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明节（1/2）

“13栋，右前面的那栋，18层，上午10点，从阳台跳下来，当时就死了。”苟雅琼指着小区西南方的一栋楼告诉我。

“跳楼自杀?”

“是，一个女的，抑郁症。”

“交不起房租，还是付不起按揭?”

“人家十年前买的房，早就付清了。130多平米，现在9万元/平方，升值了十几倍，值1000多万了，还不算其它财产呢。”

“有1000多万，还有啥想不开呢?房子一卖，想干啥就干啥。要是我有那么多钱，早拿着满世界快活去了，哪还用得着整天撅着屁股在实验里加班。”

“一线城市里的人，看起来个个外表光鲜，实际上心里的幸福感比很多内地的三线城市都低。”

“这他妈就奇怪啦，什么才叫幸福感?千万富婆都觉得不幸福，要去当空中飞人，刚毕业那些没钱没房的大学生们还怎么活呢?”

“你真是个理工男！情商太低！除了到处嗅来嗅去琢磨气味，那懂生活。”

“她老公出轨了?”

“好象是。老公是个科技公司的老板，半年前找了个小秘，现在升级成了小三。”

“离了不就行了?”

“啥人呀，你！”老婆瞪大眼睛看着我，好象我突然变成了外星人。

“别用这眼神看我。对方有过错，她至少能分三分之二财产。不缺吃不缺喝，另找一个滋润的，不就解决问题了。欧美人不都这样?就咱中国人死脑筋，以前没钱时怕离婚活不下去，现在有钱了，还报着老观念，离个婚，非得弄出个你死我活才行。”

“男人怎么都这样?心里不是事业就是钱，多年感情在你们心里只是个屁，不高兴了**一张就没了。你要是哪天成功了，肯定也会找个小秘，瞧我就是个黄脸婆是不是?想甩就甩，……你不用解释，男人都没啥区别。”

“太高看你老公了。”

看她真来气了，我声音缓和下来，装出了笑脸。

“我可警告你，不管你有没有坏念头，不准招什么小秘！否则，我立马跟你离婚，带珠繁回大学去。我可不会为你殉情自杀！”

“我就开开玩笑，你还当真了?你看你老公，成天钻在实验室里，肾都熬没了。就是来个美女脱光衣服站在眼前，都不会有什么反应。我们都多久没那个了?”

“我想你也有心有余力不足了！”

早上6点刚过，我和苟雅琼就匆匆起床，开车来到梧桐山下。

山下的停车位几乎已经占满，看来许多人比我们起得更早。锁好车后，我们就上山向弘法寺走去。

不知道是哪位古人发现了这个特殊的日子。清明节祭奠，可能是人类最久远的仪式，距今已经有2500多年的历史，在佛祖诞生之前就已经存在。虽然经历了无数次改朝换代、战乱天灾、文化破坏，它依然顽强地延续了下来。

每到这天，我总是有种感觉，冥冥之中好象我们这个世界的某个外部通道被打开，与另外的世界连接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