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光与影的谋斗 第二十一局棋（1/2）

在高剑刺杀事件发生后，公子苏也好，秦宋也罢，重心都放在了琴坊及高剑人际关系的调查上。只有秦战，悄无声息地赶到了太尉府，一头扎进了王俭的书房内。

秦战眼中，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相互关联的，最核心的事情就在苏禾事件，那是一切的开端，只要明白事情如何开始的，那么一切疑惑都会迎刃而解。

秦战反复翻阅着王俭死前看得那些资料，心里一直想着太尉王俭死前到底想到了什么。

又是深夜，揉揉眼睛，秦战很累了。有人来告诉他公子苏今天又进宫劝谏去了，秦战很是忧虑：公子苏没有听他的建议，秦战已经反复劝公子苏不要惹怒帝正，可公子苏有自己的坚持。

秦战明白，自己能做的只有廓清局势，才能缓解目前动荡的政局，才能最大限度保护好公子苏。

又是整日整夜的不眠不休，秦战熬不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伸了个懒腰，又看起桌上那一大堆太尉王俭死前看过的文卷，这些竹简和书籍或是书房内的本来就有的或是从密室第一案发现场一带找到的，很多都是关于各地驻军和兵役情况的卷册。

秦战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凝重，心里琢磨着——这些文件很繁琐，都是日常类的记录汇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但是为何太尉要看这些？

秦战记得王俭的管家说过当夜太尉着急丞相和御史大夫是为了“虎羊山”的事情，可这些文件能和虎羊山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伏击之人和地方军队有关系？这个想法在秦战的脑海萦绕，他已经有这个想法很久了，只是没有想透，要是伏击苏禾的队伍是地方军队，那怎么又能做到悄无声息？

秦战在太尉书房里踱步，无意间看见了放在一边的棋盘，零散的棋子散乱的堆在棋盘上，黑白相间，秦战仔细看了看，那棋毫无章法。秦战凝视着那堆棋，疑惑地说：“太尉不是精通棋道么，怎么这盘棋像是在乱下，黑白子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奇了怪了。”

突然，秦战的脸色变得不安，逐渐有些煞白，他猛然转头看了看桌上的文卷，快速地翻了起来，片刻之后，秦战一副大悟的表情。这个脸色煞白的年轻人急匆匆回到家，夜色很深，他着急地找到自己的父亲低语一番之后，秦宋一脸的阴沉，很快出门朝天心王府去了。

秦战又跑到自己哥哥的房间，秦骠正要睡觉，秦战立刻拿起衣服让秦骠穿上，又跑到桌边写了长长的一封信，递给秦骠，说道：“哥，你之前在虎羊山帮助父亲调查过，这信给你，立刻动身，叫上你信任的人，去虎羊山，把信上的人和东西都找齐，再安全地送回天心城。”

“可是……”秦骠犹豫了一下，“我不能擅离职守啊。”

“父亲已经在去和天心王和蒙阴将军说了，你别管这些，立刻出发，快！”秦战第一次这般火急火燎，惊到了秦骠。秦骠还有点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见到自己弟弟这般神色，只得点点头：“那我立刻叫人，前往虎羊山。”

秦战送走秦骠出府后，立刻也赶向了天心王府。

秦家府门外，一个黑影见到秦战出门，立刻缩回到巷子中，看着秦家父子三人都匆匆离开，黑影跑进巷子里，朝着一个类似领头人的黑影说道：“不出所料，秦家有异动。”

“好，我去通知大人，你派人继续跟着他们。”

……

深夜，秦战一个人从天心王府出来，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上马，朝东北方向而去。秦战似乎很着急，一路狂飙，靠着蒙阴的令牌叫开城门，马不停蹄地赶向了河道工程的监工营地……

正午时分，秦战若无其事地进了营地，朝门卫问起了韩斐，门卫告诉秦战御史周釉正在里面和韩斐议事，说了好久了。秦战记得，元宵夜周釉说过这事，要先来请教韩斐一些事情之后就要去河洛郡整治贪腐问题。

秦战径直走了进去。站在帐外，秦战依稀听见里面两人的对话，没一会儿就要结束了——

“记住一点，把握好度，有些人或许是苏禾党羽，有些或许只是被胁迫的，对于两种情况要不同处理，这样才有利于河洛郡的稳定。”

“明白了，老师。”周釉看了看韩斐，说完正事，有点忧虑。

韩斐看到周釉神色忧愁，便问道：“怎么了？”

“老师，你要保重身体，我看你有点憔悴了。”

“真是好孩子，放心吧，我没事，去吧。”

周釉出了帐，正好碰见秦战，他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韩大人有点事，你这是？”秦战走近周釉，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周釉很奇怪，秦战竟然有忘事的时候，笑道：“忘记了，我说过我要去河洛郡，这不来朝韩大人取经么？”

“原来如此，忘了忘了，那你小心了，一路平安。”说着，秦战右手拍了拍周廉的肩膀，“回见啦。”周釉神色变了一下，看着秦战的眼神，回了句：“哦，那……回见。”

韩斐听见了秦战的声音，起身走到帐外，看见秦战给周釉道别，惊奇地问道：“是秦战贤侄么？”秦战告辞周釉，走向韩斐。周釉也朝韩斐致意，然后离去。韩斐笑着招呼秦战，说道：“进来吧，找我什么事啊？”

一番闲话，茶与点心都上齐了。韩斐让左右都退下，朝秦战问道：“你来这里干嘛，天心城又出事了？”

“想必高剑的事情大人已经听闻了。”

韩斐摸摸胡须，点点头。

“记得早前韩大人曾向公子苏献策，说调查魏言魏语最近时间常出入的地方，因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碰面商议。按照叔伯你的建议，我们找到了阎罗剑客的下落。”秦战说着，看了看韩斐，“却没想到被人转移了注意力，让高剑得逞，现在想想，那个烤炙店的老板是不是杨阚还不好说。”

“你的重点是……”韩斐很平静，显然秦战在说自己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秦战看到韩斐的反应，蹭了蹭鼻子下面，说道：“事情一出，我的第一反应是以为韩大人是你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但是后来我又看了看资料，魏言和魏语确实都爱去高剑那里听曲，所以叔伯你的建议是对的，琴坊才是他们会面的地方，是我们忽略了。不过，要是琴坊都不是无辜的，那还有一个地方，便也就不好说了。”

“什么地方？”

“魏言学士除了家和学宫最爱去的地方。”

韩斐听明白了秦战的意思，笑笑，喝了口茶，抚掌说道：“我家么？这么说，贤侄怀疑我了？”

秦战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