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公然叫嚣(2/2)
直至这时,在座的宾朋才发现,张占魁竟然在须臾之间,化解了即将出现的尴尬一幕。更让大家惊奇的是,这须臾之间,张占魁浑身竟然一丝秽物也没有沾上。
反倒是“鬼脸儿”,被这绒布包击中后,包里的油纸破裂,屎尿顺着透水透气的绒布渗出,沾染了满身。
“嗬,你这人,还真臭!快走快走,别扰了我今日收徒的兴致,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张占魁话说的轻巧,这其中,却寓了高深莫测的功夫。
庭院里响起了满堂的喝彩。
自称为“鬼脸”的“浪里鲛”满身秽物,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忖即便再留在这里,也是自取其辱,真弱逼急了在座的英雄,自己更要吃不了兜着走,于是点点头,用手点指张占魁、韩金镛师徒,说道:“好,今天算你们厉害,可你们自走你们的阳关道,我却要走我的独木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此话,“浪里鲛”气哼哼的甩掉了手中的绒布包,甩了甩衣服上的秽物,他抬手,给抬轿之人一个指令,这“爬山虎”颤颤巍巍的被人抬走。
早有心明眼亮的张宅下人,拿着扫帚、簸箕、竹筐和新鲜的黄土前来,他们三下五除二,只在须臾之间,就清走了这绒布包,把黄土垫在地上的屎尿痕迹上,蹭了蹭扫了扫,把废土收回。这院落里竟然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一丝异味都没有。
观礼的宾朋们都有些惊呆了,他们惊诧于张占魁令人叹为观止的速度与身法,惊诧于韩金镛年岁不大却义正言辞的说辞,惊诧于张宅府内下人们各司其职的管理,片刻之功,气氛如故,现场好像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甭管是“浪里鲛”还是“鬼脸儿”,只留下了蜻蜓点水般的痕迹,转瞬即逝。
拜师礼顺利进行,流水席如饕餮盛宴。
张汝霖、张占魁、周斌义、王义顺和韩金镛几人,轮流向来宾敬过了酒,说了些高风亮节、浩然义气的场面话。来宾们吃过了水酒,这拜师仪式,就这么毕了。
正午当头,残席陆续撤下,自然有张宅的下人们忙活。拜别了诸位来宾,张汝霖、张占魁、周斌义、王义顺和韩金镛一行人回到内宅。
“东家,刚刚,上午的拜师仪式,多多少少有些蹊跷!”周斌义倒不避讳,他向张汝霖说道。
“我觉得也是,这‘浪里鲛’真是和咱们一天二里仇、三江四海恨。他这是和咱们杠上了!”张汝霖回答。
“无论是生意场上,还是江湖中,与人结仇本是常有!”周斌义听了张汝霖的回话,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张汝霖没有回答到点子上,他说,“问题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家贼更难防。咱在门口原本就安排了迎宾的司仪,来了贵宾都要与咱通禀一声,可是,这‘浪里鲛’却如同凭空变出来的一样,他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没有人指引,为什么没有人通禀,为什么没有人阻拦?”
周斌义的话,让张汝霖豁然开朗,他后脊背如同被人重重一击。
“来啊!”张汝霖向门外的下人们喊道、问道,“今天在大门口迎候的司仪是谁?谁负责在门口迎候宾朋?”
“东家您忘了?”进来的下人毕恭毕敬的答道,“迎候的司仪是您定的人选,是老喜管家!”
“啊?是他?”张汝霖与周斌义、张占魁和王义顺对了对眼神,“去,把他给我喊过来!”
不出一袋烟的功夫,老喜已经来到张汝霖的面前。
这素日往常在张汝霖面前游刃有余的管家,今天竟然有些拘拘束束,显然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老喜啊,老喜!”张汝霖决定诈他一下,于是说道,“老喜啊,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今日你为何行出如此之事?”
“东家!”老喜一下子就跪下了,他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说道,“我知道,我在家乡有原配的妻子,可我也是一把年岁的人了,耐不得寂寞,和张奶妈实在是情不自禁……”
“这……”听了老喜的话,张汝霖哭笑不得,他说道,“你和张奶妈的事情,我以后再和你算,我现在要问的是,你是今天这拜师礼的迎候司仪,你是如何与‘浪里鲛’内外勾结的?你是怎么把‘浪里鲛’放进来的?你给我如实交代!”
“东家,这不是我!”老喜听了张汝霖这话,迅疾改换了自己的表情,他诚恳的看着张汝霖,似乎在直抒胸臆,表达内心的忠诚,“实不相瞒,我看今天人多,大伙儿关注不到我,‘浪里鲛’在闹事的时候,我正和张奶妈谈心呢,他不是我放进来的,张奶妈她能作证。”
“好……好!你作为迎候司仪擅离职守,在我宅子里与老妈子偷腥,这笔账我往后再与你算!”张汝霖耐着性子,对老喜说道,“你且告诉我,既然你不在迎候,却又是谁,在门口迎接?”
“这……这……”老喜管家犹豫了,他不知这话当讲不当讲,不知这话该说不该说,“实不相瞒,东家,我让我那远方的侄子王德谦替我值守。”
“去,把他给我找来!”张汝霖有些恼怒的说道。
自有其他下人去找王德谦。老喜不敢僭越,就跪在当场。
片刻之功,下人已经回来,这小工面带不安的神色,进内宅后慌张回道:“禀明东家,王德谦人影不见、踪迹难寻,他的行礼都已经不见了。”
“啊?还有这事儿?”张汝霖听罢,难以置信。
“还……还有……”这下人又说,“刚刚大家归置家具,发现咱的银库被人打开,银票倒是没少,但纹银三千两却丢了!”
“这……这……”张汝霖立刻就把王德谦的出走与家资的被盗联系起来,他看着老喜管家,问道,“老喜,你办的好事,你挑的好人!”
老喜吓都吓傻了,哪里还敢再说谎话。他磕头如同鸡奔碎米,说道:“禀东家,我冤啊,这王德谦,本不是我远房的侄子,这其中,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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