都看得出来疏远。两个人都有很重的心事，她不知道为什么？

一夜无事。

第三天出了原州城，官道渐渐宽阔平整，两边行人也多了起来，其中又以背弓挎刀的武者居多，仅是镖局托运就碰到两起。大多数武者远远看到那杆灵州旗帜，知晓是灵州义士出行，不敢托大，赶忙靠在一边让路？如遇此事，王老头则笑呵呵地抱拳高举，说上几句江湖客套话，既不失礼也不强势。毕竟山高水长，多个朋友总没错的。

不知怎么，今天的日头格外的毒，连迎面扑来的风都带着三分热度，行至半晌，一行人觉得口干舌燥，疲困交加。

赵虎骑在马背上敞着前胸，嘴里还骂骂咧咧，说这鬼天气太热，赶紧找个地方歇息。

宋云取出水袋猛灌了几口，一股清凉直沁心脾。放在以往，他绝不会用这么粗鲁的方式。

王老头擦擦汗，一张红脸晒的发亮。转过头跟师弟矮汉子合计一番，又寻了路人问话，知道前面有家酒水棚子，纵马高声喊道，“大伙加把劲，前面就有歇息的地儿，到那儿买他个十几大坛子好酒，咱喝个痛快。”

“好嘞……”

掌车的汉子听见酒字，咽咽口水，手上鞭子毫不吝啬，马儿吃痛，嘶鸣怪叫跑的甚急，顿时官道上起了一道长长的土龙。

远远的，就见到官道旁搭着几间草棚子，边上树立一杆光秃秃的竹竿，上面悬挂乌黑色的酒幌，随着风在左右摆动。

“哈哈……是酒香！”赵虎嗅到空气里的淡淡香气咧嘴一笑，双腿一夹马肚甩开众人直奔草棚而去。

宋云见赵虎纵马而去，远远抛下队伍，暗自摇摇头。此行关乎灵州大事，切记送到长安范家。他又想起临行前师叔对他的嘱托，不禁握了握七星剑。

“王八犊子，就知道你小子靠不住！”王老头黑着脸骂道。

没多久，一行人也赶到草棚。

王老头招呼众人入棚休息，又递给他师弟矮汉子一壶酒，吩咐他在外千万看好车马，如有不对赶紧发暗号示警。那矮汉子嗯了一声，盘腿就坐在第二辆马车上，端起酒壶不紧不慢喝着。

如此这般安排，王老头才把心放肚里，别看他师弟人不高话不多，但性子稳靠的住，古往今来多少王侯将相都饮恨在他一双盗墓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