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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甘心吗？当然不甘心。

就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在帮着弟弟得了皇位后，又要被嫁给楚姜，不是说楚姜不好，而是明德帝对于她那样的防备，明德帝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肃清那些仇敌，而第二件事就是把长公主告诉他的那些宫中眼线给清理干净了。

长公主为了明德帝，把自己辛辛苦苦安插的眼线交给他，落得的结果却是被一一拔出，那些人帮着明德帝多少，结果呢？

也是那时候长公主明白了，明德帝再也不是自己那个需要保护的太子弟弟了，就连当初生楚康的时候，为什么会早产？长公主都不愿意去深究。

长公主如何甘心？却又不得不甘心，她再也不去骑马打猎，甚至很少离开长公主府，这个明德帝安排的华丽牢笼，渐渐地她的处境才好了起来，外人只看见明德帝对她这个姐姐的尊重，看见她这个长公主的荣耀，却没看到她活的艰辛。

楚姜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种蛊惑的味道，“公主，不管哪位皇子最后登基，您都是姑母，可是甘心吗？”

不甘心，到时候关系又隔了一层，弟弟登基都这般下场，更远的侄子呢？

楚姜说道，“我也不甘心，我们都是被迫折了翅的雄鹰，却被人当成金丝雀圈养着。”

长公主咬唇，没有吭声。

楚姜说道，“郑檀是湘王之子又如何？过继出去的儿子登基哪里有自己登基来的逍遥自在。”

长公主握紧了拳头，漂亮染着蔻丹的指甲生生折断，疼却又让她无比的清醒，这几十年都没有这样清醒过，“你想推楚玹。”

“不好吗？”楚姜笑道，“你看这是我们的孙子，又有本事，可惜体弱多病了些。”

长公主抿唇冷声说道，“体弱多病这点，对你来说再完美不过了。”

楚姜笑道，“我只是觉得皇帝的祖父总比皇帝的姑父来的亲近。”

长公主不再说什么了，楚姜也不提这些事情，而是聊起了别的。

楚玹回屋后，连翘赶紧去端了稍微凉一些的水来让楚玹漱口，楚玹吐出来的水中都带着血丝，白术拿了伤药来，说道，“公子，上点药吧。”

“恩。”楚玹嘴里本来就被咬伤还没有好，今天又喝了热汤，还有那些姜汤，疼得厉害也烂的更厉害了。

白术小心翼翼给楚玹上药，伤口处都有些肿了，多亏当初咬破的不是舌头，否则此时连说话怕是都难了。

“公子晚上喝些清粥吧。”半夏在一旁，心疼也没有办法，只是柔声说道，“养上两日也就好了。”

楚玹说道，“明日出门。”若是在府上，怕是还要陪着长公主他们用膳，实在不适合养口中的伤，而出门后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倒是更方便一些，“那个姓钱的，送帖子了吗？”

“送了。”连翘说道，“我给公子找来。”

“派人去说下，明日我赴约。”楚玹说道，像是钱家送的帖子，从来都不敢约定时间的，想什么时候去都是上位者决定的。

连翘应了下来。

楚玹说道，“别清粥了，清淡的多弄些。”他除了早上吃的包子，中午几乎没怎么吃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里能扛得住。

半夏说道，“那我去吩咐厨房弄的清淡些。”

“恩。”楚玹应了一声。

钱家接到楚玹派人送去的消息自然喜出望外，当即开始准备了起来，其中的主角自然是张家的庶子张怜，钱礼哲的表弟，短短几日他就瘦了不少，在钱家和张家定下来目的后，也花大价钱请了人来调、教。

此时张怜穿着一身浅色的衣服，腰带紧紧勒着腰，看起来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他此时安静的坐着，不过七岁容貌就让人惊艳，若是再大些怕是更加出色。

张父说道，“我交代你的话，你都记得了吗？”

张怜低声说道，“记得。”

张父说道，“你放心，只要你听话，我会好好照顾你母亲的，不仅会让你母亲当侧室，还会安排好人伺候，不会再叫人欺辱了她。”

张怜低着头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