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光与影的谋斗 未尽的棋局（1/2）

棋局正要收官，有人来报：公子苏、秦宋和御史周釉要来了，身后带了大队的人马，已经在工地外十里远处了。

秦战见大局已定，没有落子，起身说道：“二十天前，我连夜赶到你这里，不是急着找你，而是为了找到周釉，他是一个有着正当理由路过虎羊山一带的人，也是一个不容易被你怀疑和想到的人。”

韩斐不解：“可是你什么时候联系上他的，他和我一直在一起，要是你之后联系他，肯定会被我的人注意到。”

“就在你的面前啊。那天离别之际，我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左手以他的身体为遮挡，将一张纸条塞进了他的手中。”秦战回答，“纸条指引他去了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那里有他的弟弟周廉在等他。”

“厉害，就在我眼皮下躲过了我的监视，讽刺啊。”韩斐看看棋局，说道：“你坐下说吧，不用去迎接天心王了，且让我知道你查明白了多少事情。”这话一出，韩斐推盘认输。

秦战便坐下，说道：“我注意到了太尉大人死前看的那些资料，大多是各地方驻军的兵役情况，其中尤其以日常记录为主，通常就是军队的出动情况和士兵的休假情况这些。我感到很好奇，太尉是全帝国最知兵的人，这种小事他为何会这么在意？想起虎羊山伏击，伏击部队训练有序，悄然埋伏而又雷霆攻击，最后竟然一溜烟便撤退了。即使是五国遗族训练的私兵也很难有这般素质，那既然不是私兵，会不会是我们军队内部的叛徒。”

“继续说。”

“如果擅自调动大规模的部队肯定会被怀疑，剩下的最妥当的办法便是化整为零。于是，看着太尉死前看得那些资料以及太尉在思索过程中不经意摆放的棋盘，我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你们早早就拉拢了各地驻军中的人，甚至你们让自己的人潜伏进去的，也就是说军中遍布你们的人。伏击苏禾时，你们恰好利用了这一点，让虎羊山附近地方驻军里你们的人能够休假的以休假的名义归家，其实是暗地集合，再用事先准备好的有三津国王室图腾的兵器，实施伏击计划。”

“你很聪明。”韩斐叹口气，“看来我真的该听别人的话，不该小瞧你啊。”

“你太可怕了。”秦战说道，“如果虎羊山一带的各个驻军都有你们的人是真的的话，那么我们帝国内军队的情况简直是不可想象。我这个猜想吓得我当时脸色煞白，天心王听了都罕见的踌躇不安。”

“你很厉害，比我意料的更加厉害。”韩斐笑笑，连连称赞秦战，“周釉……你竟然会想到他，让他去暗地调查，再让你哥哥做诱饵。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看来你哥哥都被你骗了。我是怎么想都没想到啊……周釉，周釉？我最得意的徒弟竟然是你的王牌，造化弄人啊。”

“各地驻军若真的都有你们的势力，让我哥哥去调查虎羊山一带的，正好可以完全吸引你们的注意力，这时候让周釉去调查我哥哥没有调查的那些军营，就神不知鬼不觉了。”秦战说完，凝视着韩斐，脸上露出很是不解的神色，问，“可是，为什么你要做这些事情？”

“什么？”韩斐有点没有明白秦战的语气。

“为什么要这么做？复辟么？为何又要特意有三津国的图腾的兵器伏击苏禾，这不是多事么？”韩斐看看天空，说道：“复辟？你们总是喜欢这样称呼一个想要恢复自己故国的人，我难以接受这个词语。”

“可是你当初不是抛弃了你的国家才来到陛下的麾下么？”

“没有错。”韩斐杀气的眼神盯着秦战，“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我的什么做法，目的都只有一个，都是为了自己的故国！”

秦战不能理解。

“你以后会理解的吧。”韩斐很是欣赏秦战，低头看着棋局说道：“可惜啊，不能再和你对弈了，这盘棋局你虽然赢了，可现实的棋局你差得远呢。未来如何，贤侄啊，你还是小心着吧。”说完，韩斐从袖中掏出一粒药丸，猛地一口吃下！

“叔伯！”

韩斐倒地抽搐着，说道：“既然你们调查出了军队里我们的人，那么我肯定会暴露，因为这一直都是我负责的，我是活不成了，与其被陛下凌迟处死，倒不如这样来的痛快。”

“你刚刚说棋局还没完什么意思？你的背后还有人么？”

韩斐神秘地一笑，咬住自己的舌头，很快咽气了。

待到公子苏一行人赶到的时候，他们只见到了悲伤而不安的秦战和躺在地上的韩斐的尸体。周釉含着泪朝着自己的恩师深深一拜，掩面走开。秦宋仰天叹气，捶胸顿足。公子苏摸摸额头，坐在了棋局边上，看着韩斐狰狞的面容，这位王不免有些心寒。

秦战没有给公子苏缓解情绪的时间，他上前来，朝着公子苏低语道：“天心王，还没有结束……韩斐临死前跟我说，现实的棋局还远远没有结束。”公子苏一个寒战，扭头看着韩斐的死相，心中惊骇之极。

当公子苏将韩斐安排人到军队中去潜伏的详细调查资料摆在帝正面前的时候，帝正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悲伤。自己信任的臣子们都做了些什么，不可思议。

“丧心病狂！”帝正久久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说道，“来人啊，下令！在死门陈尸韩斐七日，警戒世人，尤其是那些五国遗族们，不要再做复辟大梦了！七日之后，韩斐，喂狗——”

公子苏想要劝谏，秦战在他身后拉住了他。

“苏儿，前几日猛儿已经调军随着李享等人已经去子圭国调查异兽事件了，王迸将军也还未归来，这清查军队叛徒的事情你联合李辛来做吧。”帝正似乎很累，正想叫舆高拿点提神的汤药，却想起舆高还在养伤，叹了口气，他继续朝公子苏说，“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