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项庄舞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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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祖堂本是个道家清静之地,门口虽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但道爷出游向不骑马,所以也没有专供豢养牲畜的棚子。
被曹福地从马玉昆处诓来、被韩金镛以绝技降服的这战马,开始时是被安置在道观后院。但虽比不上关外东三省,天津卫的冬季也可称得上是苦寒。再加上这场鹅毛大雪洋洋洒洒时下时停,西北风时有呼啸,这马站在原地打哆嗦、卧在地上就发僵,曹福地实在看不下眼,还是把它牵到了自己的卧房。
卧房里有炭火盆,有暖手炉,相对温暖,多多少少有个缘分,曹福地还特别关照,把自己睡觉时搭脚的毯子盖到马背上。
按理说这样,这战马就该消停了。可这厮兴许是暖和了,来了精神,竟然不甘于和曹福地共处一室,一会儿打响鼻、一会儿嘶鸣,横竖就是不肯睡去。
一来二去,扰得曹福地的睡衣全消,他有些不爽了。
走到这战马边,左看看,不解,右瞧瞧,不明,横竖不懂,这战马究竟是犯了哪一家的脾气。
相比曹福地,他哥哥曹福田也算是在兵营里逮过,虽然不是骑兵,但喂马、养马、伺候马的办法,相对他而言还是有些。
大晚上的实在是没辙,曹福地只能搬请救兵,把他的哥哥叫了过来。
被弟弟从温暖的被卧中叫醒,听明白曹福地的说辞,曹福田是带着一卷草席来的。不为睡觉,曹福田觉得这战马一日没怎么进食,兴许是饿了。可这大下雪天的,草料哪里寻。不得已,曹福田只得把自己垫在被卧下,隔绝潮气的草席抻出,送到这战马嘴边,让它好歹先吃一口果腹。
这战马真是饿了。但见送来草席的是曹福田,这战马把鼻子送到草席边闻了闻、嗅了嗅,竟然又用鼻子把草席拱到一旁,然后,睥睨着硕大的马眼,似是轻蔑的高高在上,盯着这兄弟俩。
“这是怎么了!他娘的,怕你在外面冻坏了,给你吃的你又不吃,你这是怎么了?”曹福地可不是个精细的懂礼的人,见这战马有些抵触情绪,他本能的就出掌,一巴掌打在马屁股上。
——他倒不是真打,真打,照着这战马的脑壳一掌拍下,兴许就能把马拍晕了。
这战马也是精明,知道外面冷,屁股上挨了一巴掌也不出屋,就只在屋里更加放肆的嘶鸣。
天色已晚,万籁俱寂,这马的嘶鸣声,竟然在吕祖堂附近四散开去,显得颇为惨烈骇人。
“两位,您是道爷的贵客,让马进屋,我不便说什么。可即便我要做晚课不睡,在咱这周围的窝棚里,也还有几百户穷苦人,他们还得睡呢,您二位任由这马如此聒噪,老百姓可都也睡不了了。”小道童原本在大殿里窝着,听这马的叫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走到偏殿,敲开了房门,即便毕恭毕敬,仍显现出一丝不满,说道,“这些老百姓虽说笃信这吕祖堂,但这畜生如此的闹法,扰得大伙儿都没法休息,到时候人家骂闲街,咱都得听着,这不是窝心吗!”
“可说呢,谁也不愿意让它这么闹!他娘的!”小道童的话,让曹福地更委屈,说道,“外面冷,一宿准能把它冻挺了,我让它进屋挨着我呆着,它非但不感激,反而还变本加厉的乱闹!这他娘的,我也没辙啊!”
“它是不是饿了,给它点儿吃的!”小道童又问。
“你瞅啊,不在地上了么?我估摸它一天没吃东西,兴许是饿了,一卷草席给它扔在地上,可它瞅都不瞅一眼。”曹福田也是摸不到门路,不知这畜生究竟是犯了什么脾气。
“无量福,那我明白了!”小道童点点头,道了个问询,说道,“我说话直,两位可别怪罪,我看这匹马,是不惦记和二将军同在一个屋檐下,他惦记着别人呢!”
“我呸,他娘的!一个畜生,他惦记谁啊?惦记着母马?”曹福地一口浓痰啐在地上,听了小道童的话,心里好生不满。
可这话刚一说完,一个念头在他的心里油然而生。
兄弟俩四目相接,突然间达成了个共识。
曹福田、曹福地兄弟俩,俩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要不然去找韩金镛吧!”
战马待在屋里,嘶鸣声不停,原本这嘶鸣声只能传一两里,但屋里拢音,声音被放大,现在少说也能传出五六里。
这战马最机灵。
这阵子,再想把他拉到外面去挨冻,他都不去了。
“我跑一趟吧!”曹福地气急败坏,却又有些无奈,他穿戴整齐,套上了衣裤,戴上了帽子,对自己的大哥说道,“韩金镛家我大概知道在哪里,我去把他叫来!”
“嗯,快去快回!”曹福田点了点头。
一炷香的时间,曹福地便回来了。
韩金镛跟在他的身后,睡意尚未散去,也带着些许无奈的表情。
“快看看吧,我的少侠客,你的点子,你的主意,非从马玉昆那里骗马,这马是骗来了,可它现在不睡觉,它不睡觉不打紧,搞得周围街坊们谁也别想睡了!”曹福田在道观门口迎候,他扯开了嗓子喊,这才把自己的声音真真切切的送到韩金镛的耳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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