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存的必然(1/2)
生存的必然
有些地方天黑夜明,光源来自于发光的花朵和石头,有些像灯笼般的植物果实,也会发出淡淡荧光,煞是奇特,这些光亮使得黑如墨渍的天地只是昏暗一些,能见度高些。我目测,十米辨物,百米辨形,千米辨影,不过我没看见什么人,却听到了一些脚步声,喷嚏声,呼吸声,哈欠声,放屁声,咳嗽声,口哨声,弹舌声,喘息声,鬼叫声等等一切人体可发出的声音,而这些声音音符般在我们周围此起彼伏地响起,有声无影,特别诡异。
“太可怕了!”锦蕊嘀咕道,“太黑了,我看不到一切,我感觉周围都是人,我真希望我听不到这些声音。”她说着话,捂住了耳朵。
“没有人!”我不敢十分笃定的说,毕竟我不敢否定有人埋伏在哪里,在和我们玩心理战术,先吓唬我们,再突袭我们,“一切都很安全。”
“没错!”有个女人突然冒出来说,“一切声音都是这里的植物发出的,不过的确可以以假乱真,但总的来说,这些声音太规范了,缺乏一些变化。”
“你是?”锦蕊瞪着眼看突然拦路出现的女人。
“锦敏!”我惊讶的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些哈哈大笑与微微啜泣声使我的心也一阵阵紧张,对这些惟妙惟肖的声音,不由感觉有点毛骨悚然。痰唾声使我想要避跃,磨牙声使我心底抽搐,肠蠕声使我有饥饿感,而擤鼻涕的声音会不由自主的使我向四周看去,我难免以为还有其他人和锦敏一样潜藏在附近。所听所感是人山人海,所看所知,却是阒无一人。
“李帅!”锦敏说,“我早看见你了,你也出城击杀了,你也和你的团队走散了?”
“我残杀关系混乱,”我直白地笑说,“被派遣出城击杀,想不到遇到了你,真是巧遇!”
“你不要紧张,”锦敏看着锦蕊说,“这是噪音,扰人清梦,但绝对没什么危险。”呸的一声,有植物出声道。
“是谁?”锦蕊敏感地问,“到底有没有人在那?”
一声细丝般的臭屁声绵长响起,其音九曲十八弯,简直令人忍俊不禁。
“我们离开这里,”锦敏笑说,“不要怀有疑心,草木皆兵,否则精神过度紧张,很快就会油尽灯枯,紧张死了!”
“会不会有人在这里睡着了?”我说道,“这里也许是个天然的藏身所,你们听有人在打鼾,鼾声如雷,真是太响了!”
“不要胡猜乱想了,”锦敏说,“你们放心大胆的跟我走,我们离开这片区域,我感觉太吵了!”
我们穿过这片噪音区,远离它,直至完全听不到那些古怪的声音,锦蕊身心俱疲,提议道:“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吧!能不能找个地方藏身,躲过黑夜?”
“在森林中躲藏是最危险,最愚蠢的做法,”锦敏批评道,“除非是在绿荆棘的叶片空间里休息。你们难道不清楚每一寸土地都会有人经过,你守在一处,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你,就像流水与死潭,死潭固定在一处,而流水却往低处流动,只有像流水一样才会有永不停止的活路。不在一处长时间停留,永远在主动移动,就会减少与要杀我们的人相遇的机会,同时也会增大遭遇我们要杀之人的机会。”
在我们说话之际,殊不知却有人早已发觉了我们,忽听草木丛中有一女人道:“是三个鱼龙人,二女一男。”
一个声音爽朗的男子笑道:“原来是三个肉鱼,可耻可笑的家伙!也除了他们,才这么装模作样地吵吵嚷嚷,胡言乱语。”
“出来!你们在哪个花朵空间里?”锦敏骂架似得的说,“不要以为只有你们长着羽翼翅膀的才是人,我们鱼龙人也是堂堂正正的人,反而是你们知道我会杀你们,你们才不敢露面!”
“羞啊!”那不知藏身何处的女人说,“我是说你们不自量力呢,还是阴险狡诈,口是心非,举止虚伪呢?或许都是!”
“你们只会逞口舌之利,”锦敏叫嚣道,“你们只要敢现身,我一刀就砍死你们,而且你们要清楚,我们鱼龙人是从不滥杀的,只杀该杀的人,但杀不了逃跑和躲藏的怯懦胆小鬼。”
“我要教训他们!我要打垮他们!”那男子气恼地说道,“我要除了他们的臭嘴,割掉他们的舌头!”
