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拉风箱的少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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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成了打铁铺子一位寄人篱下的旅人。

按照阿大的说法，莫莫连个学徒都不是，阿大说自己这一生绝不会收徒，有一次莫莫喊了阿大一次师傅，当时的阿大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别叫我师傅，叫我阿大。

看阿大当时的样子，心情肯定是不太好的，喝酒的时候都比平时要快了几分，每一杯都是一饮而尽。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阿大，对于莫莫好像并没有什么好脸色，话也少的可怜，阿大想的是，让这个家伙热脸贴着冷屁股，明白知难而退的道理，可莫莫偏偏有着一副迎难而上的性格，于是气氛变得有那么一丝僵硬。

虽然打铁铺子的生意清冷，但偶尔还是会有人光顾，这些客人要打造的都是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家什，对于一位铁匠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挑战性，在风拥城，只有那些打造兵器的大师傅才会受到尊敬，人们会愿意叫一声师傅。

像阿大的这种铁匠也就只是铁匠而已了，也只适合打造一些锅碗瓢盆，就算偶尔会卖出一两把兵器，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的口碑，就像前些日子找他算账的那两个大汉一样，阿大打造的兵器时常有断裂的风险，没有谁愿意买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的兵器。

所以阿大酒鬼的身份比铁匠的身份更加的出名，认识他的人都喜欢叫他酒鬼阿大，而不是铁匠师傅。

铁匠铺子升炉的时候，莫莫都会在一旁看着，这个时候的阿大总会格外的认真，不管那个火炉子里放的是什么，阿大都会用心的对待，每一次的挥锤连莫莫这个外行都觉得是刚刚的好，不重也不轻，不缓也不急。

熄炉的时候，阿大往往都会没了踪影，这个时候，莫莫会一个人安静的待在屋子里面看书，偶尔会放出纯阳菇出来透透气，这个蘑菇好像挺喜欢这里的环境的，尤其是阿大升炉的时候。

闲暇时，莫莫会定时的打扫铺子里的卫生，自从莫莫来了之后，铺子的环境卫生好上了不止一点点，偶尔，莫莫会再去掂量掂量那柄长柄锤，依旧是那样的重，只是令莫莫奇怪的是，它虽然还是那么的重，但却没有像那天一样，压的自己的整条脊柱咔咔作响。

莫莫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姿势问题，也可能是因为没有打铁的缘故。

莫莫一直表现的很有耐心，打扫卫生，看书，遛马，看阿大打铁。

阿大打铁的时候，莫莫总希望自己能够帮上一点忙，就像是那天一样，可阿大那之后却再也没有叫过他。

有一天，阿大似乎是喝醉了酒，他一步三晃的迈进门槛的时候，发现莫莫正坐在桌子上看书，阿大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看到了当年的那个皮尔斯，他们看书的样子太像了，认真而且自在，这个时候阿大才愿意相信，莫莫真的是那个家伙的学生。

角落里，那柄长柄锤今天又被那个小家伙掂量过，阿大其实都知道，莫莫每天都要动一动这柄长柄锤，这个举动常常令的阿大哑然失笑，莫莫好像把这个东西当成了一个锻炼力气的工具。

桌子上摆着一壶酒，阿大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那价格昂贵的龙舌酒，这么贵的酒，当然不是他买的，而是桌子面前的那个小家伙买的，阿大再仔细看莫莫的脸时，发现这个小家伙虽然看书看的很认真，可脸色桃红，眼神迷离，分明是偷喝了酒，一副将醉未醉的模样。

阿大明显的楞了一会，感情小家伙把杀人，打铁，喝酒的话当真了，这该说是愣头青还是执着呢？

阿大摇了摇头，走了过去拿走了那壶龙舌酒，说道：“明天升炉，你来帮忙。”

莫莫不惊也不喜，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其实他只是呡了一小口龙舌，很难喝，也很醉人，绝没有想喝第二口的欲望，别看莫莫小，他更小的时候还被皮尔斯强行灌醉过一次。

阿大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时的他再没有醉酒的模样，他把那壶龙舌随手放在桌子上，如果是平常，就算再醉，他一定会把这壶龙舌用一晚上的时间喝光，心情好的话会弄上几份凉拌猪耳朵来下酒。

阿大的心情很复杂，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他觉得莫莫其实很好，莫莫越好，阿大的心情就会越复杂，所以那天莫莫喊了阿大一声师傅的时候，阿大才会生气，这气生的阿大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