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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其实楚姜还是有些失望的，不过有一个楚玹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回去的路上直接说道，“我和公主说，把杜氏的嫁妆直接拉到你西城的院子里。”

“恩。”楚玹倒是有些期待在宫中成长的楚斌，郑檀他们想来是很愿意教一教楚斌如何做人和在宫中生存的。

楚姜说道，“你今日要带楚娢出门？”

“是。”楚玹开口道，“妹妹来安城这么久，还没有见过安城的街道是个什么样子呢。”

楚姜说道，“带着侍卫。”

楚玹恭声应了下来，带着楚娢的时候自然不比他单独出门，“我准备让侍卫乔装一下分散在周围，免得扰了妹妹的兴致。”

楚姜说道，“你安排就好。”

“还请祖父借几个侍卫与我。”楚玹早就打算好了，“我身边的人对安城也不太熟悉。”

楚姜眼神中明晃晃写着骗人两个字，而楚玹却面不改色，笑得诚恳，他嘴角和手指上的血迹在上车后，连翘就已经伺候他擦洗干净了，不过唇色还是有些苍白。

“知道了。”楚姜哪怕知道楚玹是在骗人，也只能应下来，毕竟他的请求很合理。

楚玹笑了下，说道，“谢谢祖父。”

楚姜说道，“还要请太医。”

楚玹说道，“孙子觉得并无大碍，更何况总要给父亲留下几分脸面，请太医有些大动干戈了，不若请了回生堂的大夫来？”

楚姜眼睛眯了下，什么要给楚康留下脸面，他可听出了楚玹话中的意思，宫中的太医最是知事懂事，有些话根本不会往外说，请了太医也不过是知道楚玹身体不适，别的就一无所知了，可是请了外面的大夫，只要稍作打听就能知道不少，那么楚玹因楚康而悲伤过度吐血的事情也就不是秘密了，楚玹自然会引导大夫诊出他想要的结果，虽然看出了楚玹的意思，可是楚姜也没有阻止，说道，“还是子安孝顺。”

楚玹有些羞涩笑了下，好不客气的收下了楚姜的评价。

楚姜索性好人做到底，直接吩咐了车夫去回生堂，“一来一回还耽误时间，回生堂离得也不远，有马车也方便。”

“还是祖父想的周到。”楚玹感激地说道，“子安还要多像祖父学习才是。”

楚姜笑了一下，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戒备和放心。

戒备是害怕对方随时会坑自己，放心是因为有这样的队友才不会拖后腿。

公主府的马车很引人注意，等回生堂的老大夫给楚玹看完，楚姜和楚玹重新上了马车，心中都思量怕是半个时辰之内，楚玹的情况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也顺理成章为楚玹搬到西城的宅子打下了基础。

等回了公主府，也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两个人回屋更衣后，就到了饭厅，长公主和楚娢已经等着了，“康儿怎么样？”

“已经有力气下床了。”楚姜面色平淡，虽说食不言寝不语，可也不是绝对的，在一家人的时候，再守那么严的规矩也就没有意思，“放心就是了。”

长公主用公筷给楚娢夹了点鱼肉说道，“别光吃菜。”

楚娢笑道，“知道了，祖母。”

楚玹看了楚娢一眼，对着楚娢微微点头，楚娢这才放下了心，胃口大开吃了起来。

楚姜说道，“我和楚斌说了伴读的事情，楚斌很高兴。”最后的语气带着点讽刺，“说会好好伺候四皇子的。”

长公主面色一沉，说道，“他……算了，不管他。”

楚姜给长公主夹了点菜，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个人可以没有本事，却不能没有志气，他把自己当奴才，那么谁还会把他当主子？楚斌没有弄明白，他是去当伴读发展人脉的，而不是去伺候人的。

长公主到底有些生气，勉强吃了几口说道，“你说康儿是怎么教孩子的？不是说楚斌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吗？我可从来没有教过他怎么伺候人。”

楚姜声音温和说道，“你就消消气，别吓到两个孩子。”

长公主缓缓叹了口气，又给楚娢夹了点菜说道，“你们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处境，哪怕你们的位置再低微，也决不能自己看轻自己，那样就永远没有站直腰板的时候了。”

楚玹和楚娢一起说道，“是。”

长公主缓和了语气说道，“子安本来说中午就带着娢儿出去呢，这样吧，你们吃完饭就出去，多玩会再回来。”

楚娢娇声说道，“还是祖母疼我，哥哥都不守信。”

楚玹苦笑说道，“是，是，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