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以马为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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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此时此刻,就在韩金镛从曹福地的手中接过这匹战马的时候,韩金镛的名声,被悬于一线。
这战马通人性,竟然认出了之前给自己草料中“加佐料”的韩金镛,凭空增出几分反抗的情绪。
战马本身就有五六百斤的份量,在这一挣一扎中,凭空竟然给韩金镛的双臂施加了千钧的力。
韩金镛不是感觉不到这股力。
习武至此,韩金镛的脑子里,实际上清楚的很。究竟哪些力自己是能驾驭的,哪些力量自己是不能驾驭的,哪些力量,他可以轻易的抵御、降服,哪些力只能化解而不能硬碰硬。
此时此刻,这战马施加的力量,对韩金镛而言,实际上已经使那种不能硬接而只能化解的神力了。
个中凶险,即便是局外人李存义、曹福田权且都能看出,韩金镛深处于这局中,不会不明白。
“金镛,松手!”见韩金镛执意不松手,只想把这战马降服,李存义看在眼中、急在心上,他也是真怕,怕韩金镛因为一时的执拗,不顾个人安危而强行想要制服这马,真若如此,年轻如斯,韩金镛必然以不丢面子当先,以至于用力过度努伤自己,于是焦急言道,“快松手!”
可人比人、事儿赶事儿,情势已然僵持在这里了,韩金镛焉能松手。更何况,之前脆败于自己的曹福地,这无甚城府与心机的粗人,权且能与马玉昆一道,扛着这匹马在雪地里走了十几二十余里的路,韩金镛又怎能刚把马接住就松手。
力从地起,凝滞在腰间。这节骨眼,全看韩金镛的能耐了。
且看他,在这火烧眉毛的匆忙之间,一股突然间高喝一声:“畜生,你就服了我吧!”
这战马竟然嘶鸣骤停,紧接着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哀嚎。
众人定睛再瞧,只见韩金镛文弱柔软如同墨笔字书生一样的手,竟突然之间青筋毕露,显然是在这节骨眼,韩金镛为了让战马放弃抵抗,突然发力攥紧马蹄。
战马的小腿、马蹄部位,原本就没有多少肌肉,一层筋膜包裹,里面便是腿骨。韩金镛单手握两腿、双手握四腿,突然间这一发力,马腿的骨头与骨头之间相互摩擦,竟然发出了“吱吱”似的声响。这马对韩金镛再有脾气、再有不满,这节骨眼儿能不疼么!钻心的疼痛袭来,这战马先是痛苦的哀嚎,紧接着便服帖的不再挣扎。
四蹄乱蹬乱踹的力气已经卸去,韩金镛双臂这就松快了许多,感觉自己浑身的力道有的放矢,韩金镛这心里可就有根了。
“你这牲口,还敢与我挣扎,之前连着三天给你的草料里加‘药’,我对你多多少少原本有些愧意,是要好生待你,本意是要把你扛回‘吕祖堂’,好料好草喂你几天的,但这可就怪不得我了。我要不让你服了我、怕了我,算是我白学这么多年的能耐!”韩金镛心里暗道,嘴里可没出声。
但得见,韩金镛这铁钳子一样的双手,微微松了一些力气,暴露的青筋略微收回,手上松力,脚下却加了几分力气。
平白无故的,韩金镛双手攒住这战马的四蹄,竟然在雪地里转起了圈。
这一幕,让李存义、曹福田和曹福地全都看了个目瞪口呆。
能把战马举起来、能把战马扛在肩上,已经使天生的神力、难及的能耐了。可把这五六百斤的战马攸起来荡起来,抓着这马如同“扔链球”一样转起来,这可就太难了。说实话,别说是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纵然是三十多岁,精力、能力、体力、智力都在最顶峰的武学大家,也不敢如此的对待一匹战马。
毕竟,当惯性、速度、重量相叠加,这原本五六百斤的战马,也能生出一两千斤的份量。
可韩金镛现在已经笃定了心,又怎能再做调整。
但得见,韩金镛拽着这马蹄子,双足发力转圈,速度越攸越快,高度越荡越高,在他脚下,原本暄软的积雪被他踩实变成雪板,现又全都被踩碎,变成雪沫,赫然之间,这马在半空中,已经被韩金镛转了几十圈。
“出!”力量、速度都达到极限的时候,韩金镛攥着马蹄的双手突然之间松开,伴随着这高喊的一声,竟然把战马凭空抛起。
须臾之间,战马已经抛起,腾空至两三丈高。
四蹄在空中没抓挠,浑身有劲儿使不出,刚一使劲儿,这腿骨还有些疼,原意是要给韩金镛吃些苦头的畜生,现在是真怕了。
这战马,在空中睁眼观瞧,只见自己身子横着腾空,想翻身、想起立、想挣扎,没有借力的地方,都是来不及了。原本战马咆哮是“唏溜溜”的声音,嘶吼哀嚎是“呼呼”的声音,现在,一时害怕,念及只要落地,定然被摔的不死带残,这战马,竟然发出了“哞哞儿”的牛叫的声音。
“嗬!这小子,终究是年轻,纵然这战马刚刚给他吃了些苦头,也不能就这样凭空把马摔死、摔残啊!要说,这马虽然说牙口老了些、岁数大了些,但仍旧是一批宝马,这马可金贵着呢!怎么能下如此的狠手,可惜了,可惜了……”曹福田见韩金镛把马抛至半空,即刻就要被摔死,动了恻隐之心,可这节骨眼,莫说是他了,纵然是李存义、张占魁,也不敢上前搭救。毕竟,不自量力的上前伸手,便有可能生生被这战马砸死。
可曹福田的心眼儿还没转半圈,他定睛再瞧,却见韩金镛双足二度发力,竟然向着这战马被抛出的方向跃去。
“呦!这小子还有后招!”曹福田定睛仔细观瞧,连眼都不敢眨,却见韩金镛也跳起了两三丈的高度,就紧紧跟着战马被抛出的抛物线之后,曲臂掌心朝上,托举在战马的腹部。
这战马自感一股力气托起自己的肚子,斜眼观瞧竟是把自己抛出的韩金镛,他借用韩金镛的掌力、臂力,竟然轻而易举的调整了身姿,在空中将就恢复成站立的姿势。
可即便这样,天寒地冻,待得这战马落地,四条腿也非要被摔折。落下终生的残疾,此生都不能再度快意驰骋,更别提上战场随将杀敌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韩金镛习武之前,苦读饱学,焉能不知这慈悲的道理,他又怎能真的把这匹战马摔死、摔残。神力加身,韩金镛既在空中把战马的姿势调整好,又焉能不帮马卸去这下落的势能和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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