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相大白(2/2)
韩金镛带着这四个馒头回屋。
他把新要来的馒头摆在了祭品桌上的盘子里,把已经摆了两天的馒头换下来。
“姐姐,新馒头给您吃,路上多吃点,这老馒头我吃了,弟弟确实是饿了!”韩金镛说罢,朝自己姐姐的尸体又磕了几个头,这才吧嗒吧嗒的吃了起来。
馒头放了两天,已经有些发干了,但韩金镛吃的格外香甜。
这一天,对韩金镛而言,格外漫长。
韩金镛等待着形势反转的那一刻,却不知道这个时刻会不会发生,不知道自己的预想能否如愿。
他不停的拜谒着车家的长辈,跟他们再多说些示弱的好话,跟他们再多做一番客套。
这些长辈有些可怜车逢甲、车林生父子的境遇,有些迁怒于春妮儿的出轨,有些想起车家孤子黯然神伤。
总之,咱有书则长、无书则短,就不再做赘述了。在这样的行走、拜访中,天色又黯,到了傍晚。
韩金镛坐在姐姐家的大门口,恸哭了一番,哭的惊动天地,哭的人们都打开自家的大门,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那恶婆婆打开房门,向外巴望,韩金镛才可怜兮兮的止住了哭声,他以膝代步,跪着走到这的面前,向这婆婆磕头,说道:“亲家娘,三天时限这就要到了,没别的,作为小叔子,我最后一次给您磕头了。无论我姐姐做错了什么,她都已经死了,还望您老宽仁为本慈悲为怀,原谅她吧。”
说罢这话,韩金镛不理旁人,走回姐姐家,他不顾家有丧事的禁忌,紧紧关闭了院落的大门,上了门闩、立好顶门杠,又走进堂屋,关上了屋门。
只留下满目狐疑的乡邻乡亲。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夜色彻底降临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户们,陆陆续续躺在床上,准备睡去。
韩金镛竖耳倾听,想在这宁静的夜中,寻觅到一丝自己渴望已久的声音。
他的眼皮已经沉重,睡意难以抗拒。
连日来的困乏疲倦在这一刻突然袭来。
“布谷……布谷……”可就在韩金镛即将睡去的时候,他听到了突兀的布谷鸟的叫声。
这叫声让他为之一振。
韩金镛站起身,掖好衣服,他用早已经裁好的小段布条,做绑腿固定好自己的裤管,绑袖口固定好自己的衣袖,把自己收拾的紧趁利落,没有半处崩挂。
韩金镛不敢开房门、不敢推院门,怕这样的声响惊动了梦中人,引得人警惕。他打开窗棂,翻窗、越墙而出。
这孩子笃定了主意,现下要去车逢春家。
行至门口,他同样没敢敲门。
车逢春家的院墙倒不是篱笆,但一人来高的砖墙,浑是拦不住已经习武的韩金镛。
小孩儿越墙而入,走到车逢春的窗根下,细细倾听,发现车逢春正在把白天拟好的休书,念给自己的内人听,想让内人给出出主意,再给润色一下词句。
“亲家大伯,住了吧,别念了!”韩金镛在窗根下,轻轻的说道。
“谁啊?”听了这话,车逢春生出几分警惕。
“我,韩金镛!”韩金镛答道,“现在是酉时三刻,还没过我们的三日之约,我来赴您的约会来了!”
车逢春举着油灯,打开自己家的屋门,他看到韩金镛,又看了看自家的院门。
车逢春发现院门仍然关闭,知道这小孩儿是越墙而入,有些恼怒、又有些警惕的说道:“有什么事情白天不能告诉我,非得半夜偷摸来对我说?”
“我只有流言,没有证据,非得等夜晚,非得等证据!现在证据有了,您非得去陪我一起去看!”韩金镛答道。
“什么证据?我们要去干什么?”车逢春听了韩金镛的话,拧眉问道。
韩金镛拉起车逢春的袖子就要往外走,被车逢春一把推开。
“车家大伯您糊涂啊,我问您,当初您来我家报丧,说我姐姐偷汉,可死无对证,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车家抓到这野汉子了么?车家又知道这野汉子是谁么?”韩金镛有些着急,他小声的问道。
“这个么……”车逢春龃龉了。
“我告诉您,别再乱扣屎盆子了!您被人算计了!整个车家上下都被人算计了!我姐姐是被人逼死的!”韩金镛一边说,一边再次拉起车逢春的袖子往外走,这一次,车逢春没有拒绝,韩金镛一边走一边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走吧,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一起去听听,自然会了解我那枉死的姐姐的冤屈!”
“孩子,你跟我实话实说,我们到底要去干什么?”车逢春虽然跟着韩金镛走了,可是心里还是没数。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我们捉奸去!”韩金镛说道,“我倒要让您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奸夫,谁才是真正的!”
听了韩金镛这话,车逢春真真切切的犹豫了,老成持重的他,一方面怕自己势单力孤,另一方面又担心韩金镛另有所图,于是再次问道,“要不要我把车家的长辈们喊出来,咱一起去看看?”
“亲家大伯!别拖了!”韩金镛露出了笃定的表情。
夜色中,车逢春可能看不到这表情,却能看到韩金镛双眼散射出的光芒。
车逢春听韩金镛说道:“水已落,石已出,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了,您却还在犹豫。别犹豫了,这事儿跑不了您,躲不了我,脱不开那些车家的长辈们。他们一会儿,肯定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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