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风云散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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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小海在爆炸发生的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已完全落入了老周的陷阱，再无逃出生天的可能。因此他在仓皇逃出的过程中设计了一出佯装受伤、同时施以激将法让老周就范与之单挑的恶毒诡计，其后他在争斗的过程中一直向众人假装出自己受到爆炸冲击后的状态，待众人和老周逐渐放下警惕，再立即发起突然袭击，于是便有了现在将老周置于死地的绝命一步。

用心之阴险、算计之歹毒，简直令人乍舌！

而当众人在老布的喊叫声中猛然翻醒冲过去搭救时，已经眨眼间迟缓了十几秒，而这区区的十几秒，足够小海将体力不支的老周一刀毙命！

所以当我们急匆匆冲到进前时，只听到了一声闷哼以及刀落地的声响。随后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老周和沿着墙壁缓缓滑落的小海。

众人见状立即呼喊着进一步上前查看，发现老周身上已被砍了数刀、血流不止，而小海那张满是污垢的脸上却渐渐由白转灰，鲜血一点点地从胸口处那已没入了大半的刀身侧口汩汩涌出，已变成了一副没有生命的躯壳。

没人见到老周在最后关头是如何将刀插入了小海的胸膛，也没人知道两人在最终的弥留之际发生了哪些宿命的终结，一切就这么简单地画上了休止符。

“老周！！！”“刀哥！！！”“小周！！！”……

众人大声呼喊着面色同样暗淡的老周，手忙脚乱地把他抬上了车，像电影里一样，大声地和他说话，叫他不要睡过去。见到老周气若游丝的样子我突然意识到，或许老周这一次离开，真的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于是又开始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哭声显然唤起了老周的些许意识，他挣开了那已经半阖的双眼无力地环视了我们一圈，当看到泪眼婆娑的我时，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众人见状立即为我让出一个位置，我紧挨着他坐下，握住他那双冰凉的手，一边轻声地问他：“老周你想和我说什么？”一边把耳朵紧贴近了他的唇边，但老周的气语此刻已变得十分模糊，我费力地听着、听着，直到渐渐的、渐渐的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才辨别出他反复呢喃的只有两字个——“兄弟”。

……

“叫我老周吧！真不明白，你小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条命的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谢谢你们陪我走过这段充满着激情的闪亮日子，或许今后不能同行，但我仍期待重逢时的惊喜，因为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傻瓜，我们不是朋友。我们是：兄—弟！”

“兄弟们我回来了！……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这么久，这一次，我保证一定不会再离开大家！！一定！！！……”

“……无论事情有任何变化，哪怕只剩下一丝希望，我们也有扳回来的可能！”

“对对不起，阿庆我也是怕、怕你们跟着我再出事……”

“要知道他们每一个对我来说，都是和你一样的兄弟啊……”

“……即便知道前方充满危险，也要牺牲一切为之付出！即便付出得不到任何回报，也要义无反顾地拼尽全力！！即便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也没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决不后悔！！！明知道这很傻，却还是无怨无悔地去做，正是因为我们早将彼此当成了情同手足的`兄弟＇”

……

随着往事一幕幕的在脑海中浮现，我再无法控制自己，紧紧攥住他的手大声哭喊着说：“老周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你再看看我啊你不是答应过我们再也不离开的吗？你说谎！说谎啊”可这一次任凭我再多的呼喊，却唤不回老周那一点点暗淡下去的眼神，他就像曾经那样，头也不回的挥挥手，渐行渐远，直至不见。

“兄弟啊！！！”最后我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地呼喊，似乎想让自己的这句心里话陪着老周的灵魂一起飞到天上，陪着他一直永远地走下去。

……

雨熄了，风停了，老周也走了。

曾经那些闪着光亮的日子，与这场笼罩在城北的风云终于一起渐渐飘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