“你们才是恶心的臭东西!”锦敏泼妇似得还击,“你们是逐臭之夫,每当千足尸虫出巢后,你们就半路杀伐它们,恬不知耻,大言不惭地认为千足尸虫的血肉香盈,真是太可笑了,它们的血肉只怕比屎还臭吧!”
“该死!该死!还敢诋毁侮辱我们,”那女人也发怒道,“我们不能放过他们,必须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我真是讨厌他们成天不自量力地想要杀我们,他们真不知天高地厚,痴心妄想,我一想到他们这些人,就气的浑身发抖!”
两个蝴蝶人从一朵花苞空间里出来,四只手中拿着四把形态奇特的蝶翼刀,他们振翅悬空,身上穿着蝶粉般的衣服,五颜六色,身姿玲珑。
男性蝴蝶人肌肉发达,皮肤麦色,气质高傲,女性蝴蝶人天生丽质,体态妖娆,心性傲娇。他们都有一双亮橙色的眼睛,眼眸深邃,男子剑眉星目,刀唇箭鼻,女子柳叶弯眉,杏眼桃腮。男女二人,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完美璧人。
我瞧那女性蝴蝶人肤白貌美,气质非凡,而且很爱美饰自己,手腕脚腕,颈项发间都有很多玛瑙宝石装点,说一句珠围翠绕,一点也不夸张过分。
“他们的刀有毒,不知你们知不知道?但一定要小心!”锦敏悄声对我说,“不要怕他们,敢于和他们死战,到最后活着的一定是我们。”
我见对方磨刀霍霍,真要动手,便想要出言调解,何必为几句口舌,挑衅之类的话拼命搏杀呢?我昂首挺胸地站到锦敏前面,气势强大的问道:“你们真要杀我们吗?”
“难道你认为我们杀不了你们吗?”男性蝴蝶人说,“还是只许你们存有杀我们之心,我们就不能杀你们吗?可恶的肉鱼儿!”
他那轻蔑人的态度简直令人气满,我不由声色俱厉地叫道:“你叫什么?报上名来!”这话自然而然地从我口中吐出,我都不知道是看得哪部电视剧学的。
男性蝴蝶人不可一世的叫道:“胡正正!”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古怪诧异的感觉,他杀过好些鱼龙人,完全未料到有鱼龙人会问他的名字。
女性蝴蝶人急怒攻心,气躁地抛出手中的蝶翼刀,斑斓刀刃流星般朝我们射来,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真是要人命,我心随意动,一个转身,背上展出剑翼,剑光流逸,将飞来的蝶翼刀击飞,我身旁的二女虚惊一场。
“那是什么?”女性蝴蝶人看到我背上的剑光打飞她的蝶翼刀,目光炽热,惊愕异常的询问她的伴侣。
“幻象。”胡正正说,“是他身后的女人打飞了你的刀,也许她手中有发光石。珍珍,你说我几刀能击破他的鳞甲?”
“你背上那是什么?”锦敏同时震惊的问我。
我对蝴蝶人说道:“不是幻象,这是我的武器,真正的威力还未施展呢!我只是想问你们,你们难道还想杀我们?”
“碎尸万段,千刀万剐!”胡珍珍倔强的说,“我们绝不是任人宰割的人,誓死反抗!”
她用精神力催动她的蝶翼刀,双刀似乎在一个虚无透明的人手中,舞动着蝶翼刀法,朝着我们砍杀过来,刀势凶恶,杀气弥天。
胡正正也如法炮制,手中双刀在意念的控制下,奇袭我们的身体,我们三人,竟被四把刀包围了!这就像傀儡法术一样,对方根本不需自己亲身出手。胡正正神情扭曲,面目可怖,他眼眸中透出直达心灵的鄙夷与愤怒;而胡珍珍银铃般的娇笑回荡在夜色中,笑声中夹杂着她的问话:“你还想杀我吗?你们以为杀得了我们吗?知道自己的渺小与不自量力了吗?可耻的鱼龙人,你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根本不屑于杀你们,只是你们太可气了,时时刻刻都有要杀我们的诡计念头,满脑子腐臭伎俩!”
我躲在蓝刀锦蕊与红刀锦敏的挥刀防御下,还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听胡珍珍又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要自我的认为你们是最和善的生灵,拥有最纯洁的心灵,高贵的品质,正直的手段,玉洁的身体,以及标榜自己是最仁爱高尚,不会滥杀的生灵!你们若真是言行如一,何必非杀我们?单此一点,你们就是最肮脏,最恶心,最可耻的生灵!你们能不承认?”
