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良心不安（1/2）

这一夜，我让秦尚睡床上，自己在木地板上打了地铺。他心安理得地躺下，脱下外袍，将团扇轻轻放在枕边。

“夫人你在地上若睡得不舒服，”他拍了拍身旁空着的位置，“随时上来，我把这一侧留给你。”

“多谢，不用了。”

我方闭上眼无多时，便听一簇几乎轻不可闻的鼻息声偷偷摸摸攀上了窗沿。

床上的秦尚不耐烦地翻了个身，随手拾起团扇挥了两下，几根略带竹青色幽光的银针倏地从扇柄射向窗外。

银针去得迅疾又无声，窗外的人折腾了片刻，鼻息声很快听不见了。

秦尚半个身子趴在床沿上，探出头来俯视着我，抬了抬眉道：“夫人，如何？为夫是不是大有利用价值？”

我沉默了一阵，睁开眼，第一回客客气气正经地对他笑了笑。

“多谢你。”

他冷笑一声，复又舒服地躺好。

我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良心被扔在一口没放油的铁锅里小火慢煎着，焦灼难耐，不得已又添了一句：“你大概不晓得，我一定得活着。”

他打了个哈欠，困倦地道：“你是我夫人，当然得活着。”

我在黑暗中苦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