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福德山(下) 第一一七章 视死如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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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不算计时间,说走就走,基地队员睡了十年,精神十足,又兼心情急迫,脚下生风;福孝、谢瑞、德琳、致胜都是健走之人;仁吉骑牦牛;冈邦、闫合、阿汤少年争胜,跑在前面,一行人浩浩荡荡,毫不拖泥带水,所行快极。
阿汤习性玩皮,见宝月典雅,闫合和冈邦对她极是爱护,她却始终一言不发,就起了捉弄之心,悄悄从袋中摸出石子,看准了一扔,正落在宝月脚下,宝月走得正急,不防踩在一块石头上,竟把脚歪了,疼得叫出声来。
闫合听见,连忙回身来照顾,冈邦仁吉等也都停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关切相问,宝月不是摇头就是点头,最多也是使二个手势。
阿汤在一旁留意相看,此时才忍不住大笑起来:“我一试才知,果然是个哑巴!”
闫合冈邦听得是他搞鬼,心头火起,跳起身来要和他相斗,致胜知道冈邦的糙杖厉害,连忙托住他手臂道:“小兄弟,不劳你动手,我来教训他!”那边仁吉也在劝阻闫合。
阿汤还在得意,被致胜一个巴掌打得转了一个圈子,半边脸立时高肿起来,仁吉也气道:“你这就回去吧,不准你去宁湖了!”他这才哭丧着脸,夹着伤臂,单手捂脸,不敢发言。
福孝谢一等人眼见得致胜手狠,仁吉憎恨,他又一副可怜相,虽然心中有气,仍然劝道:“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计较,赶路要紧。”宝月也拉住闫合求恳。
仁吉才道:“若不是时间太紧,怕耽误了这么多人的心意,我这就和你一起回头,你不要再胡闹了!”
说完又将牦牛让与宝月骑坐,致胜却又从身上掏出一样物事,上前和宝月道:“姑娘,这把分心箭原是仁吉母亲所有,女子适宜使用,我现在就把它赠于你,待有空了再教你使用之法。”
福族人见他所持金刀霸气无敌,他如此珍藏在身的宝贝的神奇恐怕不在金刀之下,都纷纷替宝月道谢。
二边经此一事,反而谈论亲切了,只有阿汤不敢吭声,老老实实地跟在众人后面。
这也是一件小事,并没有耽搁多少行程,众人中途又不曾休息一刻,竟在天亮之前赶到宁湖。
谢一约束住众人:“且慢,天气尚早,不知主母有没有起来,福孝兄弟先去报信,我们在此等候。”众人同意。
福孝领着闫合、冈邦前往福嫂住所来,正遇着福春道:“主母和冰黎去宁湖边洗头去了。”
福嫂醒得比往常要早,就让冰黎到湖边帮她洗了头,然后在湖边散步谈些话,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叫:“奶奶!”回头一看,闫合、冈邦飞跑过来,后面跟着福孝,心中欢喜,忙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福嫂心疼道:“这走的什么路?一大早就到了。”
闫合和冈邦从未见这么大的湖,忙着玩了起来。
福孝上前道:“妈,队员们都来了。”
“队员?”
“就是黑衣人,他们都是基地的成员。”
“咳,你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干什么?不是让你们自己商量着办的吗?”
“他们非要来见你感恩,我和谢一哥哥怎么也劝不住。”
福嫂连连跺脚,想了想道:“要不你去叫你孔叔见见他们吧。”
福孝答应一声,去找孔定。
福嫂心中大乱,无意散步,口中只道:“这怎么办?”
冰黎道:“姑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人家总要来谢你一下的。”
福嫂道:“谢什么谢?好了就好了呗,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烦人。”更加唉声叹气。
冰黎不禁笑道:“姑姑,看把你紧张的,你怕什么呀?”
“不是怕,是难为情呢。”
冰黎看她的窘态,哈哈大笑:“谁叫你那么狠命救他们,现在知道难为情了,以后甩也甩不脱啦。”
福嫂无奈摇摇头,看着玩得正欢的闫合冈邦道:“可不是,本来看到二个孙子蛮高兴的,现在一点儿心情也没有了。”
冰黎叫道:“闫合、冈邦,过来陪姥姥说话。”
二个响亮地应一声,满身泥水地跑过来,福嫂高兴道:“二个站好了,我看看谁长得高些。”
二子昂首笔直站了,福嫂围着他们前后端详一阵:“长得真快,一样高。”
冈邦问:“姥姥,我们这次立了大功,你能不能原谅妈妈?”说完紧张地看着她。
福嫂却问:“你们用的是什么药?”
