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儿勇者无惧,不屑徒甘入贼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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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艺秋看匪首有点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迟疑间就听得刘黑七“嘿嘿”一笑:“杨小姐,清明节南门一见,别来无恙啊。”姑娘厌恶的避开匪首油腻下流的眼神,心里突然明白过来,杏眼圆睁斥道:“只当是一个不长进的小贼,原来是个土匪种。”
要说杨艺秋一个富家小姐,怎么能与刘黑七这样的悍匪拉上关系了呢,事情还要追溯到一个月前。
潍县这地界,每年的清明节前后正是风筝大量上市的黄金季节,潍县县城周边扎制风筝的作坊主们,为了自家能争取更多的主顾,每年都会联合起来举办一场盛大的风筝赛会,地点就选在潍县城双城交汇的南河滩。
或许有人会问,一个小小的潍县为什么会有双城,究其原因,还得从它独特的历史地理结构说起。
古潍县汉朝以前隶属北海郡,翻开历史,我们远古时代的先民们,在尚未学会掏井汲水以前,为了生活方便,大都逐水而居,这就是原始部落最先的雏形,几千年的演变,部落逐渐被集市所取代,及至人口大膨胀的近代,城市快速成型,粮食的短缺,必然导致战争地接踵而至,城市的管理者为了战争的需要,必须修建防御性质的城墙,然而穿城而过的白浪河,却将城市一分为二,故此潍县的城防只能建成两岸平行的双城墙,尽管东西分离,毕竟还是一座城市,为了能够东西贯通,人们又特意在双城之间的白浪河上架起了一座大石桥串联起隔河相望的两座城门。这样的建城方式,对战时守城极为有利,开门是一家,关门各自为战,实为攻守平衡的要塞。
几个月前的这场风筝赛会,杨家本来不用女儿抛头露面,巧的是艺秋的母亲病了,杨斯年心疼老伴便陪她住进南乐道的教会医院,前前后后大半个月,柜上的事完全推给了女儿。
似这样的风筝赛会注定是个大场面,精明的商家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杨家更是风筝行里的翘楚,他们百年的生意不倒,归根结底还是靠的名气以及不断创新的样,如今有了这么好的展示自己的机会,怎能少了‘庆丰’这块金字招牌。
潍县人自古就有清明踏青的习俗,所以赛会定在清明节这一天更是众望所归,这天一大早,四疃八乡的闲人们,以及捂了一冬的小媳妇、大姑娘便齐齐地走出家门,河滩里支起了横七竖八的货摊,各种小商品琳琅满目。郊游的人们即便没有钱买,饱一饱眼福也是一大乐事。更别说混在人群里的棘子沟的姑娘,半遮半掩地卖弄着风??,所有的这些,突然间点燃了人们幽闭了整个冬天的麻木已久的jiqing。
太阳暖暖的升起来,各家商号的伙计们迫不及待地脱下衣,放飞起自家的风筝,霎时间五彩的纸鸢拖着长长的丝带,尽情地徜徉在碧蓝色的天空,那优美的画作,蒙上扎实的龙骨,活灵活现的飞翔在天际,长长的飘带在烈烈风中甩出啪啪的脆响,一时赢得看客阵阵的高声喝彩。
杨艺秋指挥着伙计刚把一只蜈蚣风筝放飞到空中,更是引起了满场沸腾,众看客纷纷追问这是谁家的手艺。杨艺秋亮出自家招牌,以俟喜好者上门求购,正在忙碌之际,突然见人群拼命向西面彩台前挤了过去。
难道还有谁家的风筝盖过我们‘庆丰’?
杨艺秋心怀疑惑,随着人群慢慢挤了过来,听到身边两个锦衣男子叫着好嚷道:“青凤姑娘出台了!”
