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纸人儿（2/2）

可问题是，她真的有那么纯真吗？我都不知道自己这种罪恶感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

不过，不管耿灵玉怎样，我肯定是没胆儿对她做点儿什么的，所以吃过晚饭后，我在隔壁屋给她拿了套被褥，让她休息，就回自己屋里去了。

后来想了想不放心，我又把刘老板留下的那张黄符给耿灵玉送了过去，告诉她贴身带着，晚上要是听到什么动静，也别出来。

听我说这些的时候，耿灵玉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一直认真的盯着我，目光深邃的像是要把我戳穿，看透一样。

尽管我觉得自己本来就透透的，也没什么怕戳的，可被她一直那样盯着，还是有点儿紧张的匆匆道了句晚安，逃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儿，我抱着一种模模糊糊的态度，以前是不敢问她的来历，现在却是不想问，甚至自私的以为只要一直这样模糊下去，或许我们可以……走的更近一些，更长一点。

大概是在盘口镇疯醉的几晚让我有点儿倒不过时差，也可能是怕那两个纸人儿真的闹出什么事儿来，我开着电视，一直撑到了后半夜一点多，最后昏沉沉的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平时是很少做梦的，但那天不知怎么了，脑子一放松下来，梦里都是耿灵玉，记忆中她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掺杂着一些不太正经的画面，白的像是走马灯一样绕在我周围，让我失去了最后的自制力。

反正是梦，怎样都无所谓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让我再一次清晰的认识到了自己的无耻和下流，直到梦里的人乞求似的哭喊着这样会怀孕的，我突然一个激灵从梦里惊醒了过来，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惊醒之后，等着我的是比梦里更可怕的惊吓。

我不确定那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人，更不是耿灵玉，尽管它正在试图做的事耿灵玉也做过，可从梦里挣扎过来的一瞬间，我还是吓蔫儿了。

那是一颗披头散发的脑袋，凌乱的发丝下，一双铜铃般的大眼异常凸出的盯着我兄弟，布满血丝的眼白被青灰色的皮肤映的异常恐怖，尽管这脑袋的主人是个身段妖娆，纤腰翘臀的主儿，可顶着这副长相，我没直接被吓死就不错了。

我相信任谁一睁眼看到这么张脸近距离的观察着自己兄弟，也得蔫儿了，似乎是并没有发现我已经醒过来了，为了表达对我兄弟的不满，那东西居然张嘴，用蛇信子一样长的舌头狠狠勾了我一下，明显是在试图挽回我硬邦邦的老腊肉。

我已经吓傻了，连惊叫的勇气都没有，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继续装睡，可伴随着耳边一声刺耳的尖叫，我惊得一个哆嗦，抬脚就踹在了那个丑东西的脸上，抓着裤子连滚带爬的往门口跑。

尖叫声还在继续，就像未满月婴儿的嘶吼，震得我耳膜疼，就在我快冲到门口的时候，一种不好的猜想让我猛地回了下头。

然后发现在我肩膀上趴着一个干巴巴的死小孩儿。

那小孩儿浑身青紫，一张小老头儿似的脸皱巴巴的，正扯着嗓子干嚎。

尽管这段时间没少遇到怪事，可我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尤其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吓得我疯了一样用手去扒拉肩上的东西，脚上也连蹦带跳的像个猴儿似的往屋外窜。

打开帘子，就和冲进屋来的耿灵玉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