“我们只杀两种人,绝不过多的主动残杀各类生灵,”锦敏一边抵御蝶翼刀的攻击,一边反驳道,“你们却要杀五六种,我们当然是最不滥杀的人,以及反而是最受迫害,惨遭攻击的人!我们不仅不滥杀,反而选择和我们要残杀关系的一些人和平地共处,构建起共同的家园,我们用实际行动,以及可见的现实证明我们是什么样的人,绝不会像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一样,永远的独来独往,各自为战,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们也不要以为自己手上没有血腥,不要自欺欺人!”
“无理争理,胡扯乱谈!”胡珍珍情绪越加激动,“但你要清楚,我们不杀人,我们杀的都是兽类!”
“可笑至极,荒唐透顶!”锦敏据理力争道,“黄鼠人不是人吗?和黄鼠人长相相似,只是毛发不同,不能开口说话的红毛硕鼠不能算作人吗?他们没有思想吗?没有思想表达吗?他们可不是情绪化的野兽!”
“红毛硕鼠当然不是人,他们完全不是人,不具备人的标准!”胡珍珍唾沫横飞地叫道,“黄鼠人也不是人,只不过是一群会说话的野兽!不是会说话的生灵都能称作人,就像不是不能说话的兔人们就不属于人,是人要有人最基本的形态,不能一概而论,而且你们要有自知之明,我们杀你们和蚁红人,究其根本原因是你们要杀我们,我们不能任你们杀戮!”
“遑论其他,黄鼠人就是人,你们杀他们,就是在杀人,红毛硕鼠也是!”锦敏重申道。
“不是!”胡珍珍叫道,“在我们心中,他们就是不是人!他们和黄毛兽,千足尸虫,莽蛙一样,都是虫兽,不是人!”
“扭曲事实,一派胡言,自欺欺人,不可理喻!你们完全是可笑的家伙,难道人人都长有翅膀羽翼在你们的眼中才算是人吗?你们根本不敢正视自己杀人的事实,重设标准,美化自己的行为与心灵,为你们杀人残杀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自我催眠!”锦敏一针见血的说道。
“不是!”胡珍珍怒不可遏地说,“我们的一切标准都是合理的,在我们的认知范畴内,他们就是不是人,与残杀无关!”她手中突然又出现了两柄蝶翼刀,只见她振动背上薄如蝉翼的彩纹双翼而起,亲身挥刀向我们杀来。
六把刀疾风骤雨的攻击根本不是两个人可以抵挡的,锦敏忽然腰部被胡珍珍砍了一刀,她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但她的鳞甲并未击破,险象环生间,她摇摇头说:“也许有关,也许无关,我不想和你争辩,毫无意义,但有一点不会错,你如果杀了我们,就是在杀人!”
胡珍珍气的眼珠翻白,怒极恨极,无可争辩,十分气沮的说:“难道我们要任人宰割,引颈就戮,心甘情愿,感恩戴德地等你们来杀吗?我们就不该生存?”
锦蕊有些力不可支,主要是她气馁了,一副无心恋战,强打精神的样子,她心态守御,认为对手攻不破自己的防御,早晚会罢斗离去,她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时刻,可是迟迟未见苗头,蝴蝶人反而更加激烈地向她拼杀而来。她没有多少战斗经验,一时不慎,手臂被胡珍珍砍中,变起俄顷,只听锦敏叫道:“糟了!她中毒了!”
我惊怒不迭,再难袖手,关心之下,伸手揽住锦蕊腰肢,侧身展出剑翼,剑光伸缩,刺伤了胡珍珍的双手手腕,她一声惊呼,双刀失手,方要后退之际,锦敏一个抢步向前,一刀刺在胡珍珍心口。她凝聚全身气力的一刀,持续不断地施力,终于洞穿了蝴蝶人的蝶粉防御,刀刃刺进了对方胸口。
“珍珍!”胡正正震惊无比地狂叫道,他根本没看出胡珍珍有受伤落败的苗头,完全没料到我背上的剑翼攻击,到目前为止,他还以为那剑光是锦蕊搞得什么迷惑人的小伎俩,不过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至爱伴侣被锦敏杀死的一幕,心中已经狂暴。
锦敏拖住胡珍珍的尸体,死者从不踏地的双足如今沾满了泥土,她那光华斑斓的蝶粉衣也黯然失色,由生至死,皆由残杀。
“李帅!先和我联手杀死那个蝴蝶人,”锦敏朝我叫道,“蝶翼刀毒我知道怎么解除!”
