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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姜却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说道，“我与公主商量，过几日送斌哥去给四皇子当伴读。”

这话一出，楚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说道，“谢谢祖父。”

楚康皱眉说道，“斌哥年纪还小，宫中那么多规矩。”作为长公主唯一的儿子，楚康原来也不少进宫，皇子伴读是好当的吗？有错自然不是那些皇子的错，而是伴读的错，书房的老师只会罚伴读，不会罚皇子。

楚斌忍不住说道，“父亲，儿子已经不小了，会好好伺候四皇子的，您放心。”

伺候？

楚姜眼神沉了沉，和楚玹比起来，这个楚斌身上一点也没有楚家人的傲气，反而带着点奴性。

楚康难得想要爱护儿子一次，却发现儿子根本不领情，怒道，“随你！”

楚斌心中满是喜悦，就连楚婉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年纪还小原先又被柳氏宠的很，有些小聪明却丝毫不会掩盖自己的情绪，得意洋洋地看了楚玹一眼，就见楚玹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心中冷哼了一声，等自己哥哥发达了，到时候这侯府就是哥哥的了，她也能嫁得更好。

楚康却看向楚姜说道，“父亲，这几日府里闹哄哄的，我都不能好好养伤了。”

楚姜说道，“你要如何？”

“让那些人走。”楚康毫不犹豫说道，“天天和抄家似得，弄得人心不安。”

楚姜猛地拍了下桌子，“那两个字是能乱说的吗？”

“本来就是。”楚康心中害怕，却硬着脖子说道，“他一回来就闹得家宅不宁，根本不尊重我这个父亲，难道我说的不对？库房的东西还有我私库的都被翻出来！”

“谁让你动了杜氏的嫁妆。”楚姜提到这个也生气了，他是真的动怒了，他能容许自己儿子没本事，去不能容许他目光短浅，“难道不知道那是杜氏留给两个孩子，还特意交给你母亲保管的吗？”

说到这里，楚康有些心虚了，嘟囔道，“那些字画不打理，坏了怎么办？再说，不能是两个孩子孝敬我的吗？我不过是提前拿了而已。”这是当初柳氏劝他时候说的话，此时他拿来堵楚姜。

楚姜冷声说道，“不问自取是为贼，我楚家竟然出了你这样的人！”

楚霄没忍住哭了出来，楚婉赶紧去捂住弟弟的嘴，要知道偷了杜氏嫁妆最多的就是他们的母亲，那些东西都被一一抄了出来，其中还有不少柳氏许诺要留给自己以后出嫁的东西，这么一想楚婉也有些难受了。

楚玹却捂着嘴咳嗽了起来，血从指缝中流下，连翘尖声叫道，“世孙！世孙你怎么了？世孙你别伤心啊……世孙御医都说了不让你伤心。”

楚姜看见也皱眉，说道，“药呢？”

白术赶紧掏出药，勉强喂到楚玹的口中，楚玹摆了摆手惨笑道，“这口血吐出来，反而好多了。”

楚玹看向楚康说道，“我知能来安城见父亲的时候，满心的喜悦，却不知道父亲竟视我如洪水猛兽，如此……咳咳咳……如此的话，我们兄妹也不再父亲面前碍眼了，等母亲的嫁妆收拾好，我就搬出去住。”

这话一出，楚斌满心的喜悦，再加上楚玹的身体情况，眼神闪了闪，这个楚玹是个病秧子，看起来活不了几年了，如果自己趁着这段时间先和四皇子打好关系，等楚玹一死，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继承侯府了，面上却假惺惺劝道，“兄长说的哪里话，父亲怎么可能这样。”

“快滚。”楚康直接说道，“你不在我眼前，我还能多活几年。”

楚玹本就长得好，此时嘴角带血，勉强露出笑容，多了几分悲凉，就是楚婉都有些心虚了，觉得自己父亲有些过分，可是想到那些嫁妆，又恨不得楚玹从来没有回来过。

楚霄也不敢哭了，偷偷看着楚玹，楚玹倒是注意到了，说道，“父亲开心就好。”

楚姜没想到，楚玹几句话就设了个圈子把自己的蠢儿子绕进去了，光明正大搬出去不说，还是借口孝顺的名义，屋中还有这么多下人，就算传出去了，也只会让人觉得楚康不慈而不是楚玹不孝。

“行了。”楚姜懒得再看说道，“回去，请太医来给子安再看看。”

连翘哭着扶着楚玹，白术拿了披风给楚玹裹好，这才跟在楚姜身后往外走去，楚斌带着弟弟妹妹把人送到门口说道，“祖父，改天我带着弟弟妹妹去给您和祖母请安。”

楚姜闻言看了一眼说道，“随你。”

楚斌低着头，掩去眼底的羞愤，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