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魇（1/2）

深夜，绝神巅后山。

我一袭白衣，静静地站在崖边，任凭猎猎的夜风扬起我单薄的衣衫，不多时，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小十一。”“恩？”我转过头，看着漂浮在半空全身被雾气包围的人，冷眸带了丝丝的温度，“怎么了？”半晌，没有得到回答。

又过了一会，“小十一？”“我在。”

“小十一？”“我在。”

“小十一？”“我在。”没有烦躁，也没有恼怒，只是淡淡的应着。

身后的人却已经沉不住气地一把抓住我的肩，声音失去了往日了沉稳，似乎带了几分急切：“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离开月族，离开凌霄宫，离开这个让你伤心的地方，好不好？”

“说的什么傻话？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走的。”听着他的话，嘴角扯了扯，却是挤出了一抹惨淡的笑。

“再留在这里，你会死的。”男子的声音似乎带了颤音，不知为何，他总有不详的预感，继续留在这里，会毁了眼前的女子。就像现在，明明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让他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万水千山，那么的遥不可及，似乎下一秒眼前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死？”细细地品位着这个字，似乎想到了什么，幽如泉水的声音在夜风中漾开：“你难道不知道，死亡才是救赎吗？”

仿若晴天霹雳，雾气中的人瞬间慌了神，周身的灵力瞬间剧烈地动荡起来，看着崖边仿佛下一秒就会消逝的身影，心底的慌乱越发明显，他想不到居然有人能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说出如此残酷的话。难道，对她来说，死亡反而是解脱吗？看着眼前明明在笑，却比哭更落寞，更凄厉，更绝美的人，男子的心乱了。

想说些什么，眼前的景色却倏地发生了改变，满地的尸体，亡魂，恶鬼……浓烈的让人闻之欲呕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刺痛了耳膜。

“小十一，快走，狱妖族的人杀进来了。”“什么？”清冷的刀芒刺痛了我的双眼，我下意识地闭上眼，没有预料中的疼痛，一个白色身影挡在了我身前，刀身没入了他的身体，霎时鲜血四溢，我看着大半个身子上鲜血淋漓的人，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挥剑斩杀了碍事的妖族，我轻轻环住受了伤的影子：“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影子摇了摇头，声音却是虚弱的：“我没事，你快走。”

“不要，你和我一起走。”“我已经不行了，一起走只会连累你，你快走，答应我，好好活下去。”说罢，他猛地推开我，双手间不断结出一个个法印，下一秒，大片的白光涌上天际——那是扭转空间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