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邪恶的心思(1/2)
邪恶的心思
在神识不清的迷幻中,我听到有人说道:“这鱼龙人身上有毒,难怪呆立在这里,分毫不伤!我们也走吧,看见他真晦气!”
我梦魇般惊醒,四周亮如白昼,我看见两个离去的黄鼠人没入林中,在我心中,还迷乱地回味着与锦敏相处的梦幻。我呆头呆脑地环顾左右,周围草翠林绿,已非土木空间,我根本不知道是土木之王把我丢出了土木空间。当时我已丧失了自我意识,而我现在都还在怀疑那之前的一切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锦敏真的死了吗?刚才我不是还和她在一起谈笑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土木空间的出口与入口成千上万,出口与入口绝不会在同一地点,而我彻底迷糊了,但我更相信锦敏死了,她崇高的情感使我悸栗,我不得不承认一点,人不是以外在判定属性的,而是以内在决定存在的。人是有标准的,正如徒具人形,心如蛇蝎,与妖形兽面,人情观念,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
我的心情异常阴郁悲伤,胸膛中感觉似有两颗心在怦怦乱跳,彼此附和,这让我焦虑不安,气息不畅。我极不舒服,带有绝望的状态,一路狂奔向前,心中压抑,必须释放。我累的几乎虚脱,口鼻窜烟,但疲乏依然不能缓解心中的压抑,我抑郁愤懑,怨念升腾,我又开始懊丧我神力的消失,我的神力为何会消失?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我施展不出我的神力了?否则与我有关的一切会是这般?
我渴望答案,无法忍受抑郁无能,我停下脚步,气喘吁吁,举起左手,抬起右肘。我右肘上的伤疤还在化脓,只是面积没在扩散,而且已经开始在结痂,似乎正在转好,但它真是恶心!
所有一切晦厄的矛头只有一个指向,那就是我左手紧握的黑晶珠。在我看来,只能是它消耗掉了我的神力,我不能再握着这邪恶的魔鬼,它吞噬了我,之后一样也会吞噬这个世界。我看似控制了它,实则是它禁锢了我,它正一点点的蚕食我,我必须丢掉它,才有可能发挥自己的能力,找到战胜它的方法。是我一开始就错了,我害了我自己!我这样思索着,于是除去了手上的药泥与绷带。这么多天来,我几乎已经感觉不到我左手的存在了,当它握成拳状,它就形同死了,任何有益的作用也没给我带来,而且控制它的根本不是我的拳头,而是我的神力,因为只有身具神力的我才拿起了它。
我虽然打定了丢弃黑晶珠的主意,但仍不免惶恐不安,我左右环视,没见人踪,极目远眺,发现远处似乎是草原高地,更远处似乎有缥缈入云的雪山,连绵的雪峰,浩瀚的雪原,白与绿,纯洁与生机。
我心情旷达地望向远方,心中出现犹豫,但还是痛定思痛,大力地将黑晶珠丢在脚下。灭顶之灾般的阴怖黑暗并没有立刻到来,而黑晶珠好像深入了土层之中,黑色光线没有如期而至,我虽然不解其意,但却迟微地发笑,认为它来到了它的归属地,草绿的生机足以抵挡它的魔性,或者是我的神力已将它控制。
风平浪静的安谧只是昙花一现,随着我脚步的轻微移动,不测的风云突然卷涌。我感到脚下一软,凭空出现一个地洞,我来不及惊叫,就已跌进深渊般的黑洞。光明就在我头顶,而我正急速远离它,仰躺着滑下。周围黑暗压抑,我只能如井底之蛙,却渴望抓住黑暗中的月盘,在闭眼般的感觉中,抓取想象中的光亮一样的无助,紧张与迷惑。
不知多久,我终于平稳地停止了,甚至没发出任何声响,诡异的速度就突然消失了。我的神力依然没有恢复,自从神力消失后,我的躯干四肢就特别僵硬,我箕踞在黑暗中,爬了起来,挥摆着手,扭扭腰肢,跳了两跳,无可奈何地迎接新的困境或惊奇。突然,我听到有人说话:“我看到了幻觉中的光亮。”
“那你就睁开眼!”一个人回复。
“我是在睁着眼,我要是闭着眼,那我已经驰骋在绿油油的大地上了。”黑暗中的人说,“我是快死了,不是说睁眼看到光亮,那就是要死了吗?好吧!,我闭上眼,‘睁着眼,死亡会来的更快一些。’这句谚语,我是相信的。”
“我更相信光亮迟早会降临的那句谚语,这是我能闭着眼存在的动力。”这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我开始闻到了臭气,带着身处地狱般的惊惧,不敢开口询问是什么人,我只是在想,我又做错了什么?应该把黑晶珠远远的丢掉才对,追悔莫及啊!