胡正正不仅要杀死锦敏,还要抢夺胡珍珍的尸体,他要想法保持伴侣的尸体不腐,让她永远的陪伴着他,在多重情绪的作用下,理智丧失的他变得无比强大,一刀之力将架击的锦敏砍翻在地,而锦敏还舍命不舍财般拖着胡珍珍的尸体。
“李帅!”惊慌力虚的锦敏叫道,“你还不动手?难道没有丝毫帮护合作精神,任由他杀死我吗?”
胡正正手持双刀,振翅盘旋,挥刀砍杀锦敏,全力以赴地抢夺胡珍珍的尸体,避免胡珍珍的尸体遭到锦敏的破坏。他悲愤疯狂,眼睛充血暴睁,杀心如沸,蝶翼刀离手,闪电突袭,力斩锦敏双臂,同时身体下坠,抢夺胡珍珍尸体。
我眼见锦敏已难招架,情急势危,急展剑翼,想要击退胡正正。谁知他不知剑翼之光的威力,竟把剑光真的当作了照明光芒,对剑光无畏无惧,傲慢自大地不躲不避,结果他的胸膛只会被刺成马蜂窝,千疮百孔,满身浴血。
“好耶!”锦敏欢呼道,“多亏你杀了他,否则他会死缠着我们,不是他亡,就是我们死!”
我看着躺地抽搐的身体,内心惊慑不已,我根本不想杀他,但血泊中的他分明死于我手,我不安自责地扪心自问:“我杀的是人吗?他是人是妖?”我还没形成我自己稳定的认知范畴,不时会把这些类人生命在人与妖的认定中徘徊。
“你在做什么?”我恍然发现锦敏正在拿着手中刀,不断地在胡珍珍身上攒刺,鞭尸泄愤一般。
“这还用问吗?”锦敏手刀伶俐,笑对我说,“你既然出城击杀,难道还不知道我是在做什么吗?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吗?”那具尸体在她不断地刀刺下,正逐渐地枯瘪,即将成为干尸。
我神情呆滞,回头看了看锦蕊,希望她能给我答复,而锦蕊似乎也一脸茫然,我只好又看向锦敏。
“还看着我干什么?”锦敏说,“你杀了胡正正,他的尸体完全属于你了,你动手吧!对了,你是真不懂得我在做什么吧?你们真是残杀关系混乱?”
“是,”我说,“我们被动出城击杀。”
“难怪!”锦敏站起身,不再理会那具干尸。她右手持刀,左手突然出现了个鳞皮刀鞘,她将刀插进了鞘中,然后刀与鞘同时消失,成为两片鳞片。刀鞘是鱼龙人的鱼尾袋,一个储物空间。
锦敏和我所认识的她似乎有力很大的不同,她对我似乎成了陌生人,这令我颇感新异,这诱发了我谜一般的自我掩饰,好使自己不可捉摸,我突然心血来潮的笑对她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不是个守御者,我只想问你,你究竟在做什么?”
锦敏绷着脸瞪着眼看我,那是带有不解的情感问责。
“告诉我。”我乞求道,眉眼一挑。
“你明知故问对吧?”锦敏试探性地说,“你很喜欢这样吗?你认为这样有意思?”
“你不告诉我吗?”我纠结地说,又一脸悲戚地说,“求求你,告诉我。”
“你真不知道?”锦敏看了受到毒伤的锦蕊一眼。
“我当然不知道,”我亦真亦假地笑道,“我傻嘛!是个生存傻瓜。”
“噢!”锦敏一本正经地说,“那我告诉你好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生存的必然啊!我杀死了她,一刀一刀地刺进了她的身体,你不是全看见了吗?”
“为什么这样呢?”我耐心地询问,一刀一刀地解剖她的心思,秘密,而我们双方彼此乐在其中。
“我们不这样好不好?”锦敏忸怩推脱说,“我很不适应。”
“不行!”我笑说,“我是个傻瓜,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能知道?”
