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醉人之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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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得月楼,包下一整个跨院,李存义真的不在乎钱,他更在乎的是清净。
韩金镛以为,既然包下了整个跨院,自然是师父张占魁和师伯李存义住在正房里,然后院子里的东西厢房,由自己和尚云祥居住。
可李存义到了分配房屋的节骨眼,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要大家都睡在一起,自己和张占魁睡在床上,韩金镛和尚云祥睡在太师椅上。
要搁在平常人看来,这可能实在是有些拥挤,床上睡两个大男人,压根就睡不开。太师椅当床,更是无法入眠。可是对于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而言,这其实并不太难。
练习的都是内家拳,虽然有八卦、形意之分,但在睡眠时,都讲究个“御气”之法。他们睡觉的时候,占用的最大也就是个盘腿打坐的地方。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此起彼伏的打起鼾声,这绝对不是有如此修为武术家的休息方式。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李存义之所以要这么做,无非是要考较一下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的内力修为。
久未谋面,即便最近时日相处颇多,但也是在奔波劳碌中,说实话,张占魁也想探一探李存义的进境。加之比自己年纪还大,辈分却是自己师侄辈的尚云祥名声早已在外,张占魁确实也想探一探这“老师侄”的深浅。
当然,还有尚云祥。虽然此次为了“温凉玉”一案外出至今,他的话甚少,可是算起来,他确实是个异类。因为师承的关系,他要喊比自己还小的张占魁师叔。若从年龄上看,应该喊自己叔叔的韩金镛,偏偏又因为师承,和自己称兄道弟。光说不练嘴把式,尚云祥也想探一探张占魁和韩金镛的能耐。
这一下,兄弟、师徒四人中,有三个人嘴上说是休息,心中却暗含了争斗之心。只有韩金镛一人老老实实的真是想坐下来歇歇神、喘口气。
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他们各自休息睡去。
韩金镛单单是使出了这个每次睡觉都要使用的“御气式”,便让李存义一惊。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小子,会用出如此高明的调和气息、涵养内力的招法,不由得感叹张占魁真的在这个徒弟身上下了功夫。
五心朝天打坐坐好,韩金镛微微把气息涵养在小腹之内,游走周身再缓缓吐出,气韵悠长,呼吸之中丝毫没有杂音,如果不是睁开眼睛瞧,即便是李存义和尚云祥这样的能耐,也无法感知到韩金镛就在屋子里。他俩不由得感慨韩金镛与高明国术的机缘颇深,感慨张占魁的授徒有方。
其实,惊讶的何止是李存义和尚云祥,即便是张占魁,也是一惊。虽然一直把韩金镛留在身边,日常教他招数、武功,韩金镛在八卦掌和八卦刀上,确实也有了一定的进境,可睡觉时这师徒俩不在一起。虽然是特意栽培,但张占魁没想到韩金镛睡眠时的御气之法会使用的如此精纯熟练,他吐纳有方,即刻入定,若论这御气的效果,甚至要比自己还好。此刻韩金镛虽然年方二十,但若不看把式只品内力,自己徒弟现在的修为,甚至要比习武十多年的把式匠还要高。想到这里,张占魁心里格外的欣慰。
更惊讶的是尚云祥。尚云祥佩服自己的师父李存义,对张占魁虽微有不服,但念及辈分之间的差异,姑且还能尊重有佳。他对韩金镛,多多少少是有些轻视的。即便韩金镛之前露了几手高明的能耐,但在尚云祥看来,那也多多少少有卖弄之嫌。可就在当下,尚云祥也惊讶至极,他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韩金镛,在内力修为上会有如此的造诣。
“我在二十浪荡岁的时候,有他这样的进境么?”尚云祥扪心自问,微微叹了口气,他得出了个否定的答案,“我大半生习武,心无旁骛,却只窥得些国术的小门径。这师弟虽然年纪不大,但却已经进入更高明的层次,他未来的造诣必然要超过于我。这世界之大、江湖之深,未来终究是年轻人的!”
这微微一叹,惹得闭目养神的李存义睁眼。
“云祥,奔波还不够苦么?”李存义轻声问道,“习武之人切忌思维混乱,你还是早些睡去的好,不要庸人自扰!”
李存义想来是揣测到了尚云祥的心境,如是说道。
这一睡,便不知天时几何。直至日头西斜、华灯初上,徐府街上的更夫,敲起了报时用的铜锣,这才提醒着屋里熟睡的兄弟、师徒四人,夜晚降临了。
最先睁开二目的是李存义,虽然屋内尚未掌灯,但闭目许久,他早已经适应了晦暗的光线,此刻睁眼,四下里踅摸,发现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兀自仍然坐在原地,纹丝未动。
张占魁也醒来了,他和尚云祥对视了几眼,露出了些许狡黠的笑容。处江湖之深,最珍贵的是知己。张占魁和李存义相互只对视这一眼,便都明白了彼此的意味。这其中,有对彼此能为进境的赞许,有对彼此授徒有方的钦佩。
“咳……咳……咳……”李存义故意咳嗽了一声,惊醒了仍在盘膝而坐的尚云祥和韩金镛。
这两位年龄差距颇大的徒弟,见恩师已醒,各自起身,先是掌灯,点燃了房间内如豆的油灯,然后伺候师父穿好鞋子。
“时候不早了,咱这歇息的确实挺熨帖,依我看,该去吃些东西了!”李存义说道。
“是啊,刚刚后厨烹饪,油烟味顺着风飘来,入我鼻、入我心,我已经有了食欲了,格外是有些饥饿,这晚餐,酒我未必喝多少,饭却一定要多吃几碗!”张占魁笑言。
“兄弟,你真是客气了,走!”李存义起身,有些揶揄的说道,“谁不知道令高师董海川老前辈,已经高明掌握了辟谷之法,想来你是他的八大门人之一,这门技艺,也是该传授于你的!”
“大哥,莫要取笑于我了,长年混迹江湖,你我都听说过许多神乎其神的招数,可人言可畏,又有几个是真的呢?”张占魁微微摇头,说道,“人是铁饭是钢,咱习武之人不多吃几碗饭,又怎能顶得住舟车劳顿。我师父说过,像辟谷之法,像千里传音,像修炼内丹之类的,皆是文学创作、刻意夸张,此类之事,不足一信,只当笑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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