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相大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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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至,韩长恩从青凝侯村前来看韩金镛。
嫁出门子的女儿悬梁自尽,为父前来探望拜谒,本是人之常情。
但这里,其实有更多的门道。
一言以概之,这是一次策划好的拜访。
韩金镛就是要利用这样的父亲来访,营造出凄凄惨惨、悲悲切切的氛围,烘托出自己无能为力的处境。
只有这样,计划才能一步步得以实施,逼死姐姐春妮儿的原凶才能放松自己的提防,一丝丝浮出水面。
且说,这样的计划奏效了。
无论计划如何,韩长恩见不得自己亲生女儿的尸体,这层亲昵的父女之情倒是真的。
见乃父过于悲痛,韩金镛好说歹说、好劝歹劝,总算说动了父亲先行回到青凝侯村的本家。
然后,韩金镛能做的,只剩下等待。
忙碌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三日之限的第二天也已经入夜了。
韩金镛把清晨火烤过的窝头,好歹泡水吃了,聊以果腹。
他守在姐姐春妮儿的尸体前,烧了些纸钱,度过了第二个夜晚。
夜里静的很,万籁俱寂、四下无声。戚戚促促的蟋蟀鸣叫,伴随着风吹树叶的哗哗声,权且不能让韩金镛睡去。
这个夜晚,他几乎没有休息,昏昏沉沉的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就这样熬过了第二个夜晚。
迷蒙中,韩金镛又好似看到了月影中那个神秘的人影。
但这一次,韩金镛诡秘的笑了一笑。
师傅“大刀张老爷”张源去世前一直瘫痪在床,他无法传授给韩金镛高明的把式,这是韩金镛此生最大的损失。然而,患病卧床的张源,却把他这些年了解到的所有的江湖门户、江湖规矩、江湖经验,毫无保留的告诉了韩金镛。
这月夜中显现出身形的人,是个蹩脚的“夜行人”。
韩金镛记得,关于夜行人,“大刀张老爷”张源有过专门的解读。
只要是夜行人,几乎都是夜访千家走万户的贼,但虽然贼属于“坑”、“蒙”、“拐”、“骗”、“偷”的门当,但却又有劫富济贫的“义盗”和偷盗兼带采的淫贼。但无论是哪一种,只要是“专业”的夜行人,肯定是“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
所以这么看来,入夜后便来窥探韩金镛的,是个“业余”的夜行人。
而无论这个夜行人是谁,都与姐姐春妮儿的受辱和自尽,有着直接的关系。
听到金鸡三唱,天色终于破晓。韩金镛知道这是姐姐离世后的第三天,也是于车逢春约定的第三天,成败在此一举。能否为姐姐伸冤、能否找回自己韩家的面子,全要看自己之前的铺垫了。
为了把戏演的更真实一些,他敲开了春妮儿婆婆的房门。
“你找我来干什么?”这婆婆看是韩金镛,心里满是不解。
韩金镛毕恭毕敬。
“那个,亲家娘,这个……”小孩儿有些迟疑,“这个,那个院子里实在是没吃的了,我饿得慌,甭管是馒头、窝头啊什么的,您能给我俩么?我实在是饿得慌。”
“还有脸找我要吃的呀?想想你姐姐办的那事儿!我家有吃的,喂狗也不给你们韩家!”这婆婆说道,“我要是你,前天来了之后就把你姐姐抬回家,草席一裹把你姐姐就直接埋了!到时候,你听不到我这些羞辱的话,自己也不至于在这边多受这三天的冷眼,听这三天的冷言冷语。”
“唉,好歹这也曾经是姐姐的家!”韩金镛不愿顶撞这恶婆娘,他垂首示弱,“在没拿到休书之前,您也还是我的亲家娘,我饿了,姐姐家没吃的,只能找您要啊!更何况,我姐姐无论是不是偷汉,都是您车家的人,既然是车家的人,去世了,当然要在车家停上三天,这也是常理。”
“说说吧,这几天有什么收获啊?”这婆婆见韩金镛规规矩矩,心里占据了主动,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让她有了闲情逸致,更何况,她也确实是想从韩金镛这里打探打探消息,“发现你姐姐的冤情了么?”
“唉,只怪我年岁小,只怪我辈分低,我一个孩子家,又能问出什么来呢?”韩金镛摇摇头,“我就是心疼我姐姐罢了,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守寡了、自杀了,凡事都怕掉个儿想,亲家娘,我问您,如果您是我,您又会怎么做呢?”
“哼……”这女人鼻子眼喘气,发出了一声感叹,她没有置评。
“亲家娘,我知道经此一变,您对我们韩家有看法,可只要休书没下,您和我还是血浓于水的亲戚,我有困难找外人不找您,于情于理也说过不去,是不是?”韩金镛说道,“实不相瞒,我真不想打扰您,也是怕您再数落我,可是,从前天中午我到这儿,到现在,我只吃了两个又硬又凉的窝头,实在是饿的忍不住了。”
“唉!看你也怪可怜的,你等会儿,我给你拿几个馒头!”这恶婆娘听罢,倒还生出几分怜悯之心,她走回屋,抓了四个馒头递给韩金镛,临交到小孩儿手里前,又蓦地收回,“话说明白了,我就管你这几个馒头啊!过了今天,我再也不会管你的饭!你老老实实的给我回家。”
“您放心吧,早的话今晚、最迟明天天一亮,我就找人帮忙,把我姐姐抬回家!”韩金镛说道这里,眼泪来的还真快,他眼圈又红了,“只是,我把我姐姐一抬走,我们韩家和车家的这亲戚,就算真的断了。”
“你们韩家最好还是把我忘了!”这女人扭头就要回屋。
“亲家娘!”韩金镛抓着馒头,再次喊道。
“你这小孩儿还真多事,还喊我做什么?”这恶婆婆问道。
“自打我这小外甥出世,我这当舅舅的还没怎么亲近他……”韩金镛说道。
“小孩儿,你别得寸进尺啊!”这恶婆婆又要发作,“我告诉你,这孩子是我们车家的骨血,自从你姐姐行出那样的事情来,这孩子便与你们车家毫无瓜葛了!”
“唉,也罢,以后还托您多照顾他,这么小的年纪,孩子已经无父无母了!”韩金镛说,“以后等我这小外甥长大了,逢年过节、三节两寿,还望您老多些宽容怜悯,然他能到我姐坟前拜一拜,哪怕就捧上一抔土呢。”
这婆婆听了这话,再没吭声,她扭头便走,把大门关的严严实实,“桄榔”一声销上门闩,“咯噔”一声扶好了顶门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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