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脏名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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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云地,脏名丘。
今年春日,一场罕见的大旱席卷了整个西云地,甚至如今入夏已有两个月,大旱仍然没有半分消停的迹象。
即使是水产丰富的脏名河也因为持续半年的大旱导致河水枯竭,河床暴晒在烈日下,可谓是焦金流石。
素有鱼米之乡之称的脏名丘,更是因此有不计其数的良田整个夏收都颗粒无收。
“飞鸟苦热死,池鱼涸其泥。万人尚流冗,举目唯蒿莱。”如此景象,西云地随处可见。
翻过了脏名山就可见脏名丘,脏名丘下就是脏名河。
脏名山上枯树成荫,有几朵零星的夏半死不活的开在山道旁。
自江南而来的吴云飞尽量避过头顶的烈日,走在枯树的林荫下,他嘴唇干裂,满口血泡,精神萎靡。
生在安逸江南的吴云飞为了给所爱的女子寻找一株血栖,变卖了家师的产业前后买了两艘大船去往渤海,结果血栖还没找到,两艘大船就毁在了东海上,命是有幸捡回来了,他却背负了不肖弟子的骂名,臭名远扬。
机缘之下,吴云飞结识了莫木鱼,莫木鱼告诉了他,火树国有血栖,他便立即启程,马不停蹄,走了三个多月走了近万里,走进了西云地,正巧碰上了这场大旱。
摸了摸藏在怀中的水袋,水袋中应该还有小半袋水,吴云飞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纵使是七窍生烟的喉咙极为渴望喝上一口水,他也暗下告诫自己,在没有找到水源之前,绝对不能喝这仅剩的半袋水。
一路行来,吴云飞已经被饥渴的流民打劫过多次,这半袋水是他好不容易才留下来的,若没有这半袋水的信念支撑,他或许早就渴死在路上了。
“前面应该就是脏名河,只要走到脏名河就有取不完的水。”
吴云飞读过中州山河物志,知道物产丰饶的脏名河,想到脏名河中清澈的浪涛翻涌不息,他无精打采的双眸顿时就冒出了振奋的光芒,垂下摸向水袋的手,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沿着山道走下了脏名山。
一路走过寸草不生的脏名丘,吴云飞有了不好的预感,等他走到脏名河畔,看到枯竭的河床时,他已经绝望了。
脏名河都枯了,估计整个西云地,没有哪里能再取到水。
而从此地走到火树国边境起码还要走上半个月,就凭他怀中所藏的那半袋水,根本就没法支撑他走完最后这半个月的路程。
两次入渤海,没有被海水淹死。这次入火树国,却要渴死在路上。
世事难预料,但吴云飞并不后悔,能为所爱的女子付出,死就死吧,他只希望他死后,那位他爱的远在上京的姑娘,能偶尔想起他。
孤零的活在世间,远不如活在她心里。
望了一眼脏名河对岸,吴云飞走向了河床,既然还没有死,为她寻找血栖的征程就不会结束,在死之前,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哞……”
吴云飞刚走出两步,一声低沉沙哑的牛叫声响起在他身后,他转过身去,只见一头不知从哪来的枯瘦野黄牛从远处的脏名丘上跑来,跑向了河道。
野黄牛必然是很渴,在它的记忆中脏名河应该也有喝不完的水。
并非只有吴云飞一人听到了牛哞声,脏名河畔的村庄里那些饥渴至极,为了节省体力,躲在阴凉处勒紧腰带一动不动的乡民也听到了牛哞声,顿时,一个个欢喜若狂,纷纷从阴凉处走出。
野黄牛刚路经村庄,一位面黄肌瘦的乡民横冲而出,扬起手中的柴斧准确无误的劈在了野黄牛的头上,霎时,野黄牛的脑浆迸裂,鲜血如注,喷在这位乡民的脸上。
这位乡民舔了舔溅到嘴边的牛血脑浆,饥渴之下,哪里还会嫌腥臭,只想喝更多的牛血来解渴,甚至都想将整头野黄牛吞入腹中,但他低估了野黄牛的气性,纵使是脑浆迸裂,野黄牛也没有立即死掉,在他嘴唇舔血时,野黄牛猛然甩头向他撞去。
临死一击,野黄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力。这位乡民躲无可躲,野黄牛头顶的一支牛角扎进了他的肚子里,他来不及惨叫,野黄牛再次甩头,将他甩飞出去。
这位乡民摔在地上,肚子被野黄牛顶破了,肠肝肚肺撒了一地,但他还没有断气,面如死灰望着天空中的烈日,浑身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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