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自在观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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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因为在黄河的北岸而定名。向前回溯,唐代,大部分属“河北道”,为河北得名的开始。宋朝,设“河北路”,而后分为河北东、西路;金代,河北东路设大名府路;元朝设燕南、赵北道;明朝设北平省,后废省,所有府和直隶州直属中央,称北直隶;清改直隶省。
清朝末年,这桩最有名的“温凉玉”奇案便发生在此处附近。
是时,一队由张之洞派出的官军,从湖北一路北行,护送着“温凉玉”。消息不胫而走,沿途之上,少不了各路的山大王、贼人觊觎。但有的人是碍于张之洞大人的面子,有的人是碍于官军的势力重大,总之,尽管人人对“温凉玉”心向往之,却没有人真正动手。
直至这一路官军行至黄河渡口。
如若此行是派保镖的达官和官军一起护送“温凉玉”,那这次断然不会出现“温凉玉”失窃之事。但无奈便无奈在,此行,有人漠视、看低了成天保镖的达官,对官军过于自信。也仰仗于大清定鼎许久,而军民百姓无不从之,过度的自信让他们失去了警觉的天性。
官军仗着有大清衙门的后台,从来不会关注沿途之上那些贪心之徒。
可那些贪心之徒,那些贼子,却时刻眼巴巴的望着可能存放“温凉玉”的马车,揣测着可能藏匿“温凉玉”的匣子。
护送“温凉玉”的兵长,本是张之洞贴身的侍卫头子,是大清光绪年的武举,恃才傲物,他自信自己的威名,更自信自己保护的“温凉玉”,绝对会妥妥帖帖的抵达京城。
可谁又知道,纵然是最底层的江湖人,他们蹿高纵矮的能耐、掩人耳目的本领,也远在这群无能官兵的意料之外。
兵长已经讨了个仔细了。自从他出了湖广,便托人买了个大号的锦盒,装好了“温凉玉”,当成板凳坐在自己的屁股下面,当成枕头睡觉时枕在头下。
可谁又能预料的到,官兵对于衙门统治力的自负,往往到头来会害了自己,让自己作茧自缚。
自不必说这群官兵沿路保护着“温凉玉”一路北行,每日饥餐渴饮、晓行夜宿,打尖住店也多选择那些信得过的驿站。
可信得过的驿站便安全么?
事后而观之,开封府内,便有一群人,始终紧盯着这“温凉玉”。打头的是个华北有名的采贼。且说这采贼,仗着自己的轻功绝顶,试图一试。他见几辆马拉的轿子车均有个大号的锦盒,不问可知,这几个锦盒里,必定有一个装着“温凉玉”,于是便由此跟着车队,却无奈这护送宝物的亲兵实在是警觉,他没有机会得以下手,直至行至河南、直隶交界的区域,机会这才到来。
当然,这是后话,开始的时候,谁也不敢由此而确定此事。
这一日,黄河边的驿站门前,几辆轿子车的车把式几乎同时下车。第二辆车的车楼以内,下来个当兵的,这人的地位,一看就高于其他车上的押送之人。一来,他下车后,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分别交给车把式,是此行管理账目的人;二来,他的怀中,双手抱定个锦盒,和其他几辆车的当兵的,单手捧着锦盒的姿势截然不同。
这些许的细节,在乐于看热闹的百姓眼中,权且无甚大不了。但对此华北有名的采贼而言,则暴露出最显眼的细节。没有人能比他更明晰其中的细节,没有人比他的眼睛更毒辣。
“得嘞,这‘温凉玉’有着落了!”在驿站附近的茶摊上,正假装喝茶的他,心里兀自想着,“你们既然胆敢把‘温凉玉’的行踪如此暴露在外,那边别怪小爷我对不起你们!这‘温凉玉’对我而言,不过是几日的茶资、酒资和逛窑子的本钱,但对你们而言,却干系到你们的性命。不是小爷我无情,而是你们实在太大意了!”
这采贼,看定了一个锦盒,确定锦盒中必定装着“温凉玉”——正是与那兵长抱定的锦盒。
接下来的一幕,便更显惊奇了。
这一路护送“温凉玉”的兵丁,不过实在驿站的餐厅里,草草吃了些酒,草草用了些饭,再回到各自的客房安歇。守着锦盒的兵丁、甚至包括那兵长,掂了掂那锦盒,也并未发现其中的端倪。
各自安睡直至第二日清晨。
当那兵长在用过早餐,把守着锦盒的兵丁叫到自己身前,勒令各位打开锦盒核对宝物的时候,这才惊恐的发现,其他人的锦盒,一如他计划的一样空无一物,他的锦盒,原本应该装着那“温凉玉”的,此刻却被调包,换成了个硕大的冬瓜。
算起来,同体积的玉石,重量远远超过了同体积的黄金和白银,这也是它的价值远远超过贵重金属的原因。这也是那兵长本来自信满满的原因。——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寸步不离、看护到位,这“温凉玉”是无论如何不会丢失的,更不用说被人调包了。
可这阵子,情况却远超乎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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