“那不是一句谚语!”另有人说,“那是憧憬,幻想,愿望,更准确的说是悸动!哎,你已经多大了朋友?”
我感觉有人踢倒了我的腿,虽感觉这话不是在问我,但我仍鬼使神差地恢复道:“我二十五。”
“呵!”那人说,“还是很瘦小嘛!当你像我这样在黑暗的洞窟中活过上百个年头,那种悸动也会淡漠消失的。哎!我也许由生至死,都待在这里,永无出头之日了!说实话,我认为外面的世界是绿色的。”
“是红…….红……红红色的!”一个人反对说。
“是蓝色的!”一个人高声霸道地说,“蓝色的草,蓝色的花,蓝色的石头。蓝色的土壤,蓝色的水,蓝色的光!”
“错错错!”有十七八个人在你言我语地叫道,“是绿色的,花草树木都是绿色的!一切都是绿色的!”
“是白色的!”又有很多人异口同声地说,“不相信我们,那我们打斗一场,很久没有活动了!”
砰砰地打斗声,说打就打。我周围目不视物,风声鹤唳,人声鼎沸,吵吵嚷嚷,忽然我被什么人撞了一下,疼得我一声大叫,嗷得一嗓,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片刻的沉寂之后有人忽然说:“我是又出现了幻听吗?”
“我也听到了什么人叫了一声,”一个人吸溜溜地说,“听声音,他很痛苦。”
“不可能!”又有人说,“我们没有痛感,我要把你们打的稀巴烂!我要壮大我自己。”
“不要打!不要打!”我忍不住发声,满腹疑问,“你们是什么人?”
“有人!有人!”黑暗中,我感觉很多人跳了起来。
但有一个人喝道:“不要乱动!你们看见他了吗?是不是又有人想死了,搞欺骗?”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只是眼前出现了幻觉,我看到上面有一个光亮。”有人大舌头似得说。
“那就闭上眼,”有人提议道,“然后再睁开眼,然后再闭上眼,再睁开眼,直到亮光消失!”
“有人,也有光亮,”我摆着手,试图引导说,“我在这,我在这!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吧?你们是掉在这里,被困在这里很久了吗?”
“是有一个特殊气味的人在说话!”一个人笃定地说,“他在我左侧。”
“不要怀疑了,”我说,“我就在这里,虽然我们彼此谁也看不见谁,但我感受到你们的存在了,我很惋惜,同情,并可怜我自己,因为我与你们一样,跌进了这黑暗的地下。我们同病相怜,应该共同谋划,该如何从这里走出去,走向头顶的光亮处。”
“头顶上有光亮吗?”我身前三米外有人问。
“没有!”一个人仍倔强地说,“我们共同开始睁眼,闭眼,不停的说幻觉,幻觉吧!一百年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经过了一万次,那光亮就消失了!我们不能活在幻觉中,黑暗虽然看不清,但却是真实的,不然我们会被那一点光亮的悸动折磨死的。快!一起来,幻觉,幻觉……”
“不要这样,不必这样!”我忍俊不禁,“这样太可笑了,但我理解你们,不过你们要相信我的真实存在,那亮光也是,它就像月亮,而且我正是从那亮光处坠落下来的。”
“幻觉”声稀稀落落地消失了,我很欣慰,他们肯相信我,但我感觉到他们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共同发出过海浪滔天的幻觉声。
“很高兴遇见你们,认识你们,在这个令人绝望的地方。”我友好的说,“不过这话也许太不中听,没有人会有高兴可言,除非我们彼此高兴又有伴了。”
我尴尬之际,发觉没有人再说话,而且生息俱无的安静,这场面一度让我怀疑之前他们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甚至噩梦。我紧张地发问:“你们存在吗?不会是我的幻觉吧!告诉我你们是谁?”
