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英雄再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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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蟊贼路上行窃，被人撞见发觉，不但不认罪伏法，反而抽出尖刀想要逃脱责罚，一时间怒恼了路边休憩一老者。这老者斩断蟊贼三根手指，却惹来塌天大祸，蟊贼同党前来，以多欺少要欺凌这老者。

老者倒是不着急，他长大的衣襟随春风飘摆，有些碍事，老人随手往身后一甩，掖在了腰间。衣袖肥大带风，老人随手挽起袖口。

挽起袖口后，却露出了胳膊上斗大的“義”字。

有人对这字没甚概念，可看热闹的人多，终究是有明白人。“明白人”见了这纹身，免不了要评议几句。

“我对这纹身，似曾相识！”“明白人”说道。

“怎么，您认识这老人？”见以多欺少的场面还在僵持，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问了起来。

还是这“明白人”脑子里清楚，他皱起眉头，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是说道：“不认识这老人家，但认得这纹身，今儿有好戏看了！”

话未说完，僵持的场面，已经被打破。

人们看得清楚。

那被斩去手指的蟊贼的大哥，身高是出了号的魁梧。纵然是老人精神矍铄，可人老不以筋骨为能，终究是有些驼背，只到这高个子恶汉的胸前。

这高个儿恶汉一个“饿虎扑食”的架势，伸双手向老人的颈间掐去。纵然是外门的力道，可身大力不亏，这一下老人要真是被掐住了脖子，好糟烂的脖子好有力的手，老人被扼住了咽喉，非得像之前那蟊贼一般，也被人制服。

可老人虽然上了年岁，却并非无能之辈。

见这恶汉双手向自己的颈间掐来，他右脚微微向后迈了一小步，缩颈藏头的架势，微微一屈身，便躲过了这恶汉的第一波攻击。同时，左拳却向这恶汉的小腹击去。

“好你个老不死的，还敢跟我出阴招，这是想要了我的性命么！”恶汉一击未中，低头就看见了老人这杀招，一时间颇为狼狈，“噔、噔、噔……”向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站住脚，惊魂未定之时，向这老人说道，“老东西，你既然已经出了狠招，那便别怪我无情了，兄弟们，上！”

这恶汉一下命令，身边的喽啰，如狼似虎般一拥而上。

“来得好！”见众喽啰一拥而上，老人并不惊惶，他运起一口气，只调动起周身的神力，御于双臂，一时间，双臂上青筋毕露，棱角分明，这一双铁拳、铁臂，反倒成了老人恃之与众人周旋的最得力武器。

外行人只能看出热闹劲儿，看得出这老人与众年轻人打斗，权且没露出下风，而且这一双铁胳膊着实是用出了力道，颇显出了能耐；当然，看热闹的人中，也有连过几天拳脚的，身上自忖也带着几分功夫，见这场面，知道这老者虽然年长，但在这一双铁臂上，着实是没少下苦功夫。

没有人愿意眨眼，谁也不愿意错过如此的热闹。一边，是横行在东、南、西、北四条马路上，日常行窃偷盗，惹人怨声载道却又无可奈何的恶霸；另一方，是身负绝艺却以寡敌众，况且年老气衰的老英雄。

打闪认针的功夫，双方已经交手四五十个招数。

说句实在话，终归是人数多的一方占优。四五个人哪怕只是每人出一拳，合在一起，老人就要用四五个架势来格挡。

终归是老人久经战场、久历强敌，知道如何以少敌多；也是这一伙儿喽啰功夫实在是太菜，加之不懂得群战之法，才一时间没有进展。

可捱不住时间长。

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年老一岁，身体机能、反应速度和气力，就要差许多。何况这老者要与多名精干的喽啰对垒。

只一袋烟的功夫，老人已经显出了疲态，脸上的颜色变红，呼吸变得急促，胳膊显出了沉重，脚步也更加的凌乱。总归是他不求有功，但求自保，只守住了门户，才让这几个喽啰，没有可趁之机。

这节骨眼，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战场上了，没有人注意到，刚刚被削去三根手指的那蟊贼，竟然混出了人群，再挤进来的时候，没流血、还有五指在的左手、左臂，却夹带了几根粗大的木棍进来。

“哥哥啊，弟兄们啊，给这老小子苦头吃，别怕摊人命，摊上人命，我担着，我是受害者……”这蟊贼伸出了自己血淋淋的右手，以仅剩的两根手指示人，展示自己的惨状，博得大家的同情，想要先入为主的，让众人认为，是老人行凶，今日之事，是老人咎由自取。

说罢此话，他把木棍抛入争斗的人群之中。

身材魁梧的壮汉，和他身边的喽啰，各自接过了木棍。俗话说，七尺为枪、齐眉为棍、大枪一丈零八寸，纵然是不懂得棍法，这木棍都是克敌的绝佳武器，更奈何现在算上这壮汉，还有这喽啰，多多少少都能耍出个棍来。

“老东西，今儿你在这儿吧！”身材魁梧的壮汉进击多次，没能伤了老人，已然恼羞成怒，他现在恨不得一招就把老人打倒在地，彰显一下自己的胆识气魄和本事，现在再有这木棍在手，更显出了不饶人的精神。

“大哥，上……上……上……”身后，持棍的喽啰，各自攥紧了棍子，往老人身边凑合，只待这领头的大哥一声令下，便一起上前，把这老者乱棍打倒。

情势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老人与众年轻喽啰周旋，眼睁睁已经到了精疲力竭、胳膊都抬不起来的强弩之末境地，自己赤手空拳，焉能再与持械的众人周旋。他只能强压胸口这一团疲敝之气，强打起精神，把这青筋毕露的双臂，相交于胸前，露出个硬气的架门。

但今儿这场面，这个时候，纵然是看热闹的人，也都看出来了，这老人已经不行了。

“给我打……”魁梧的壮汉，微微回头，他向自己身后的喽啰高喊一声，手中的棍子，却径直指向了这老人。

刚刚还是同仇敌忾的看热闹之人，现在变得默不作声。真有胆小的人，怕见了血腥的场面自己犯晕，已经渐渐后退，向人群外走，想要退出这是非之地。

可依旧是这个场面，有人往人群外走，有人却往人群里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