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归 问（1/2）

寂静的黄昏，落寞的夕阳。

“皇兄。”跪在地上的女孩，满脸的悲戚还有歉意。

“回来就好。”本以为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在看到自家小妹脸上的伤感之后，任何的责备都显得无力。

“皇兄，我知道错了。”她知道错了，所以一回来，她就来道歉了。所以，至今，她不敢去见大皇姐。她怕，怕看见大皇姐脸上的失望。她受尽他们的疼爱，却任性地忘了自己的身份。

“没有下回。”是告诫。

“嗯。”痛过一回，她真知自己错了。她应该留在这里的，即若帮不上什么忙，可也不能尽添乱。想起大姐夫，她又难过了……那样好的一个人。大姐，想到大姐的心痛，又不禁想起母后，她的心扯着疼。

“你知道吗？我们从未想让你承担什么。”从来没有，他们一直只是希望她能过得快乐，能拥有她们所没有的幸福。

“嗯。”所以武三才会说，她是最幸运的。

“可是，你知道吗？你起码要知道自己不可以胡闹。你若是出了事，我们要如何？”很难想象，在这个紧要关头，雪灵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们有任何的精力去解决。如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她……

“对不起。”除了抱歉，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她以为一切理所当然，她遇见了自己所想要追求的，就去追了，怎么会有错？如今，她知道自己错了……不是因为自己的所求只是一场梦，而是因为在霎时明白，自己的事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她们从来如是。

“皇兄，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我只求你别怪武三。我骗他，他才被迫和我一起出宫的。”这是她现在最担心的事情，现在的她不经意间就回想起武三的那一句，命早已没了。她不想害武三，不想。

“我不会罚你，但是武三，我不会留。雪灵，记得，你的事情，从来不只你一个人的事情。”是警告。

“皇兄，我求你。”她真的急了。她拉住楚璃的衣摆，拽得紧紧的。

“雪灵，武三有他的责任，而他失职了。”所以，她只能如此。

“不要，皇兄。不要。”一想起武三眼里的认命，她的心都紧了。

“不要，皇兄，雪灵知道自己错了。真的知错了。你就念在他守我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他吧。这些年，他也不容易……”想起平日里自己对他的捉弄，她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么多年，是武三陪着她笑，陪着她哭，任她捉弄……她不能让武三有事，不能。

“你若知道他不容易，就不应该让他那么为难。”一甩手，她从来不想做得那么绝情，可是，武三犯了大忌。

“皇兄，你怎么罚我都行，真的。雪灵不逃，你别为难武三，好不好？”再一次祈求。

“雪灵，武三的处置，决定权不在我手里，也不在你手里。他已经走了。雪灵，你应该庆幸，他怎么说还算毫发无损。”最后，是无奈。

“走了，去哪？”愣愣地松了手。走了，她怎么不知道？她应该想到的，她回来这么久，都没见过他不是吗？他以前总是一直守候在她身旁的，不是吗？

“他去哪了，皇兄？”她想见他，至少见到他，说声抱歉，不是吗？

“雪灵，重要吗？”人都已经走了，很可能缘尽此生，又何须知道那么多？

“为什么，为什么，错的是我，你们却要罚他？为什么？”她就不懂了，明明最错的是她。

“雪灵，你要知道，你幸亏毫发无伤。你若有半点损伤，武三早已无命。离开你，对他或许也是好事。他守护不了你。”再多的解释已经无益。

“离开我，他会更好吗？”不禁想起武三在林中的话，她沉默了。或许，真的是这样吧。

“皇兄，我不问了。不问了。”至少现在不敢问。

“雪灵……”还想说什么了，可是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她早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百尺之外，若晨和天涯倚靠着长廊。

“若晨，你说武三到底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调离皇宫不？”天涯有些愣愣地问。

“他若知道，他就不是武三。”若晨轻语。

“武三真傻。”天涯不无感慨。

“傻的又何止武三一个。”若晨不禁接道。

“有谁比武三傻的？”天涯一愣。

“你！”若晨似有些嫌恶地说。

“死若晨。”不满地踹了一脚。

若晨巧妙地躲过……然后不由得往远处望了一眼，不由得有些伤感。

夜深了。

又是**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