我没有得到答复,我只是摸到一些干燥的泥体,感觉周围完全没有生命迹象。突然之间,我快要疯了!我都怀疑我的存在了,我莫非活在了狗的梦中?在无他的环境中,真假已难分辨,一个人的意识支撑不起世界,至少是两个人无论正反的思想才能互相证明。
“说话啊!”我眼睛急出了泪,“难道真没有人吗?”
“是有人,是有人!”很多人叫道,“我的嗅觉有点恢复了,我感觉到了。”
“我们要验证一下,这不是少数人的幻觉!”一人说,“好吧!大伙都醒醒吧,大家来跺脚,凡是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就跺一下脚,只跺一下,不能多跺,也不能不跺,这很关键,不能差了!”
轰踏踏的跺脚声稍纵即逝,我根本不能分辨有多少人,但有人说了:“七十二!但我们一共有多少人呢?那自然需要我们再跺一次脚了,大家都听我讲,只要我们还活着,就再跺一次脚吧,我们要清点人数。”
这次的跺脚声整齐划一,轰的一响,大地似乎都在颤动,我自然不会参与,又听有人说道:“七十一个!古怪的数字,怎么可能总人数不增反减?唯一的解释就只能都是幻觉!”
“不是幻觉,不是幻觉!”我再三说道,感觉这里绝不止只有七十多人,我觉得听到了至少上百个不同的人声,“是没有人跺脚。”
“是谁?”主持跺脚的人说,“咦!是我吗?好像我光想着聆听,忘了跺脚,真是糊涂!”但他的声音与之前大不相同,仿佛换了个人。
有什么东西忽然摸到了我,我们之间是凉与温的区别,只觉他触电般与我身体分开,喧嚷道:“的确有人!他身上有温度,热乎乎的,我真想不到会有活人出现在我们身边啊!大家高兴吧!欢乐吧!他可不同于我们,他是一个活生生、有温度的人,他有大用处,大能耐了!”
所有人开始对我赞扬,甚至歌颂,似乎我比他们的亲爹亲娘还亲。不过我还保持着相对谨慎与清醒,没有应承他们的赞誉,我依旧提出我对于他们的疑问:“你们是什么人?告诉我你们是如何被困在地洞里,并且靠什么活着?”
主持者力排众议,独自发声说:“这还用问吗?我们当然是同病相怜的人,遭遇是一样的,莫名其妙的被困在这里,我们渴望出去,而你也更渴望出去,你忍受不了暗无天日的生活,舍弃光亮的存在,一个人活生生的困顿至死,这比有人要杀了你还更可怕,更绝望!你应该懂得我在说什么吧?无法在这里久处吧?”听说话的声音是个女性。
“也不见得,”我说,感觉对方你一句,他一句的,不过说的话还是可以听到明白的,但我可不会听几句恭维话,就顺着他人的思路应下去,“时时担心有人会杀我才是最可怕的,还有一点,孤独的确是最绝望的,当然,这里如果不是那么臭的话,我只当天黑,是睡觉的好时候了,况且,头上还有一盘圆月,也是颇具情调意境的。”
“你不可能永远都在睡觉,”主持者的声音恒定了,她鞭挞似得说,“你需要进食,否则很快就会饿死,挨饿的滋味是最难受的。”
“这里会没有食物吗?”我笑着反问,“不然,你们怎么还没饿死?还有这么多人都那么有气力?”