她勉为其难地说:“这是生存的必然。”
“说的更清楚明白些!”我火热地握住她的手,心中有种音律跃动的感觉,似有种要跳舞的冲动。
她嬉笑怒骂般推开我说:“说的直白干脆些,我们要吃她的血肉器官嘛!要从中获取生命元素。”
“吃什吗?”我心中一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话失音。
“心肝脾肺,”她语音轻柔,举止娇羞地说,“还有她的血液。我用鳍刀把那些器官取出,存在了鱼尾袋中,而且还用鳍刀对她进行了最大价值化地攫取。”
我眼前一片金星,只觉芒刺在背,原来这就是残杀关系是生存的必然的根本原因!这种惨烈的生存关系我早就心中有所感觉,只是不敢确认,但如今我亲耳倾听证实了!也只有这种现实原因,以此类推,残杀关系才能合理存在,必然延续。
“李帅!”沉默的锦蕊忍不住叫道,“你在我面前和她调情温存,是想和她结成伴侣吧?你一再对我若即若离,不肯真心相托,都是在想挑选比我更令你中意的人吗?这原来才是真正的你!”
我推开锦敏,从恶心波动的心理状态中镇静下来,忽然发觉锦蕊左手臂上的伤口处的皮肉竟然变成了透明水晶状,我惊愕地叫道:“你的手臂,锦蕊!”
“没关系!”锦敏笑靥如花地说,“她中了蝶翼刀会逐步皮肤透明化,这种毒伤在皮肤,除了使她丧失鳞甲防御,并不会对其他身体器官造成什么伤害,只要我们给她找到解毒的果肤草就行了!李帅,你先处理这具尸体吧,他的血肉都属于你,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她抓起锦蕊受伤的手臂,仔细观察皮肤透明,骨骼清晰可辨的伤患处。
“你们还没有开启鱼龙人生,”锦敏说,“你们还没有释放足够的身体能量,身体机能相对弱小是必然的,你们应该尽快开启鱼龙人生,这样才会更有攻防力量。”
“什么是开启鱼龙人生?”锦蕊代我问起这个疑问。
“就是亲身经历残杀,从中活下来。”锦敏指着地下的蝴蝶人尸体说,“获得他的心肝脾肺,吃掉他们,从中得到生命元素,开启鱼龙人生。”
“我不会残杀蝴蝶人,也不想从他们体内获得任何生命元素,”锦蕊赤怒着脸说,“我不会吃毒药,我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做,你休想毒杀我!我绝不会上当,我没有理由相信你!”
“那你选择只活百日吗?”锦敏冷笑道,“如果不开启鱼龙人生,你只会有百日之命。我知道你残杀关系混乱,但你不该怀疑我会伤害你,我没有理由会去伤害你,也不会去强迫你,每个人都可以自我选择,各随心意吧!但我只是要强调一点,如果不尽快开启鱼龙人生,你的生命将无比脆弱,朝不保夕,命运随天。”
“我的生死与你无关,你更毋需关心。我当然也会自我选择我的一切,只是,”锦蕊讥诮道,“你怎么不吃你获得的蝴蝶人的心肝脾肺?开始你的鱼龙人生!”
“我的鱼龙人生早已开启,”锦敏说,“我身上已有了看不见的变化,只要我不被杀害,我的生命可以存活很久,而且衰老也会变得异常缓慢,更重要的是生命机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而这是作为击杀者必不可少的提高,我想你可能不了解这些,但既然你已深入森林成为击杀者,我还是必须要给你善意的提醒。”
“我自有主张,不用你啰嗦!”锦蕊说,“你还是开启你多情又多心的伴侣的人生吧!”
“我不会吃任何人的心肝脾肺胆胃肾的!”我直接表明我的态度,“没必要开启我的鱼龙人生,我有我自己的人生。”
“不行,你要吃,你一定要吃啊!”锦敏情绪焦急,温柔地恳求道,“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我可以在你面前吃掉蝴蝶人的心肝脾肺,以实际行动表明我不会害你。”她取出鱼尾袋,伸手从袋中掏出一颗形态已经发生变化,像一个鲜红水果般的心脏,然后,她张口就咬,像吃水果似得,嘴角沾有淡淡血迹,我都来不及阻止,急叫:“不要吃!”
“我们开启了鱼龙人生后,除非生死攸关,紧急特殊情况,否则我们是不会再这样吃这些东西的。而且我们一般都是通过鳍刀吸收转化其中的元素的,根本不会选择用口食用,还有,也许你们不知道,在鱼龙城里,我们都是从这些脏器血肉中提取某些物质,加工合成药物,供我们延续生命,不在茹毛饮血,噬骨食肉,但是开启鱼龙人生,最好是吃天然的,否则一切打折,缺少勇气在森林里闯荡!”锦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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