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拉风箱的少年（2/2）

莫莫很好，但是喝酒，打铁，杀人并不好，阿大心想：我阿大哪有资格做别人的师傅。

这天夜里，酒就在桌上，阿大却破天荒的没有喝，阿大难得的在想着一些事情，一些或许不那么美好的陈年往事，就像是最劣质的酒，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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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莫莫起的很早，走进铺子的时候，阿大已经站在了火炉的面前，火炉刚升好火，莫莫已经看了阿大打铁打了好些天，基本的流程已经弄清楚了，他现在的表情有些兴奋。

莫莫其实知道，帮助阿大打铁一定会很累，但是对身体好，就像是那天的挥锤，虽然累的要死，但是第二天起床，身体却无比的轻松，好像释放出了一口积压多年的浊气，让人神清气爽，莫莫甚至发现，自己比昨天要长高了一点点。

“你过来，拉风箱。”阿大的语气就像是师傅一样，莫莫喜欢这种语气，这代表着自己有事可做。

拉手很粗大，也很粗糙，莫莫用双手握住，使劲的往外拉，如意料之中的沉重，莫莫用了全部的力气只拉出来一尺的距离，莫莫以为所有铁匠铺的家伙都是这么沉重，但事实却是只有阿大打铁铺的家伙才会这么沉。

“推。”阿大在一旁吩咐。

莫莫咬紧牙，使劲发力推，可拉手却纹丝不动，然后莫莫把整个身子都靠了上去，还是不动。

阿大并不意外，他握住拉手，用手臂轻轻一推，就把风箱的拉手给推了进去。

火苗噌的一下，涨了起来。

阿大说：“你的呼吸不对，拉的时候吸气，推的时候呼气。”

莫莫点了点头，很认真的在听，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随着吸气的动作，开始缓慢拉动风箱，莫莫惊奇的发现，呼吸的空气很灼热，这股灼热的感觉让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打开了一般，虽然他的身体在不停的流汗，但好像并不觉得难受，没有像上次挥动锤子一样。

当吸气到达极限的时候，风箱拉动的距离也到达了极限，一尺还没到，但莫莫知道这是一种进步，然后莫莫慢慢的吐气，然后用力的推动拉手，这个时候，拉手没有像上次一样纹丝不动，而是在缓慢的往里面移动。

莫莫仔细的感受这种状态，他发现自己呼出来的气是凉的，然后随着他的呼气，以及拉手的推动，火炉的火苗开始不规则的跳动，但是越来越旺，自己的呼气就像是这风箱拉动的风一样，滋长着火焰。

阿大拉动风箱时候，能够保证每一次火焰的跳动，规则且有力，完全不像是现在的莫莫一样混乱，虽然火焰本来就是混乱的，但是莫莫知道，阿大能够控制住这种混乱。

就这样，莫莫一吸一呼之间，拉动了无数次的风箱，莫莫已经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汗，他只是聚精会神的盯着炉子里的火焰，以及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好那双已经疲惫不堪，并且酸痛无力的双手。

拉动风箱时，日出，推动风箱时，日落。

这天夜里，莫莫没有吃饭就直接去睡觉了，而且睡觉的时候没有盖被子。

莫莫的双手已经无力到拿不住碗筷，更是痛的连被子都提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