“有我们吃的,但不一定是你能吃的,”主持者舌辩道,“我们可以只喝头顶上滴下来的腥水就能勉强维持生命,这恐怕是你所不能比的。”
“说的也是,”我笨口拙舌地说,“但我对目前的境况还很敢舒适,只想安安静静地睡一觉,别无他求。”我逐渐恢复了理智,认为黑晶珠回到了它的归属地,这里的黑暗必是有缘由的。
“你留恋贪逸此地,我们无话可说,但!”主持者激烈地说,“我们可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我们这些人都不知道困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没有人能再忍受!我是他们的统帅,首领,我是最强大的,他们都应当听我的,但人人都想从这里脱困,你要不肯帮我们,他们会把你打死,而且没有时间给你考虑,你立刻,迅速,回复我们,帮我们脱困,还是不帮我们脱困?”
“着什么急啊?”我稳如磐石,毕竟他们有事求我,“我根本不了解认识你们,这里这么黑,我也看不见你们,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样子,并且,我很怀疑你们!”
“怀疑什么?”首领语气紧张不安地问道,语出男声。
“怀疑你们是不是被困傻了,难道你们就肯定知道我能帮你们脱困?”我自鸣得意的说,“我有什么能耐呀!你们这么多人都被困在这里,没有人出的去,我一个人,刚跌下来,就会知道怎么出去?这地方又不是我设置困人的!”
“我们知道该如何出去,”首领说,“但我们无法做到,而你能轻而易举地做到,你比我们有活力,有温度,有生气,毕竟我们待在这太久了,什么都消磨了,而你新来,所以能消除这一片黑暗!我怎么评价你呢?你是天赐福缘,能者出力,是天谴你来解救我们的,我们都知道,世上有很多天赋异禀的英雄种,他们只缺一个契机,一个场面,就能破茧成蝶,破壳亮翅。你想想吧!你为什么会跌在这里,与我们相见?这就是你的契机,而非偶然,你应该做些什么,不要缈缈了自己,你应该感受道我们对你的热切期望,你难道能在这种气味的环境中久待吗?那会损害你的健康的!”
“是的!”他的话中满是威胁与杀意,我迫于形势,又没有神力坚挺,只好不和他们强辩,只说,“这里的确太黑了,秩序根本不能无法建立,心情也很难调整,行为也很难约束,管理,人免不了要堕落,退化。这里的确太不适合生存了,我是该做些什么,能帮就帮,不吝援手。很暖心的是你还会想到我的健康,我的感受,对我关怀,担忧我的生存,这种情义是我们该彼此珍惜的。说吧,我是不可能长时间困在这里的,如果你们知道出去的道路,告诉我吧,指引我吧,我自救的同时,也救了你们,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这里有块石头,”那首领说,“你朝它打一拳,或踢一脚,光亮就会出现在这里了,我们等了你很久了!”
“哪里有石头?”我以为它说的是发光石。
“就在这里。”首领说,“你听到我说话的声音了吗?根据我的声音,确定我的位置,然后放心大胆地迈步,你不会撞到什么,直接走到我这里来。”他的声音出奇的稳定标准,甚至不带任何语气变化,似乎任何轻微的声音变化都会干扰我的行动方向。
他和我相距不足五米,我小心翼翼地移动过去,但有人忽然推了我一下,我大吃一惊,吓了一跳,脚步踉跄,行出五步,还是稳稳的站住了,没有出现其他危险状况。我强抑住心中不满情绪,说:“你刚才不是开玩笑吧?我打一拳就能使我们脱困,那石头是什么?打它一下,它就会有光亮?为什么你们不打它一拳,难道石头有什么蹊跷,谁碰谁死?”我不得不怀疑,停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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