冈邦为了证明,连忙掏出二支贴身藏着的小管道:“就是这个。”
福嫂接过去打开放到鼻子前欲闻,闫合连忙道:“姥姥,不可。”冈邦又一把抢了回去,往后一缩。
福嫂被他的样子逗乐了:“还有秘密啊,快告诉我。”
二人扭捏了一下,闫合对冰黎,冈邦对福嫂,让她们凑过脸来,附耳说了,二人互相看了,哈哈大笑,福嫂道:“鬼孩子,又是胡闹。”
冰黎笑道:“是鬼得很,这里又没有人,怕谁听着。”
正在高兴,福孝和孔定赶来,孔定埋怨道:“老嫂子,这件事你叫我怎么上前,你是一族之主,自然你去。”
冰黎笑道:“看你们二个,救人时再困难眉头也不皱一下,人家要来感谢,反而不好意思了。”又让闫合、冈邦上前叫了孔定。
孔定高兴得眉毛胡子都飘了起来:“啊呀,了不起,了不起,我们十多年都做不到的事,你们二个轻轻松松就做到,快告诉爷爷,你们用的是什么药?”
冈邦一高兴,把身上的药又亮了出来,孔定接过来,开玩笑道:“嗯,这是灵药,送给爷爷好吗?”
冈邦看着福嫂犹豫不决,福嫂道:“没事,就送给爷爷,爷爷年纪大了,腿冷,这药去寒作用大着呢。”
冰黎暗笑不已,福
嫂道:“孔队长,那边还等着呢,要不你先去应付一下,我随后到,孩子们走了一夜的路,累着呢。”
孔定无奈,只好去了。
福孝又问:“妈,那几个德族人,要不要见?”
福嫂一惊:“德族人,怎么回事?”
福孝就把德琳致胜上山找碴,仁吉要求来宁湖见她的事说了。
福嫂倒吸了一口凉气,沉默了半天,福孝和冰黎见她脸色沉重,不知她心中所想,都不敢问,直到她似说似问:“仁吉和阿汤都是书的儿子了?”
福孝连忙说是,福嫂仰天叹道:“苍天有眼,德家也是后继有人了。”
忽然问福孝:“冰黎和你说的那个姑娘怎么样?”见他不好意思回答,淡淡道:“你姐挑出来的人错不了,差不多让谢一和冰黎把事情说开就行了,别扭扭捏捏的。”
她这一说,不但把福孝闹了个大红脸,冰黎也笑道:“姑姑,你什么时候想这么开啊?”
福嫂摸摸福孝的头,微笑道:“去吧,让你孔叔带他们先随处看看,我们过一会儿来。”
又和冈邦道:“冈邦啊,姥姥答应你了,你也和舅舅一起去吧。”
冈邦哇地大叫一声,和闫合蹦跳起来,随福孝去了。
福嫂看着他们离去,才又坐下来,眯着眼睛,贪婪地看看远近四周,嗅辨身边的气息,晨风拂过她慈祥的面孔,冰黎在一旁看着,心中道:“我姑姑老了,身上的那股劲散了。”
谢瑞来道孔队长已带队员看了各处,等着她回去,福嫂说这就来,让他先回。这才告诉一个让冰黎震惊的秘密,叮嘱她:“此事关乎你姑父的声誉,只记心中,不可外说。”
冰黎的心怦怦直跳,预感到有大事发生,不安地问:“姑姑,你没事吧?”她笑着摇摇头,携着冰黎的手回来。
队员们住所门前面有一大块平地,以前队员们活动用的,上面长满了草,此刻他们整整齐齐地坐着,等着福嫂的到来。
虽然二天一夜没有睡觉,所有的人都觉着累,但他们还是很激动,毫无困意,直到谢一大声道:“主母来了。”他们顿时振作精神,目光齐刷刷地年看过来,福嫂已在他们面前。
队员们见她白发潇潇,身材单薄,不禁鼻子一酸,由衷地想到:她的青春和精力已经差不多为自己榨尽!不约而同地跪下身来,齐声哽咽:“主母大恩大德,我们虽死无以为报。”
福嫂一一拉起身边的队员,催促他们:“都起来,别这么紧张。”
她认真地看着他们,抚摸他们,和蔼道:“醒来就好。”
队员的疲惫一扫而光,都围到她身边,争着看她一眼,她咳了一下,提高声音:“孩子们,过去的事只作为教训,不要有负担,你们已失去了美好的十年,赶紧享受生活,不要再走错路做错事,知道吗?”
队员们脸上挂着泪,连连点头,听她道:“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你们能有今天,要感谢一个人,”她走到孔定身边,大声介绍:“这是我们的孔长老,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地是他领着种的;房子是他张罗着搭的,在最困难的时候,如果没有他任劳任怨的坚持,我们不可能挺过来。”
孔定揉着眼睛,唉声道:“老嫂子,你快别讲了。”
她看着孔定真诚道:“孔队长,难为你这些年为族中做了这么多事情,真的要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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