原来是棘子沟姑娘里的头牌青凤,此刻正站在彩台中央,扭着大青衣优美的身段,载歌载舞:
三月里来是清明,姐妹十人去踏青,
捎带着放风筝。。。放风筝。。。。。。
大姐放的是白素贞,二姐放的是许相公,
西湖来调qing。。。来调qing。。。。。
三姐放的是杨宗保,四姐放的是穆桂英,
气死六郎公。。。六郎公。。。。。
五姐放的是张君瑞,六姐放的是崔莺莺,
红娘真机灵。。。,真机灵。。。。。。
七姐放的是祝小妹,八姐放的是山伯兄,尼山读诗经。。。
读诗经。。。。。
九姐放的是牵牛郎,十姐放的是织女星,
天河隔西东。。。。,隔西东。。。。。。
风筝越高情越浓,引来一群小后生,一阵脸儿红,脸儿红。。。。。。
不知不觉拽风筝,暗暗来求月翁,
红线你传送。。。。。你传送。
一首《十美图》从青凤姑娘嘴里唱出来,、lang、su、ma、顿时醉倒了一干风liu男子,“好啊”人群里一声喝彩,吓了杨艺秋一跳,姑娘侧目上眼,见一位紫红脸膛的汉子,三十几岁的年纪,虽然只是中等的个头,身子骨却出奇的健壮,扎在人堆里格外显眼的是他浑身上下透露出的一股阴冷的煞气。
姑娘鄙夷的啐了口唾沫,自言自语道:“徒有一身英雄气,却是个好色之徒。”
也许是听到了姑娘的低话,也许是艺秋的大个头扎在人群里太显眼,红脸汉子的目光舍了戏台慢慢转向艺秋,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姑娘那一双足够惊世骇俗的大脚,一身短打的装束,也透着太多的与众不同,个子虽高,却也不单细,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处处显示出年轻姑娘蓬蓬勃勃的青春活力。弯眉杏眼,精巧的鼻子,两只嘴角微微上翘,真可谓‘粉面含春威不露’。
此时的刘黑七失魂落魄,突然忘了此行的目的。
艺秋隐约感受到一双贼眼正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心里一阵厌气,转身走出人群,叮嘱了伙计几句便想抽身回城。却见红脸汉子一路尾随着自己。姑娘天生胆大,故意放慢了脚步,待那人慢慢赶上,突然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斥道:“你谁呀,为啥跟在我身后、我们熟吗?”
红脸汉子目光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反而腆着脸不阴不阳的说:“一回生两回熟,咱有笔生意想跟柜上谈,请问姑娘宝号啊?”艺秋知道此人故意搭讪自己,她打心眼里讨厌他那副贼腻腻的眼神:“做生意去柜上谈,不明不白跟在一个姑娘身后,成何体统。”
艺秋立在当院一声怒斥,竟然镇住了满院的土匪,杨斯年拼命挣脱悍匪的挟持,伸出双臂拼命推女儿:“闺女,这群畜生就是为你而来啊,快跑吧,爹拼了老命也要拦住他们,快,快跑啊。”
艺秋果断地抓住父亲的手断然说道:“爹,遇到这种事,躲是躲不过去了,娘还病着呢,您不能再出事了。”
刘黑七旁若无人的望着眼前即将到手的猎物,阴笑了几声说:“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冲这里,我也该敬重小姐。”
既然豁上了也就不再畏惧,杨艺秋迎着匪首斥道:“义?你刘黑七也配谈义!半夜抢亲,义字何在,你那些兄弟们‘三不拿’的恶行,哪一件又是义字当先?”
刘黑七为匪多年,洗劫起来心狠手辣,号称三不拿,碾不拿,磨不拿,尿罐子不拿。
这些年纵横江湖,还从未有人敢用此种口气对自己讲过话,刘黑七恼羞成怒:“带她走,今夜就拜堂,等爷入了洞房看她还嘴不嘴硬。”
一个不怀好意的小匪听到命令立即上前拉扯艺秋,不防被姑娘一个飞腿踢中了下阴,小匪立马痛苦的跪倒在地上。
“刘黑七一声怒骂,飞脚踢翻地上的小匪,未等艺秋收身,冰冷的枪头便已顶到姑娘腰间:“走吧,杨姑娘,你那点三脚猫的手段不抵事,想保住这一家子人的命,最好还是识相点。”
“黑七大哥,多年不见,还认识兄弟不?”随着一声问候,二门慢慢开启。
刘黑七听到后院有陌生人称呼自己大哥,不免心中疑惑,妈的,老子玩个娘们,还要弄出这麽多蹊跷,又是谁呀?回头看,见后院的拱门里慢慢走出一位年轻俊逸的后生,来到自己面前深深一躬:“大哥啊,艺秋您可不能带走,她可是您的弟妹,小弟的未婚妻啊。”
来者是陈春,他竟然称呼匪首大哥!
杨斯年彻底惊呆了,这刘黑七到底在自己家里下了多少眼线?前头有个潜匪王庆,连陈家少掌柜也跟匪首称兄道弟了,真是邪了大门了。
刘黑七也是一时想不起与眼前的后生有何渊源,瞟一眼身边的皮二:“这位是哪个绺子上的朋友?”皮二摇摇头,也是一脸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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